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微亮,后山上两个身影来来回回打的难分高下,两拳相撞,最后竟是对面男子受不住,向后退了好几步。
“夫人,你的反应真是敏锐,而且也太灵活了。”
周五喘着粗气,缓了会,走到李澜面前。
“嗨,天天练的。你这是没用内力,不然估计我也走不了几招。”
“已经很厉害了,夫人。”
听了他的夸赞,李澜眼中含笑,旋即正色道:“这段时间可有什么消息?”
说到这,周五脸上变得严肃。
“夫人,前段时间破天出事了,据说与秦中李家有关,当时有人见到李家刚认回的李承轩的马车。”
李澜一惊,眼眸一沉,盯着他,皱眉不满道:“怎么现在才说?”
“我,对不起,夫人。”
周五低下头,语气弱弱。
“周五,不要因为环境的安逸,而忘了自身的责任。咱们身上可挂着这1000多口人的脑袋,一点都马虎不得。”
听见李澜语气里的严肃而沉重,周五立马单膝跪地,低头抱拳,郑重道:“是,夫人,属下谨记。”
看着他半晌,李澜没有言语。最后轻叹一声,转身望着山下错落有致的房屋,整洁的街道,两侧成片的绿色和娇花。
“起来吧。继续说。”
周五眼眸划过一抹喜悦,连忙站起身来。
“破天被抓走之后,公子把消息传给了宁王。宁王这些时日,一直派人在找破天。”
李澜皱眉,疑惑的看向周五。
“夫人,有所不知,宁王曾是破天的师傅。属下在亳州府时,曾听公子提起过。之前公子被破天逼的跳崖,后来回想发现不对,公子便动用了暗中势力,查了好些时日,才查到。而且……”
见他欲言又止,李澜拧眉:“没事,继续说。”
“而且据说当年破天是被陛下从宁王身边带走的。破天根骨不凡,是练武的奇才,被陛下得知,便命人把他从宁王府带走,说是:此子根骨不凡,应勤加练武,日后报效大秦朝,留在陛下身边才是。”
李澜嗤笑一声,眼眸一沉,心道:这就是帝王之心。估计惠德帝自己也没想到,宁王会那么痛快的答应,也不知他现如今是否猜到宁王的心思?宁王,呵,真是个大冤种。
“李承轩的事,你家公子派人去查了吗?”
“我们的人正要去查时,被另一股势力抢了先。公子让把人撤了回来,说是过些时日,就不会再有秦中李家。”
此话一出,李澜一惊,诧异的看向周五,拧眉思索良久,沉声道:“咱们要提前做好准备了。周五,这几日有任何消息,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我们如今已是摆在砧板上的鱼,所有势力都盯着我们,我们得要学会自救。”
周五一听,心下一沉,立马郑重道:“是,夫人。”
两人说完,便心思有些沉重的朝山下走去。李澜一走进院子,就见李惜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发呆,眼眸微闪,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惜儿,惜儿。”
李澜喊了两声,李惜才反应过来,脸上勉强挂笑,连忙起身。
“姑娘。”
看着她憔悴消瘦,略有些苍白的脸庞,李澜轻叹一声,脸上露出些许心疼,柔声道:“怎么坐在这发呆?今日得把作坊的数据统计一下,包括进出账,订货量,出货量,我一会要去各作坊对账。这几日要评选出“优秀作坊”。”
听到“优秀作坊”,李惜立马来了精神,兴奋道:“好,姑娘,我这就去。”
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李澜叹息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下暗叹道:“忙起来或许能好一些吧。”
辰时开始,李澜和李言就开始在各村村委,各作坊,开始核对数据。
两人闲暇片刻,喝了口茶水。
“姑娘,这还不到半月,每个村,以及各作坊的收益都不少啊。”
李澜笑了笑,道:“还会越来越好。以后说到万食轩,梨花林就会想到陈家村;说到吾行家居,桃花林就会想到李家村;说到百烛坊,苹果林就会想到王家村;说到霓裳坊,海棠林就会想到刘家湾。这样咱们吸引的外来游客只会越来越多。”
李言眼睛越发明亮,激动道:“姑娘,那咱们以后是不是有挣不完的银钱啊?”
见他如此激动,李澜含笑点了点头。
而此时,李家村李春雷家此时热闹的不行。
“王氏,聘礼的数量都点好了没有?”
王婆子穿着新做的衣裳,看着摆在地上的一大篮子猪肉,礼盒,几匹棉布,两身绸衣,还有一个妆奁,妆奁里有各房添妆的首饰:一对银簪,一对银镯,一对银耳环,一根翠玉簪,一对翠玉耳环。
“我都点好了,娘。”
“你俩妯娌一会多帮着说话。”
“好的,知道了,娘。”
张氏和陈氏齐声道,相视一笑。
“哎,就是当家的不在。”
王氏叹道。
“老大不在不还是有老二吗?咱先把亲定下来,等秋收完,老大回来正好把亲事给办了。”
“是,娘说的对。”
“娘,我去院门口看看。”
张氏看了看天色,急匆匆的朝院外走去,皱眉嘀咕道:“这丫头咋还没来?”
刚到门口,就见急匆匆走来的李澜,张氏顿时松了口气,迎了上去,低声道:“你终于来了,娘可真怕你又忘了。”
李澜笑了笑,走到张氏身边,挽着她。
“娘,怎么会?我记着呢。走,咱赶紧进去。”
……
汴京皇宫中和殿。
惠德帝看着手里的奏折,愉悦的大笑出声,连道三声好。
“刘春。”
“奴才在。”
刘春笑盈盈的走了上去。
“这仁善乡君真是大才啊。现如今周云天也在仿着她的方法建造整个亳州府下各村镇县,而且收获颇大。这个打造特色村,特色县,是让各村脱贫,各县脱贫的好方法。这要不是个女子,朕真想让她来负责户部。”
“陛下,乡君虽说是女子,但胸襟以及才华也是大部分男儿不及的。”
惠德帝眼眸一闪,旋即笑骂道:“你这老货,莫不是去了一次李家村,被这仁善乡君下蛊了不是,尽是夸赞之语。”
“哎哟,陛下,你这可冤枉老奴了。奴才也是如陛下一样,觉着这乡君大才啊。”
“呵,老东西。”
惠德帝拿起手里周云天上奏的奏折,眼里晦暗不明,心道:此女子如此大才,若那孩子真是睿儿,朕就赐了这场婚,不再过问其他。若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