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吗?
——
不知道温瑜突然发什么疯,明明都说了很热还是凑过来和她贴在一起。
槐荫手脚并用爬着躲开,又被温瑜揽过腰拖回去,少年的掌心很热,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都烫得惊人。
槐荫在躲避中出了一身黏糊糊的细汗,怕热的少女有点恼了,不高兴地去瞪他,“我不要和你玩了,我要回家!”
被初吻弄昏了头的温瑜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把槐荫惹不高兴了,连忙松开手,像小媳夫一样乖乖道歉:
“我错了,对不起宝宝。”
槐荫迈着颤巍巍的小腿跑开,捂着耳朵不听,“出汗好讨厌!你也好讨厌!”
温瑜跟在槐荫后面有些无措,突然想到了什么,加快了脚步挡在少女面前。
“宝宝别走,我们玩捉迷藏好不好?”,温瑜握着槐荫的手腕,又怕她生气只是虚虚圈住。
“赢的人有奖励。”
本来不想答应的槐荫动了动耳朵尖,“什么奖励?”
“秘密。”,温瑜神秘地笑了笑,“但我保证宝宝一定会喜欢。”
他微微弯腰,和槐荫离得很近,暖棕色的眸子荡开一片星星点点的光芒。
“宝宝相信我吗?”
——
槐荫相信了。
她石头剪刀布赢了,赢的人先躲。
槐荫踮着脚尖一溜烟跑到了四楼走廊最里侧的房间,因为她知道这里有一个很大的空衣柜可以藏人。
她推开门走进去,却发现已经有人在了。
“你在这里干嘛啊?”,槐荫看到温良愣了一会儿,疑惑地眨眨眼,好半天才想起来他是谁。
总欺负温瑜的坏哥哥。
“你快点走开。”,槐荫走过去霸道地使唤温良,“我要在这里待着。”
“你不准和我在同一个房间。”
“我不会打扰你的。”,温良低眉顺眼地垂着头,缓缓开口,“我只是想在这里弹一会儿钢琴。”
槐荫探头去看落了一层灰的钢琴,有点嫌弃,“它都这样了,你干嘛还要弹?”
温良沉默了一会儿开口:
“我每次练钢琴的时候,弟弟总会在一旁取笑我。”
“我知道他瞧不起我,觉得我说话土气举止粗鄙,给温家丢脸……”
温良还没说完话,楼下就传来温瑜慢悠悠的声音:
“宝宝躲好了吗?我要开始找了哦~”
“你不准出声,也不准弹钢琴!”,槐荫没了听他说话的心思,连忙往柜子里躲,探出一点小脸紧张地观察门口,小声威胁他:
“我要是被找到了就怪你!”
第一次表演茶艺但以失败告终的温良沉默半晌,默默点头。
——
这局躲猫猫最终以温瑜和温良打一架作为结束。
温良以知道一个更安全更隐蔽的地方诱哄槐荫和他回自己的房间,槐荫正紧张,听到温良的声音只觉得好烦好讨厌。
“我才不要去呢。”,白白软软的少女蜷成一小团缩在衣柜的角落,明明看起来乖巧的像橱窗中漂亮的玻璃娃娃,但红润饱满的嘴巴却吐不出善良的话。
“你的老鼠窝又脏又臭,我的裙子都会染上味道的。”
温良心里死死压抑的恶意和妄念再也不受控制,肆无忌惮地蔓延出来。
其实槐荫也不知道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总听到小弟这么说,她觉得好玩,就突然想到了。
但是她却为此付出了代价。
精心挑选的偏僻房间成为了妄念肆意的温床,因为偏僻,哪怕槐荫扯破嗓子喊也没有佣人会发现。
狭窄的衣柜成为了困住槐荫的枷锁,她浑身{1}。
从温瑜房间的暗门中偷走的东西物归原主,只不过已经皱的不能看。
温瑜检查完下面三楼都没找到槐荫,正疑惑她能去哪里,突然灵光一闪。
房间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
温家两位少爷从此在明面上便水火不容、势不两立,几乎到了敌对的地步。
一直以来都对温良持着蔑视态度的温瑜没想到他已经在暗地里发展了那么多的势力,第一次正眼打量这位一直以来都沉默寡言、默默无闻的“好兄弟”。
温良从此不再藏拙,外界对他的评价扶摇直上。
虽然温父温母对外没有说明温瑜的真实出身,不过他到底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在温良飞快进步的同时,温瑜被温父温母以一种微妙的态度排斥在他们一家三口之外了。
看着餐桌上言笑晏晏、侃侃而谈的温馨场景,温瑜第一次能和温良感同身受。
圣利恩三年一度的投票仪式,温瑜以一票之差输给了温良,卸任了学生会长的职务。
从小在大人耳濡目染的熏陶下,圣利恩的学生都是人精,表面上沉默保持中立,实则早已倒戈到了温良那边。
“小弟团”也拥有了新的老大。
槐荫不知道这些暗流涌动,看到加入小弟团的温良气不打一处来,拉着温瑜和他离的远远的。
温良表面上只是笑着什么都不说,在槐荫看不到的地方,温瑜被小弟团的人推搡着狼狈跌坐在地,而温良则懒洋洋地靠在墙边冷眼看着。
一切都反过来了。
刹车失灵的车子撞开护栏极速下坠,天旋地转般的眩目瞬间涌了上来,温瑜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云海深处,又似随风飘扬的柳絮,手脚瘫软什么都做不了。
额头被碎玻璃划破,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流出来。
晕过去的前一刻,温瑜似乎看到手里举拿着火把的温良,火光映着他阴冷的脸庞,仿佛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
槐荫知道自己的婚约对象换成温良后在家里大闹了一场。
“我不要我不要!我讨厌他!我才不要和他结婚!”
槐荫在沙发上撒泼打滚,还故意伸出脚踢西装革履的男人。
温良只是腰杆挺拔地坐在一旁,姿态优雅地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茶,并不在意白色的西装裤上灰扑扑的拖鞋印。
槐母讪笑着开口:“温先生别见怪,荫荫被我们宠的有点任性,但是没有坏心思的。”
“无事。”,温良笑着放下茶杯,“我喜欢她这个样子。”
槐母不懂为什么同样都是温家人,同样都是彬彬有礼的贵公子,槐荫却只对温瑜有好脸色,却对温良这么抗拒。
槐母是希望自家宝贝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但是……
她看向槐荫的目光怜爱又复杂。
自家宝贝生的太好,又怪她和丈夫一开始没在意,领着槐荫一脚踏进这个圈子。
宝物是掩盖不住光芒的,会引来恶龙的垂涎。
而他们没有办法一直保护她。
想到温瑜死后接连拜访槐家、毫不掩饰目的和觊觎之心的其他几个大家族,槐母的目光渐渐坚定下来。
只有温良能护住她。
槐荫的抗议失败了,还被温良很重地教训了一顿。
槐荫的成绩是不够上a大的,但温家在a市只手遮天,想要安排一个人进去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温良不准槐荫住宿,他在校外买了一间公寓作为他们的住处,她所有的课程他都了如指掌,槐荫只要一下课就能看到等在校门口的黑色汽车,无论再忙也会亲手制作一日三餐。
甚至连槐荫每天穿的衣服,掌控欲极强的温良都要亲自搭配好放在床头。
槐荫讨厌这样,一直想着该怎么逃走。
可惜她还没付诸实践,末日便降临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