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八,省殡仪馆,李振堂的追悼会很是隆重,因为是去慰问途中出的事,也算是因公殉职了,因此省里也是很重视,连燕京都派了重要代表过来。
丁文俊没有找李振林,只是登记个名字,负责登记的人听了丁文俊报自己的名字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写了下来。
鞠躬结束,丁文俊去了家属面前,李振林向自己的大嫂介绍丁文俊的时候,女人也是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丁文俊会来,毕竟现在风头最大的就是他了,谁都知道李振堂的死应该跟沙水市残疾人学校的拨款有关系。
丁文俊见过家属就直接回去了,刚到门口就看到姓钱的男人。
“哎呀!丁先生,又见面了,你可让我好找啊!”
丁文俊笑了笑,在这个地方表现的跟自己这么亲近,明显是告诉别人,自己和钱家关系很近,他不是傻子,这点事他看的出来。
丁文俊并没有搭话,直接走了,姓钱的男人愣了一下,继续往追悼会大厅走去。
门口的人很快把信息传到了李家人的耳朵里,李振林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他绝对是信任丁文俊的,和钱家“勾结”,丁文俊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青云观,青云道长的厢房里,丁文俊在残疾人学校建筑工地门口看到的“假和尚”正在青云道长对面坐着。
“你师父走了?”
“春节之前。”
“你出来是为何?”
“我师父说九流作乱,让我出来帮忙,本来去年年初就该出来了,我想照顾我师父。”
“呵呵……这下还真热闹了,三教九流凑齐了。”青云道长笑眯眯的说道。
“我见过那个丁文俊了,华冲道长临终前给我师父的信我看到了。”
“如何?”
“身有正气,目光如炬,就是……业障太多。”
“哈哈……”青云道长大笑起来,门牙的缺口很明显。
“三教管着九流,不管是下九流还是其他人,谁想作乱都不行,丁文俊既然承担了华冲道长的儒,就得承担这个责任,还有那个甄青灵,我去了大元观见了永卓师兄,他说甄青灵和丁文俊已经订了婚约,但我看丁文俊面相,为何情劫如此之重?这是华冲道长的安排吗?”
“你可以认为是。”青云道长微笑说道。
“为什么?”
“因为……以情劫抵命劫。”
“我懂了。”
“你刚出来,先别急,慢慢看,慢慢学。”
“谢道长指点。”
“我让丁师弟过来带你几天,你要想了解九流,好好跟他学。”
“明白!”
省城,丁文俊回到住处,现在他不用担心残疾人学校拨款的问题了,张同山给他打过电话了,燕京很快有文件到省城。
他现在要操心的是李振堂的死因,他在追悼会现场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李振堂的遗体上,不是怨气,倒像是一种控制意识的秘法,类似于仲卿云的意识印记,不过好像是改良了。
丁文俊本想打电话给乔三,但是之前乔三已经明确说过了,上面给下了定论,这是一场意外车祸,说明上面已经不想追究了,有人把这个事情压了下去。
晚上八点钟,李文辉家里,丁文俊提着水果走了进了门。
“快来,快来,还提什么东西!”
“正月走亲戚不能空手,这是规矩,哈哈……”
“懂规矩好,哈哈……”
客厅里,两个人坐下,李文辉媳妇和儿子在厨房里忙活着。
“你和钱李两家的事我听说了,不用担心,神仙打架,波及不到你,你只是恰巧被拉进去而已。”
“这钱李两家到底有什么恩怨?”丁文俊今天来就是打听事的。
“这事说来话长,他们两家一直都不对付,李家从商多年,在商界很有地位,整个华东华北地区额都有一定的份额,祖上又是爱国商人,给国家捐了不少财物。”
“而钱家也是一样,有区别的是钱家祖上是从海外归来的,得到了国家的支持,现在的很多国有企业和集体企业都有钱家的背景,这么说吧!李家是私商的代表,钱家是官商的代表,而上面乐于看见两家争斗,明白吗?”
丁文俊点了点头,李文辉的话不难理解。
“李振堂的死很蹊跷,我想查一查,但是乔三告诉我这是有了定论,我也不好再去计较,这脏水我必须得接吗?”
李文辉笑了笑说道:“你可能没理解我的意思,我刚刚说了,神仙打架,波及不到你的,钱李两家斗了几十年,你只个插曲,明白吗?”
“您的意思我当这事不存在?”
“你挑头办的残疾人学校,李振林捐了三万,钱东阳捐了桌椅板凳,对你来说其实没区别,你不用解释,也不用查什么,等学校开学时,你把钱李两家都请去,这不就行了吗?”
丁文俊一愣,姜还是老的辣,李文辉果然是活了四十多年,经历过进出十三所的“老妖精”。
“多谢指点!”
“哈哈……你是当局者迷而已,或者你是太在乎那个学校了,关于拨款的事就更不用担心了,李振堂的死说是坏事,其实也不全是,可能我说这话没什么同情心,但事实如此,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丁文俊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
但人总有喜好,他不喜欢权益利弊,相对于钱家,他更偏向于李家,李振堂虽然自负,李家整体的氛围还是很正派的。
钱家因为盗胎案,丁文俊对钱冬阳没什么好感,最起码他是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
从李文辉家出来,丁文俊回到住处,李文辉给了他很大的帮助,最起码他暂时不用担心了。
初九中午,严莉娜从岗南回来,带了不少东西。
“你怎么来这麽早?不是十六才开学吗?”
“青灵姐给我打电话,说你过来了,我在家也没事,我舅舅舅妈从沪都去了岗南,我不想见他们。”
“噢……正好我有个事问你,燕姐走之前那个晚上,我喝多了的那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这个……没什么啊!我跟你说过,是江老师给你关灯的,还给你脱了外套。”严莉娜有些眼神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