这里,妖兽横行,危机四伏。平日里人迹罕至,只有偶尔几个胆大包天的修士,才会冒险进入这片充满未知的区域。
他很清楚,在这片弱肉强食的土地上,任何的仁慈和怜悯,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弱点。
这种地方,随便消失一个人,就像落叶归根般自然,谁又会去深究呢?
林北玄冷冷地扫了一眼那瑟瑟发抖的散修,目光如寒冬腊月里刮过的刀子,锋利而冰冷。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那散修原本还想狡辩几句,可一对上林北玄那双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睛,顿时如坠冰窟,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冻结了。他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直窜头顶,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如捣蒜般“砰砰”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饶……饶命……大人饶命……”他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嚣张气焰。
林北玄轻蔑地哼了一声,连看都懒得多看他一眼。这种蝼蚁般的小角色,根本不配让他动手。杀了他,只会脏了自己的手,污了自己的眼。
他缓缓转过身,周身散发出的冷冽气息,让周围的温度都骤然下降了几分。
“还不快滚?”
“谢谢大爷饶命,谢谢大爷饶命!!!”林北玄摇了摇头,可悲的小丑,和他们计较什么呢?
与此同时,关于林北玄在天机阁大比中的对手也已揭晓,命运的丝线,将他与一位同样来自天山域的同乡紧紧相连。这位对手并非出自什么名门望族,而是一位凭借自身努力,独自闯荡修真界的年轻散修。他像一颗在荒野中顽强生长的野草,充满了不屈的生命力,也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神秘。
演武场上,气氛肃穆而紧张。一百座擂台巍然耸立,由特殊的青冈岩砌成,历经岁月洗礼,依旧坚固如初。阳光洒在擂台上,反射出淡淡的光晕,仿佛一个个沉默的巨人,静静地见证着无数年轻修士的荣耀与梦想,也承载着他们的汗水与泪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气,那是用来疗伤的丹药散发出的味道,混杂着修士们身上散发出的各异气息,形成一种独特的、属于演武场的味道。
四周人声鼎沸,观战的修士们议论纷纷,猜测着每一场比试的结果,兴奋与期待交织在他们的脸上。偶尔,可以听到擂台上传来的兵器碰撞声、法术轰鸣声,以及修士们的呐喊声,更增添了几分紧张刺激的氛围。
由于擂台数量有限,林北玄与他的对手不得不耐心等待。林北玄静静地站在一旁,闭目养神,仿佛周围的喧嚣都与他无关。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腰间的储物袋,那里,静静地躺着几枚从万妖窟中带回的妖王内丹,散发着淡淡的妖力波动。灵环儿则乖巧地依偎在他的脚边,时不时地抬头看看他,用毛茸茸的脑袋蹭蹭他的裤腿,似乎在为他加油打气。
蒋珊真站在不远处,一身冰蓝色的长裙衬托出她清冷的气质,她手持寒霜神剑,剑身散发着淡淡的寒气,令人不寒而栗。她的目光偶尔扫过林北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感激,也有几分好奇。
等待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声擂台上的钟声响起,都牵动着等待者的心弦。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之后,负责主持比试的长老高声宣布:“下一场,天山域林北玄,对战天山域李牧!”
林北玄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他轻轻拍了拍灵环儿的脑袋,迈步走向属于他的擂台。
林北玄带着灵环儿,静静地站在三号擂台附近。他的目光扫过正在激烈交战的其他擂台,如同鹰隼般锐利,试图从那些年轻修士的招式中捕捉到一丝值得借鉴的灵光。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这些同辈之间的战斗,虽然热闹非凡,却鲜有真正的高手。即使是那些号称登圣巅峰境界的修士,在林北玄眼中,也不过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他甚至有一种感觉,自己只需动用不足百分之一的灵力,便能轻易将他们碾压,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轻松。
就在他感到百无聊赖,兴致缺缺之际,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将一个熟悉的身影推到了他的面前——林冬,竟然恰好也在三号擂台登台。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剑,碰撞出无声的火花。林冬的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然后,他缓缓地抬起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林北玄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同万年寒冰般,不带一丝温度。他并没有出言反击,只是冷冷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蔑,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的表演。
林冬的对手,是一位来自中州域二等家族的少主。这位少主,不仅修为达到了登圣巅峰境界,更拥有一件王境法器,在同辈之中,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甚至有人猜测他有跻身前百的实力。
然而,这位被寄予厚望的天才,在林冬面前,却如同纸糊的老虎,不堪一击。仅仅三招,这位少主便败下阵来,输得干脆利落,毫无还手之力。林冬展现出的实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惊,也让那些押注在林北玄身上的赌徒们,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演武场上,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冬身上,仿佛他就是这片天地的中心。刚刚那摧枯拉朽般的三招,如同三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震得他们头晕目眩,久久无法回神。
同为登圣巅峰境界,差距竟能如此悬殊?
那二等家族的少主,好歹也算得上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可他在林冬面前,却如同孩童般脆弱,毫无招架之力。
林冬傲然立于擂台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位狼狈不堪的对手,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鄙夷。
“你这种蝼蚁,也配站在我面前?”他缓缓开口,声音冰冷而刺骨,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刺入对方的心脏,“简直是浪费本公子的时间。”
说罢,他缓缓转过头,目光如同一道锐利的闪电,直直地射向了站在三号擂台附近的林北玄。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无声地碰撞,激起一连串无形的火花。
林冬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意,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渴望,仿佛一头饥饿已久的野兽,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猎物。
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嗜血的意味。
一时间,关于林冬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起,迅速席卷了整个演武场。
“太强了!这林冬的实力,恐怕已经超越了林北玄!”
“是啊,你看他那气势,简直就像是一尊杀神!”
“这下有好戏看了,不知道他们两个谁能笑到最后?”
……
演武场上,原本喧嚣的议论声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渐渐低沉下去,最终化为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但这种寂静,并非真正的平静,而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各种各样的猜测和议论,如同暗流般在人群中涌动,虽然声音极低,却清晰可闻,仿佛无数只蚂蚁在噬咬着人们的心。
“这林冬……也太可怕了,那可是中州域二等家族的少主啊,竟然连三招都撑不住!”
“是啊,之前我还以为林北玄能赢,现在看来……悬了!”
“唉,早知道就押林冬了,这下可亏大了!”
……
窃窃私语声中,夹杂着懊恼的叹息和幸灾乐祸的低笑。
许多原本对林北玄抱有期望的人,此刻内心也开始动摇。
他们的目光在林北玄和林冬之间来回游移,如同摇摆不定的天平,难以抉择。
毕竟,林冬刚刚展现出的实力,实在是太过惊人了,摧枯拉朽,势不可挡,宛如一尊从地狱中走出的杀神,让人不寒而栗。
而林北玄呢?面对林冬那近乎羞辱的挑衅,他竟然只是冷冷一笑,连一句狠话都不敢说,这分明就是底气不足的表现啊!
一些押注在林北玄身上的赌徒们,更是心急如焚,如坐针毡。
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有人紧紧地攥着手中的赌票,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仿佛那薄薄的纸片随时都会被捏碎。
有人则不停地搓着双手,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祈祷着奇迹的发生。
还有人则悔不当初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懊恼地低吼着:“我真是瞎了眼了!竟然会押他赢!”
他们的内心充满了悔恨和不甘,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输得倾家荡产的悲惨结局。
擂台周围的光线似乎都变得暗淡下来,只有擂台上林冬的身影,在众人的眼中越发高大,仿佛一尊不可战胜的魔神,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们开始祈祷,祈祷林北玄能够早点被其他人淘汰掉,这样至少还能减少一些损失。
与此同时,一股无形的商业暗流开始在演武场内涌动。一些嗅觉敏锐的商人,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迅速采取了行动。
他们开始以半价,甚至更低的三折价格,疯狂抛售手中关于林冬和林北玄对决的赌斗筹码。这些筹码,原本是他们眼中的香饽饽,如今却成了烫手的山芋,避之唯恐不及。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林冬的强势崛起,已经让这场对决的天平彻底失衡。现在不卖,等到两人真的在擂台上狭路相逢,恐怕这些筹码就会变成一堆废纸,连一折都卖不出去,彻底砸在手里。
然而,尽管这些商人叫卖得声嘶力竭,几乎把嗓子都喊破了,但响应者却寥寥无几,如同石沉大海,激不起半点浪花。
整个演武场仿佛被笼罩在一层无形的阴影之下,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压抑和不安的气息。光线似乎都变得黯淡下来,只有擂台上的灯光,依旧顽强地照射着,却无法驱散人们心中的阴霾。
毕竟,林冬刚刚所展现出的实力,太过震撼,太过可怕,已经足以让所有人为之侧目,为之胆寒。他就像一头从深渊中爬出的凶兽,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杀气,让人不敢直视。
即便是那些最乐观、最盲目的人,此刻也不敢轻易断言林北玄能够战胜他。在他们看来,林冬至少也是前二十,甚至前十的有力竞争者,而林北玄……胜算渺茫。
一时间,整个演武场的气氛变得诡异而微妙,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所有人都卷入其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集中在林北玄和林冬身上,如同两颗即将碰撞的彗星,等待着这场宿命对决的到来,等待着最终结果的揭晓。
“公子!这……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灵环儿气得原地直跺脚,原本就精致如画的小脸,此刻因为极度的愤慨而涨得通红,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仿佛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
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几乎要喷出火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为她的愤怒而变得扭曲,微微震颤着。
“区区一个林冬,跳梁小丑罢了,怎么可能是公子的对手?”
灵环儿紧紧地攥着小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手臂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要冲上去,将那些胡言乱语的人撕成碎片。
她的小嘴撅得高高的,都能挂上一个油瓶了,原本甜美可爱的声音,此刻充满了不屑和鄙夷,“那些人……那些人真是瞎了眼!一群有眼无珠的蠢货!”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忍不住用力地挥舞着小拳头,仿佛要将那些质疑林北玄的人统统打倒,让他们知道自家公子的厉害。
阳光透过演武场上空的缝隙,洒落在她身上,将她愤怒的小脸映照得更加鲜明。那愤怒的神情,就如同被激怒的小兽,可爱又让人心疼。
周围的喧嚣声似乎都因为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而降低了几分,不少人侧目望来,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和好奇。
林北玄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轻轻地拍了拍灵环儿的头,示意她稍安勿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轻声道:“我看那边的庄家,似乎只剩下一百万的筹码了。”
他微微侧头,示意灵环儿看向不远处一个略显冷清的赌摊,那里正是关于他和林冬对决的赌局。
“环儿,你若是想要挣些零花钱,不如趁现在把剩下的筹码全部买下。到时候,岂不是能大赚一笔?”
林北玄的声音,如同夏日里冰镇过的梅子汤,带着一丝丝的甜,又透着一股难以察觉的狡黠,像是在诱哄一只贪嘴的小猫儿去偷吃蜜糖。
灵环儿原本还气鼓鼓的,像只炸毛的小兽,听到这话,那双原本燃烧着怒火的眸子,瞬间被点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所有的愤怒、不甘,顷刻间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存在过。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兴奋,还有一丝丝难以掩饰的期待,像极了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
她的小脑袋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一般,频率快得惊人,生怕林北玄反悔似的。原本因为愤怒而涨红的小脸,此刻绽放出比春日桃花还要娇艳的笑容,甜美、纯真,又带着几分得意。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让她整个人都显得熠熠生辉。
“果然还是公子聪明!”灵环儿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崇拜和赞叹。她的小手紧紧地抓着林北玄的衣袖,轻轻摇晃着,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表达自己的喜悦。
周围原本嘈杂的声音,似乎都因为这清脆悦耳的声音而变得柔和了几分。演武场上空,几缕阳光透过缝隙,恰好落在灵环儿身上,将她那兴奋而又期待的神情,映照得更加清晰动人。
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甜甜的味道,那是属于胜利的喜悦,也是属于灵环儿的,独有的,天真烂漫的气息。
她欢呼一声,然后便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蹦蹦跳跳地朝着赌摊跑去,留下林北玄一人静静地站在原地。
林北玄的目光深邃而平静,仿佛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无法揣测他此刻的心思。他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时刻到来。
时间缓缓流逝,演武场上的喧嚣声此起彼伏,各种议论声、叫好声、叹息声交织在一起,如同潮水般涌动。
半个时辰过去了,灵环儿却还没有回来。林北玄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他并没有过多地担心,以灵环儿的实力,在这演武场中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终于,轮到他登场了。
他缓缓地走上擂台,步履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头。
他的对手,是一位来自某个小家族的弟子,实力平平,只有登圣中期的境界。面对林北玄,他甚至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只是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林北玄甚至没有动用任何灵力,只是轻轻地挥了挥衣袖。
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爆发,如同狂风般席卷而去。
“砰!”
一声闷响,那位登圣中期的对手直接被震飞出擂台,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昏迷不醒。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干净利落。
台下,却是一片寂静。
没有欢呼,没有喝彩,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仿佛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喧嚣声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演武场上空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
但这种寂静,仅仅持续了片刻。
“噗嗤……”
不知是谁先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
紧接着,窃窃私语声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迅速席卷了整个演武场。
“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呢,原来只是个登圣中期的散修啊。”
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讽,
“还是从天山域那种穷乡僻壤来的,难怪这么不堪一击,真是浪费我的表情。”
说话之人,身着华丽的锦袍,手中摇晃着一把折扇,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样。
“就是,就是,可把我吓了一跳!”
旁边一个矮胖的男子立刻附和道,他拍了拍胸口,做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我可是压了一千极品灵石在林冬公子身上呢!要是输了,我不得心疼死?”
他肥胖的脸上挤出一丝庆幸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哈哈,你怕什么?”
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戏谑和不屑,
“林冬公子可是能秒杀登圣巅峰的存在!对付这种货色,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斜睨了林北玄一眼,眼中充满了轻蔑和鄙夷,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将林北玄淹没。
这些声音,或尖锐,或低沉,或嘲讽,或不屑,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演武场上,将每一个人的表情都照得清清楚楚。
那些押注在林冬身上的人,此刻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而那些押注在林北玄身上的人,则是一脸的沮丧和懊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毕竟,登圣巅峰对战登圣中期,本就该是这样碾压的局面。
这样的结果,早在众人的预料之中,自然也就激不起任何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