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看起来欲言又止,刚好这时,响起了敲门声,于是他顺势结束了谈话,招呼外面的人进来。
来客是卢多·巴格曼,他现在是魔法体育运动司的司长。
“啊,巴格曼,我找你是想问问,关于更换魁地奇协会主席的事情……”
哈利听得昏昏欲睡,在他看来,英格兰队的疲软不是靠换个主席就能解决的。
一上午,除了刚开始和部长谈了一小会儿(而且还有些不欢而散的意思),其他时候哈利要么就是发呆,要么就是翻阅部长分享给他的文档,或者对着文档发呆——那一堆办公会决议,或者无休无止的报告。对于一项新政策,他们要写一份草案,随后针对草案里出现的问题,每一项都写一个专题报告,或许还要成立一个专项研究小组,然后每个组员还要写对应的专项报告。
这不仅对于政策的推行造成了极大的阻碍,文山会海对部长本人来说也是一种折磨,哈利很难理解为什么有人如此热衷于这份工作。
不过,当他在魔法部尝到或许是有生以来吃过最完美的煎蛋卷之后,哈利忽然又有些理解这位不怎么魔法的魔法部长了。
到了下午,部长需要去唐宁街开会,哈利忽然就陷入了无人收管的状态。略微犹豫之后,他选择老老实实地坐在桌子上,延续“对着文件发呆”的工作状态。
一整天的实习结束了,哈利回到学校之后,罗恩十分好奇地问他做了些什么。
“什么也没做,”哈利耸了耸肩,“正如魔法部长通常所做的那样,什么也不做。”
“看来我们差不多。”罗恩没有露出吃惊或是难以理解的表情,相反,他看起来很能理解,“豆豆看了一上午的报纸,他还分给我一些。下午他要陪部长去麻瓜那里开会,于是我留在奥罗办公室里,接着看报纸。”
“那你比我开心一些,我看的是文件。”哈利苦笑道,“报纸上至少还有图片。”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魔法部虽然没几个傲罗,但其实他们有很多打击手。”罗恩说道,“其实打击手也是执法人员,只不过他们更多是抓小偷小摸,所以也就是矮着傲罗一头。”
“打击手可以升职成为傲罗。”哈利点了点头,“换句话说,如果你实在达不到傲罗的标准,也可以从打击手做起。”
他们闲聊了一段时光,随后又在一起写作业,一直到哈利终于能押着罗恩把魔药课作业写完之后,纳威才一脸疲惫地回到寝室。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你在图书馆吗?”罗恩随口问道,“他们给你找了点什么东西看?”
“我猜是理论,时间与空间,相对维度那个什么的。”哈利随口说道。
“蛇。”纳威有气无力地说道,“神秘事务司正在改造一间房间,据说那里要被用来养蛇,我在那帮忙来着。”
哈利在短暂的恍惚之后,瞬间意识到,那是给纳吉尼准备的。
“你不会在加班吧?”罗恩瞪大眼睛说道,“你看起来这么累。”
“并不是,负责装修的工人到点就走了,我是故意留下来的。”纳威警惕地看了一眼门口,“我隐约听到一个消息,神秘事务司里藏有黑魔王想要的东西。”
“你在找那个东西?”哈利问道,他隐约觉得,所谓“黑魔王想要的东西”只是一个以讹传讹,说的就是纳吉尼而已。
“是的,但是似乎没什么收获。”纳威叹了一口气,“很多房间都锁住了。”
短暂的沉默后,纳威继续说道,“我找到了一间泡着许多大脑的房间,还有一间很大的空房间,里面有一个带帷幕的石头拱门,除此以外就没什么收获了。”
“可你为什么要找呢?而且第一天去魔法部就做这么冒险的事情——”罗恩说道,“大家都知道伏地魔已经完蛋了,回不来了,何必在意那些事情呢?”
“不,伏地魔还是有可能卷土重来的,我一直没有放松警惕。”纳威警觉地说道,“而且,谁告诉你黑魔王就一定是指伏地魔了?”
“什么?”罗恩不自觉地看向哈利。
“食死徒似乎想要选一个新的黑魔王,哈利不也说过,伏地魔其实培养了一个接班人吗?”纳威压低声音说道,“那么,这个人他会想要什么东西呢?”
“魂器,有九成九的概率是魂器。”纳威笃定地说道。
“额,我得纠正一点。”哈利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现存的魂器已经全部浮出水面了,卢修斯、贝拉、雷古勒斯、斯内普、霍法分别保管着一件魂器,日记本在火炬木,名义上归属于学生群体,还有就是掌握在凤凰社手里的戒指,一共七件,就这样。”
“但伏地魔也有可能做了八件甚至九件啊。”纳威说道。
“首先,伏地魔非常迷信‘七’这个数字。”哈利解释道,“其次,他在复活后重新制作了一件魂器,仅仅一件。这是因为他计算数字刚好到七了,否则他完全可以继续制作。”
“你又如何断定他没有呢?”纳威摇了摇头,“假设伏地魔认为九也是一个有魔力的数字,毕竟天朝人就喜欢九。那么他另外再悄悄制作两件魂器,其中一件藏在魔法部,这是很有可能的。”
哈利不想把事情变复杂,因为无论伏地魔有多少魂器,他都是没法复活的,因此他建议道:“你应该先想想,是谁搞出的这个谣言,他的目的是什么。”
“是一个装修工人随口说的,我当时就问他,这是哪里来的消息。”纳威说道,“他说,当他接到要去神秘事务司工作的订单之后,一个很久没联系的朋友找到了他——那人是个食死徒,他说这是黑魔王的任务,他之前就准备去神秘事务司偷取一个东西,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之前是多前?”哈利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时间修饰语,“这个‘黑魔王的命令’是来自于伏地魔本人,还是他的继任者?”
“或许是伏地魔本人。”纳威摸着下巴,“照这么说,的确,或许就不是魂器,或者顶多是某件伏地魔打算做成魂器的东西。”
“对,如果伏地魔真的很想要什么东西,他会来抢的。”罗恩附和道。
“也有可能是某种武器,魔法部研发了某种威力巨大的武器,藏在神秘事物司里,伏地魔想要偷取它来对付邓布利多。”哈利回忆着伏地魔的精神状态,的确他最常思考的问题就是“如何胜过并杀死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纳威忽然一拍手,“要说有谁对伏地魔十分了解,甚至知道食死徒也不知道的事情,那就是邓布利多了。”
“所以?”
“那个别针,时间转换器。”纳威急匆匆地从衬衫上取下了邓布利多留给他的别针,“或许他想说的就是这件事,因为我在神秘事务司看到过,所有的时间转换器都存在那里的一个玻璃橱柜里。”
三个人盯着这个别针看了片刻,哈利没看出什么东西来,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或许邓布利多只是想在升时咒这方面提点一下你呢?就像我那个飞贼,打开以后是空的,我只能怀疑他是想在政治手段上给我上一课。”
“太棒了,他想要在童话传说方面给我上一课。”罗恩揶揄道,“老蜜蜂到死都没能改掉谜语人的毛病。”
哈利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在他的意识里,神秘事务司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塔迪斯,他们一定是把所有东西都放在塔迪斯里了。
哈利写完作业之后,给小天狼星写了一封信,他想要问问唐克斯有没有在塔迪斯里找到类似于武器之类的东西。周六早上他把信寄出去以后,周六晚上就收到了回信。
“我明天一早来接你,我们可以在吉尔尼斯一起找找看。另外,如果你打算参加下午的聚会,你最好和斯内普说一下。”
哈利知道他指的是霍法参会的事情,他的确好久没有去了,自从上次他们商定靠纳吉尼来选择新的黑魔王之后,哈利觉得依照霍法的人设,应该是赌气自己去找魂器的,也就没有再去过食死徒的聚会,甚至他都怀疑这个聚会失去了实际意义,沦为魔法部长每周都要去的那种浪费时间的例会了。
怀着一种好奇和忐忑的心情,哈利敲开了校长办公室的门,他想问问斯内普还有什么需要霍法做的事情。
“你忽略了一件事情,波特。”斯内普慢条斯理地说道,“我、雷古勒斯和贝拉虽然已经知道了萨茹曼的事情,但是卢修斯和霍法都不知道,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知道,我们还需要正式在会上公布这件事情,对,而且威廉也需要知道。”
“呃,但是您不是说,我的大脑封闭术还差一点吗?”哈利问道。
“这只是一个铺垫,是我向别人讲述故事,你以霍法的身份去就行。”斯内普递给他几页羊皮纸,“如果你明天正好打算去的话,我就明天讲,因为这个故事的一些细节,需要霍法来帮忙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