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齐了,四人一起在桌边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聊。
易涵往给应家三兄妹解释了一番父子俩当前的处境,顺便也把老父亲让他带过来的音频给播放了。
应氏三兄妹一起听完,有些哭笑不得。
“你们父子二人都不想登基**?”
“国土收复回来有一年了吧?你们治下的城池应该都步上正轨了,那么进一步收编附近的领土也是理所当然的。”
“易家军众将说的没错,要出兵,最好是师出有名,那样才不容易落人口实。”
“……”
四人一通交流下来,等一桌饭菜都吃光之后,大家也都吃饱了。
应大哥和应二哥也得出了结论:“这样吧,下周有个公休的小长假,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去那边看一看。具体情况得具体分析,只有亲临现场看过之后,才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受时代所限,想让古人接受一个没有皇帝管理的社会秩序,短时间内是不现实的。
易家父子这个帝位必须要把握住的,要不就白费他们双方耗费的这一番心思了。
不管是易铮还是易涵往登上帝位,目的都是为了稳住目前的局面。
要是把帝位交到其他人手里,那谁能保证他们这番努力不会变质?
在那个时空里,除了易家父子,应以湄兄妹都不相信其他人。
易涵往对当皇帝也没什么执念,他家老父亲不想被关进四方盒子里,他就更不想了。
得了应家两兄弟的承诺,他就放心住下了。
虽然时间短促,他最多只能在这边呆个一天一夜的,但能见到湄姐已经足够让他高兴的了。
一夜安眠之后,第二天早起,应大哥和应二哥两个大忙人早早就出门加班去了。
易涵往等着应以湄睡懒觉起来,一听到她说要带他出门逛街,可别提多高兴了。
“好呀湄姐,要不我们到外面去吃早餐?”他从电视和视频里没少看到那些富含烟火气息的早市画面。
那跟古代截然不同的现代味儿,让他无数次心生向往,一直想跟湄姐手牵手去逛一逛。
应以湄惊讶地看他一眼:“你那么早起来,还没吃过早餐吗?”
易涵往不是第一次来这边了,所以她也没瞒着家里的两位家政阿姨不让见人。
最多就是简单介绍一下,说是她远方来的朋友,真实身份什么的就没必要暴露了。
看他一副早就起来的样子,她还以为早就吃过早餐了呢,搞了半天人还没吃?
易涵往露出带点傻气的憨笑:“这不是要等湄姐一起吗?应大哥和应二哥早早就加班去了,我自己一个人吃也没什么意思。”
“行吧,那你要不要收拾一下,我带你出去外面吃?”应以湄转身回房拿包包。
在家吃得多了,偶尔也会想要去外面换换口味,所以她对此并没有意见。
而且人好不容易跨越时空过来一趟,她怎么也得好好招待招待才是。
易涵往欢喜雀跃地回房细细梳理了一遍头发,把他那头按现代人方式绑扎的长发重新整理了一遍,对镜检查了仪容仪表,确定没什么问题了,这才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应以湄手里拎着一个小包包,原本另一手拿着手机的,却被易涵往很有心机地霸住牵了起来。
没有办法,她只好把手机也移到拎包的那只手上。
两人很熟练地手牵手下了楼,应以湄带着易涵往去到自己的座驾前,一边问他:“你想吃些什么?”
她一个现代人,吃得多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新奇的。
但对古人来说,估计什么都是新鲜的。
于是易涵往就尽力给她描述了一番,听得应以湄连连点头:“这个容易,我带你去美食一条街走一走就行了。”
帝古城的饮食文化可谓渊远流长又丰富多彩,早市有早市的特色,夜市有夜市的风味。
易涵往提的几样吃食,在附近的几家早市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应以湄把人带上车,安全带一系,载着人就直奔选定的早市去了。
因为她小小地赖了一下床,出门的时间已经不算早了。
幸好今天还是周末,早市没那么快收摊,所以还是有点人流的。
应以湄停好车,小包包也懒得拎了,丢在车上只拿着个手机就下车了。
锁好车门,在易涵往的执意要求下,两人依然手牵手一起进了市场。
应以湄:好大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毛病?一出门就要手牵手。
就是热恋中的情侣,只怕都没有他们两个牵手的频率这么高。
不过考虑到他久久才过来一次,而且孩子早早就没了娘,估计有点缺爱,所以也就随他去了。
不就是牵个手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她又没有男朋友,好大儿这张脸也很拿得出手,就是被人误会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两人先去一家牛奶店拿了两份温热的鲜奶,一边喝着一边往前走。
早市里像他们这样一边走一边吃喝的人多的是,两人混在人群中也不感觉突兀。
到了一家油炸摊子前,易涵往眼睛盯着人家油锅上架着的早点就不落眼睛地看。
应以湄自然看出了他想品尝,忙笑着跟老板点了好几样给他拿着。
“想吃什么就跟我说,既然来都来了,我们就吃个痛快,不用省着。”她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提醒他。
“嗯嗯嗯,好的,湄姐,听你的。”易涵往特别享受被她宠溺的感觉,脸上的笑容越发和煦真心了。
两人一路一走一路打包,直至走到一家门面装修得比较上档次的早餐店前,应以湄才领着人走了进去:“买得也不少了,我们进里面坐着吃吧,这家店的早点也不错。”
早市的高峰期已经过了,店内只稀稀拉拉地坐了几桌人。
应以湄一眼选定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拉着易涵往就想走过去。
突然,斜地里冒出一个熟悉又尖锐的女声:“应以湄,是你?!”
应以湄狐疑地转头看过去,就见某个招人烦的大白莲顶着一张惊骇莫名的脸朝她看过来。
不对,准确地说,是盯着她被易涵往牵住的手看。
“真是晦气!”应以湄没好气地低声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