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军子的精神头很足。
他从厨房跑出来之后,又跑到了驾驶舱,和他爸宋兴国开起了玩笑。
“爸,你猜我们刚那一网捕捞上来了多少渔获。”二军子脸上一直挂着笑。
刚才,李锐去船员舱室之前,拐了个弯,来到驾驶舱门口,让宋兴国将船开到海螺岛,就走了。
宋兴国还没来得及问刚那一网捕捞到多少渔获呢。
这会儿,宋兴国正郁闷着呢。
“捕捞到了多少渔获?”宋兴国见二军子喜上眉梢,脸上跟着也露出了笑容。
“三四千斤渔获。”二军子双手抱胸,十分神气地哼哼着。
宋兴国乐了,“不错,挺不错的。”
然而,二军子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宋兴国傻了眼,同时也让宋兴国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全都是鲱鱼。”
二军子看到他爸脸上的表情突变,就觉得他的奸计得逞了。
在船上不找点乐子,实在是太无趣了。
“你没诓我吧!”宋兴国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猜测这可能是二军子的恶作剧。
鲱鱼,老不值钱了。
那玩意,捕捞的再多,也卖不了几个钱。
他是老渔民,自然知道这些。
“我是在诓你。”二军子嘴角微微上翘。
“我就知道你在诓我。”宋兴国有那么一些得意。
这时,二军子却是又来了个大喘气。
“还有五条狮子鱼。”
二军子右边的脸扯出了一个“c”形。
宋兴国气得想打人。
“二军子,你找打,是吧!”这会儿,他要不是在开船,他肯定会将二军子给暴打一顿。
哪儿有儿子戏耍老子的!
这狗东西,真是欠收拾!
二军子走过来,搂住了他爸宋兴国的肩膀,笑呵呵的道:“爸,我没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刚那一网,就抓了三四千斤的鲱鱼和五条狮子鱼。”
砰!
他刚说完。
他爸宋兴国就对着他的肚子狠狠地击打了一下。
“啊!”二军子疼得叫了一声,同时还弯下了腰,指着他爸,痛苦道:“爸,你咋动手打我呢?我只是来跟你汇报汇报的。”
“你欠打呗。”宋兴国没好气地白了这家伙一眼。
二军子挺直了腰板,忍着痛,又嬉皮笑脸道:“哎!不痛,一点也不痛。”
船到海螺岛的时候,才开饭。
今晚的伙食,又挺不错的。
“不行,我要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长出大肚子。”徐东边吃边说。
“东子,你减减肥吧!”二军子瞥了徐东一眼,嘴角带着笑。
徐东摇了摇头,“也不行,在船上减肥,等于找死。”
第二天一大早,军锐号就又开始作业了。
网下下去之后。
李锐便在甲板上打起了太极。
李锐打太极,打的有板有眼的,很像那么一回事儿。
“锐哥,看你这架势,你应该是太极高手吧!”二军子笑着调侃道。
“有点眼力劲儿。”李锐双掌猛一发力,推开了二军子。
二军子疯狂地往后退。
然后倒在了甲板上,紧接着,二军子又在甲板上翻滚了好几圈。
“二军子,你不去当演员实在是太可惜了。”徐东笑得直拍大腿。
“东子,你懂个鸡毛,我刚一点也没演。”二军子从地上爬起来,一脸认真地说道。
宋鹏飞结结巴巴地笑道:“啧、啧、啧啧,二、二军子,你是不是深读过《演员的自我修养》这本书?东子说的一点没错,你真该去当演员。”
二军子表现得委屈巴巴的,“我真没演,你们咋就不信呢?”
徐东翻了个白眼,“我信了,还不行吗?”
宋鹏飞连忙附和道:“我、我、我也信了。”
有二军子这个活宝在船上,时间过得飞快。
这会儿,网袋又被吊到了甲板的上方。
宋鹏飞往后退了两步。
他不敢再解网囊了。
看到宋鹏飞这个样子,李锐走到宋鹏飞的身后,拍了拍宋鹏飞的肩膀头,鼓励道:“鹏飞,你再去解网囊。”
“堂哥,快上,从哪儿跌倒,就应该从哪儿爬起来。”前半句,二军子说的还是人话,后半句,跟人就一点也不沾边了,“就算不能爬起来,也可以继续在那儿躺着,躺着舒服。”
李锐和徐东全都瞪向二军子。
二军子见状,赶忙朝着他堂哥二军子喊,“堂哥,我刚跟你开玩笑呢,你快去吧!”
宋鹏飞鼓足勇气,走上前去,再次解开了网囊。
噗!
网袋里面的渔获,倾泻而出。
这一网,掉出的第一条鱼便是赤嘴鱼。
赤嘴鱼学名双棘黄姑鱼,是石首鱼科的大型鱼类。
体延长而侧扁,背、腹部是浅弧形的。
口大而微斜。
体表是蓝灰褐色的,腹部则为白色。
其体内的鱼鳔取出来之后,制作成的鱼胶,是行业内公认的五大名胶之一。
赤嘴鱼的价格,十分的高昂。
一斤能卖到五千到一万五不等。
甲板上的四人,都没看到赤嘴鱼。
他们几人,此时只看到了数不清的沙丁鱼,哗啦啦地掉在了甲板上。
“沙丁鱼还行。”李锐乐呵道。
“是还行。”二军子顺着李锐的话,说了下去。
徐东也道:“不错不错。”
只有宋鹏飞一人一脸苦瓜色。
沙丁鱼也不怎么值钱。
以前禁海期的时候,一斤沙丁鱼能卖到三十来块钱。
但现在是开海期,一斤沙丁鱼的价格则降到了十几块钱。
小的沙丁鱼,也就七八块钱。
“我、我、我手气真不怎么好,以后我、我再也不解网囊。”宋鹏飞垂头丧气的道。
“鹏飞,这跟你没关系,要换了我,我还不是一样吗?”李锐开导着宋鹏飞。
徐东和二军子也在开导宋鹏飞。
“堂哥,你别这样说,这和你没多大关系。”
“锐子说的没错,换了谁,都一样。”
几人边说边分拣渔获。
这一堆渔获,分拣了两个多小时,几人才接近分拣完毕。
这一堆渔获,除了沙丁鱼,还是沙丁鱼。
中间只有零星几十只对虾。
场面有那么一点沉闷。
没人说话。
也没人插科打诨。
前一网渔获,全是一些不值钱的鲱鱼。
这一网渔获,又是一些不值钱的沙丁鱼。
甲板上的四人根本就打不起精神来
“锐、锐、锐子,下一网再上来,你解网囊。”宋鹏飞突然抬头,大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