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什么外公,我只有爸爸一个亲人。”她生下的那天就是妈妈的忌日,除了十八岁的那场生日宴,姜婳几乎很少过生日,每次到那天整个姜婳都也是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她落下残缺,变成一个活不长的废人,也都是因为姜槐而起,要不是他坐视不理,任由汪家的人对妈妈动手,现在又何苦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想担任珠宝协会的会长,我不会同意,我也不想跟他有什么瓜葛。”姜婳手中的文件直接甩在一旁的床头柜旁。
“拿过来给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上面盖的章就是不允通过。”嘴上说着,姜婳还是拿给了姜卫国。
姜卫国看了眼,果然申请协会的事情被拒绝了,“你外公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拒绝了你,说不定有自己的理由,也怕你举办这次协会只是一时兴起,做不了多长时间。从小到大,你做什么就是没有耐心,时间长了,说不定就会放任不管不顾。”
“婳婳…爸爸从来就没想过这一辈子指望你能够有什么太大的成就,爸爸就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姜家赚的那些钱,足够你花下半辈子。钱…能够让你安身立命。现在你想担起这个责任,就要承担起相对的压力,就跟裴湛身上担起担起姜氏的职责是一样的,不是儿戏。”
在姜卫国觉得,姜婳散漫惯了,做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就怕她也是一时兴起。
姜婳心里有些不痛快,她却一脸认真的说,“爸爸,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可是我这次是认真的,我就想帮妈妈完成,她没有完成的事。”
“算了,都被拒绝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个协会大不了我就不办了。”
姜卫国只是觉得奇怪,“婳婳,不是爸爸不支持你,爸爸只是想让你看开一些,事情过去二十多年,你外公虽然有些过错,但也罪不在她,当年…你妈妈怀孕临近生产的时候,就已经松口,答应我跟你妈妈在一起。谁知道,汪家那些人为了得到姜氏就用残忍的手段伤害你妈妈。怪不得他,要怪就怪汪家利欲熏心,仗着权势欺人,不给姜家留条活路。”
“若不是你外公,汪家也不会受到应有的刑罚,裴湛应该也告诉你,汪家下马,上下被查封,幕后的凶手也全都被判了无期。就算减刑他们也不可能从监狱里活着出来。以…裴湛的性子,就在牢里也不会让他好过。”
“现在你外公也老了,身边除了我们也没有别的亲人。”
“协会的事,你不想跟外公谈,爸爸会帮你。”
“谈什么?”裴湛从外走进来,站在姜婳身边,也不知道他抽了多少,身上那股烟味还是没有散去,原本就不算太好的心情,现在更是不舒服急了,“我出去透透气。”
“滚开,乡巴佬。”
裴湛的肩膀被撞开,后背受过刀伤的伤口还没有愈合,方才在车旁,姜婳挣扎的时候,拳头也砸到了他的伤口处,这疼痛一时间很难再缓过来。
“有事?”
姜卫国将手里的文件顺手放在一旁,“也没什么事,跟她外公闹了些矛盾,一顿饭就能解决的事,这事你不需要管。”
“公司最近怎么样…”
姜卫国也是觉得稀奇,他看到了裴湛眼底的顾虑,大概是之前在病房里,裴湛跟他聊公司的事,被婳婳骂了一顿,现在记到了心里。
感情都是需要磨合,裴湛性子沉稳,内敛,又比婳婳大几岁,心思自然是要比她更加稳重一些,婳婳的那些小脾气,他也懂得包容。
“放心吧,就当我们是随便聊聊,婳婳不会知道。”
既然公司毫无保留的交给了裴湛,姜婳自然不希望,再让姜卫国去管公司的事,上次的那些事,都让他头发白了许多。
姜婳顺道去走廊边的洗手间上了个厕所,靠近楼梯口处,突然传来惨烈的叫声,还有女人担忧着急的哭声。
“闻虔,你怎么样了…”
“医生…他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沙哑,烟嗓声音有些难听,姜婳无暇顾及,不以为然的甩了甩刚洗完手的水渍,等她走出洗手间,那痛苦的声音,反而叫的更加惨烈,女人压抑的哭声也更加惨痛急了。
姜婳响起十几分钟前,在楼下电梯口擦肩而过见到,浑身都被烧伤的男人,不知为何,她胸口会这般的难安?
她转身就要朝楼梯口方向离开时,
突然身后就响起一阵声音,“时间差不多,婳婳!我们…该回去了。”
最终姜婳也是在楼梯口看了眼,没有在多管,就跟裴湛离开了医院,医院里的护工,都没有徐妈照顾的好,徐妈就留在了医院里照顾爸爸。
回到金沙浅湾,站在玄关处,姜婳就脱掉了今天刚买的高跟鞋,也不知道是不是好长时间没有穿了,她就感觉到脚踝有些酸胀。
外面对一个正常来来说,现在夏季的温度还是有些炎热的,但是对姜婳来说也只是刚刚好,就连别墅里,佣人都感觉到一丝的热,但整个恒温系统吹来的风,也都让人冒出了一丝丝的的密汗。
“先生,太太…”
裴湛将手中姜婳的包包,递给了佣人,放在一旁的柜子里放好,别墅里裴湛也专门请了,保养包包的专业人士,还有衣帽间里放着的那些高跟鞋,珠宝首饰,都有专门的人养护。
这些费用下来,每个月也都要上百万,毕竟姜婳的东西确实都不少。
姜婳光着脚刚迈出一步,下秒,她身子就一轻,被男人给抱了起来,“走累了,我抱你。”
姜婳这次倒也没有拒绝,她脚确实有点酸,忽然,她就又来了这么一句,“我轻,还是宋清然轻?”
“裴太太,身材好,又漂亮,谁都不及你。”
这句话,是姜婳在商场教训那些丫鬟说的话,她本说的就是事实,她身材本来就好,长得也比她们。
“但是你长得就没有季凉川好看。”
这句话引得男人眉头皱起,男人的胜负欲不仅是在事业上,还有在女人心里的地位,越在意什么,听到那些不如他的话,眼底顿时有狂风暴雨般的阴暗情绪在翻涌。
姜婳被抱到房间,坐在床尾,见她发红的脚踝,掌心也在揉按这个位置,裴湛细微察觉后,便单膝曲下,在她身前帮她揉按着脚踝,白皙柔嫩的玉足,就连脚指甲都是被精心修剪保养,脚趾圆润,裴湛的掌心能够轻而易举的将她的脚包裹起来。
“你…以前没有进姜氏之前身无分文,靠什么什么活下去?手法这么熟练,是不是…做过什么的交易?毕竟男人身上也没什么膜,是不是第一次,谁知道。”
裴湛揉按的手顿了下,这些普通人难以羞耻的话,能从她口里肆意的说出来,确实附和她的性子,无形中也将裴湛贬低的十分不堪,裴湛眼底平静的没有任何情绪,“裴太太想知道,我以前的过去?”
“这句裴太太就免了,在金沙浅湾我们各论各的,喊我大小姐,知道了吗?脏东西。”姜婳挑逗似得,抽回自己的脚,踩在他的肩膀上,抬起右脚去碰了碰他的脸,裴湛抬眸对上姜婳那双满是笑意,挑衅带着嘲讽的眼神。
六岁被人拐到鹜川,谁都不服,长大之后丝毫没有收到影响,还是这样的劣性。
放在男人眼里,姜婳这样的举动跟在挑逗他没什么区别,更别说,近年来,一直没有开过荤的裴湛,一动邪念,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姜婳见他迅速的站起来,她一脚抵在他的胸口处,双手撑着床,身子往后倒了倒,“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姜婳穿着裙子,一抬脚,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见了,姜婳察觉到他眼底的欲火,“你…”话音落下的瞬间,裴湛早已经脱掉了西装外套,随地一扔在角落。
抓着姜婳的脚踝,见他拖到了怀里,姜婳被他压着,只听蛊惑又压抑着冲动的声音,沉沉响起,“十个亿,一晚上…”
“浑身就剩下几十块的人,大言不惭就要给我十个亿?吹牛不打草稿?”
裴湛低头吻了吻,姜婳的脖颈出,温润的触感让她感觉到一阵电流从浑身窜过,“我以个人的名义做了投资基金股票,不然…赶不上裴太太花钱的速度,总不能让裴太太喝西北风…”
就知道,裴湛有这样做生意的头脑,加上他投资的眼光,怎么可能就拿姜氏那些钱。
他果然有后手。
“外面会所里你想要干净的女人多的事,花十个亿就为了跟我睡一觉?把我当什么了?”姜婳就喜欢看他这副表情,迫不及待,又想要,充满急迫欲望的样子,声音也是缓缓的与他牵扯。
“…二十亿。”沙哑低沉的声音,似乎也是忍耐到了极致。
男人没有多余的动作,解开腰带…
裴湛也在顾虑姜婳的身体,没有大幅度,但对姜婳觉得她也是在各取所需,同样在解决她生理需求的人,这二十个亿的钱,有人愿意给,她也乐意拿。
姜婳轻微的皱眉,殊不知道他这样的动作,不上不下感觉的更加磨人…
姜婳觉得自己还是要少了。
一个圈子里的见过几次面的国际名模,人家老公送的生日礼物起码也都是价值,四十六亿的游轮…
等两人结束,外面天已经是凌晨,天快亮了。
中间姜婳还吃了心脏病的药,裴湛也没好到哪里去,伤口重新裂开,黑暗中顺着男人手臂留下来猩红的血,在姜婳侧头微微张口时,那猩红的血跟一同留下的汗,被尝进了口中,那股腥甜的血腥味,姜婳觉得疯狂又兴奋,整个房间里充斥着的这股糜烂气息,都跟疯了一样。
凌晨四点半,姜婳被从浴缸里捞出,身上都是暧昧过痕迹,几乎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
左向楠驾驶着车辆而来,裴湛帮她穿好了衣服,吹干头发,才下去了楼上。
被带来的医生,也是迷迷糊糊,才看清他要医治的伤者,“大晚上的,伤口裂开还要碰水?不想活命了?”
裴湛语气淡淡,情绪听起愉悦:“有劳。”
这次特地吩咐要男性医师,裴湛解开身上的衣扣,除了一身的腱子肌肉,后背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血已经流干,伤口裂开开始发白…
医生看着伤口明显就看出来了,先前肯定已经重新缝制过了,“在不注意,动作幅度太大,等伤口严重感染你就等着卧床不起吧。”
“嗯,下次注意。”
处理完伤口,左向楠又送医生回了去。
裴湛上楼时,听到床上的人响起轻微的咳嗽声,他顺手又倒了杯温水,渡口的方式喂她喝下,喉咙干涸喝了水后,姜婳没有再咳,不会…裴湛已经清醒,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天边亮起一道晨曦的微光,耳边拨通了电话,“…不管用什么办法,让季凉川离开帝都。”
电话里传来左向楠犹豫的声音,“可是听白家那边的意思,是要在帝都订完婚结束,他们才会离开。”
“只是闻虔的身份还尚未确认,我们要不要再等等消息,万一…他不是…”
白家在帝都也不是吃素的,就连沉家都要给白家几分面子,要是这样的得罪,对姜氏没有好处。
只是这些他能想到的,裴总也应该想到了。
他若不是季凉川,那日也不会来医院,出现在姜卫国面前,递了那份订婚宴的邀请函。
“按我说的去做。”裴湛眼底冰冷,挂断了电话,将姜婳未喝完的水一饮而尽。
就算要死,也不该死在帝都。
裴湛转身空掉的水杯放在一旁桌上,上了床,就把浑身没有力气的姜婳给捞进了怀里…
姜婳浑身骨头就跟碾碎了一样,浑身都在疼,听到耳边轻轻呓语说话声,她抬起头,正对上裴湛的视线,两人都一丝未穿,贴着他,他身上滚烫让姜婳都热出了汗。
姜婳要踢掉被子,裴湛单手又把被子给她盖了回去,“我知道了,不用报警,等我过去处理。”
“是裴总。”
电话里姜婳听到了左向楠的声音,“公司出事了?”
裴湛:“嗯,沉婉柔进设计部,对宋清然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