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随行的众臣齐声怒斥。
雪夜大帝虽怒,但仍保持镇定,开口道:
“你可知这是皇城重地,岂容尔等胡作非为,朕定叫你生不如死。”
那人当今饮茶,背对众人,却不以为惧,反而平静说道:
“你手下那些禁军都死绝了,还能奈我何?”
此言一出,雪夜大帝心中更疑。
宁风致走上前一步,缓缓道:“阁下为何对禁军下此毒手?”
那人哈哈大笑:“就凭我手中这把剑,足以横扫千军,那群废物不堪一击。”
众人闻言心中大骇,不知这究竟是何种人物。
这时,从远处又隐隐传来喊杀声和惨叫声,似乎又有更多的士兵赶来。
君臣众人急忙往那惨叫声传来之处赶去,只见一地的禁军尸体,鲜血染红了白雪。
此情此景,让众人心中悲愤交加。
“你到底是何人,何必藏头露尾!”雪夜大帝道。
是夜,月华如水,冷冽的光辉洒落。
千仞雪端着那茶盏,瓷质细腻的茶盏中茶香氤氲,她身姿婀娜,衣袂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似是一抹绝美的云霞在眼前流转。
只见她缓缓转身,那一瞬间,仿若时光都为之一滞。
雪夜大帝与宁风致等人皆是心中一惊。
这宋仁轩本就生得极为美貌,眉眼间透着一股冷峻又不失高贵的气质,那一袭华服更是在此时彰显出其卓尔不群之姿。
雪夜大帝凝眸望去,心中怒意渐起。
这户部尚书父子,平日里仗势欺人,强抢民女之事甚嚣尘上,今日终是到了该惩治之时。
得罪天下第一楼少主……
这个时候,雪夜大帝可不傻,虽然心中巴不得天下第一楼覆灭。
但这个时候,绝不能与之起冲突。
他震怒之下,龙颜大怒,声若洪钟,传旨道:“来人,将这户部尚书及其子发配边疆,抄家充公!”
圣旨一下,那户部尚书与少年衙内如同遭受雷击一般,顿时傻了眼。
他们瘫软在地上,满脸的惶恐不安,急忙跪地求饶。
“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
那声音带着哭腔,在这寂静的宫殿之中显得格外刺耳。
随后又慌乱地向着千仞雪跪拜,嘴里喊着:“少主饶命,少主饶命。”
此刻,他们在一些大臣的提醒下,终于认出来千仞雪的身份。
天下第一楼少主!
想起自己之前那些话……让他破产?
户部尚书感觉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天斗帝国首富?很厉害吗?
比起天下第一楼,屁都不是一个,蚍蜉撼树,难以与之争辉。
然而,对于两人求情,千仞雪却恍若未闻,她的眼眸犹如深潭,不见一丝波澜。
那冰冷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此刻,千仞雪心中自有思量,此等恶徒,不可轻恕。
今夜之事,很快便在京都传开了。
那些曾经胆大妄为、肆意强抢民女的人们听闻此事后,皆是心有戚戚焉,收敛了许多,知晓了害怕二字为何物。
再说那少年衙内,他虽知自己罪孽深重,但仍不死心,还想再做垂死挣扎。
可千仞雪岂会容他。只见千仞雪身形一动,那速度极快,宛若一道白影掠过。
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长鞭,长鞭挥舞间,带起一阵呼啸之声,瞬间便落在那衙内的腿上。
“咔嚓”一声,那衙内的腿应声而断,他的惨叫声划破夜空。
紧接着,千仞雪下令将其阉割。
从此以后,那衙内便不能做男人,只能在无尽的悔恨和痛苦中度过余生。
而宋仁轩这个名字,一夜之间在京都再度响亮起来。
百姓们纷纷议论,不少人都将宋仁轩与武魂殿少主千仞雪并称为天下双骄。有人言道:
“这宋仁轩乃天下第一美男子,容貌俊美无比,气宇轩昂,那武魂殿少主也是绝色佳人,二人倒是般配得紧。”
这些传闻传入千仞雪耳中,她不由得苦笑。
宋仁轩与千仞雪,都是同一个人,不过是易了容貌罢了,哪里来的般配之说。
她独自立于庭院之中,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
她虽贵为武魂殿少主,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可在这一刻,她也有些许无奈与苦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肩负着太多的责任,而这些流言蜚语不过是人们一时的好奇与猜测罢了。
但她也不会被这些事情所困扰,依旧会按照自己的信念行事。
身份,地位,对她而言,不过浮云罢了。
如果可以,她宁愿用这一切,来换心上人复活。
月华如练,洒落一地银辉。
千仞雪独立于庭中,夜风拂过她绝美的容颜,白衣胜雪,仿若不食人间烟火之仙子。
然此时其目中却有一抹难掩的寂寥与期待。
忽然,天际忽现异象。
一道黑影自那无尽苍穹之上疾速而下,破开夜幕,似流星坠入凡间。
定睛看去,却是一位少年,着一身素白长衫,衣袂随风猎猎作响。
其身姿翩然,有若凌波微。
及至近前,少年容貌愈发清晰,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眸光清澈却又深邃难测,恰似星子落入幽潭。
鼻若悬胆,朱唇轻抿,一头乌发未加束缚,几缕青丝垂落额前,平添几分洒脱不羁。
千仞雪乍见此景,心神大震,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她只觉心中那根紧绷多年的弦瞬间被拨动,仿佛眼前之人是她朝思暮想、日盼夜想的归处。
一时之间,不顾身份尊卑,亦忘却周围一切,便如那扑火飞蛾一般向着少年冲了过去,双臂一张,紧紧将少年环抱于怀。
“任轩,可是你?”
奈何天地弄人,这看似真实的一幕不过是一场空幻泡影。
刹那之间,那怀抱中的温度消散殆尽,白衣少年的身影竟化为一缕轻烟,在空气中袅袅散去,不留半点痕迹。
千仞雪犹自怔忪片刻,方才恍悟过来。
她立在原地,宛如一尊失了魂魄的雕像,唯有眼角那一滴清泪缓缓滑落,坠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似能砸出一朵晶莹的花儿来。
风声呼啸而过,吹乱了她的发丝,却吹不去她心中的悲戚。
她想起往昔种种,那些相伴修行的日子,虽偶有争执,可更多的是默契。
如今斯人已逝,徒留她在世间踽踽独行。
那虚幻的一抱,勾起了多少回忆,又让她的心在这希望燃起又瞬间破灭的打击下,痛得更加厉害。
月色依旧皎洁,可她眼中的世界却因这一变故而变得灰暗无光,唯余那颗满是哀伤的心,在黑暗中独自呜咽。
“我最近怎么老想起仁轩,就好像……他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看着我,可是,这怎么可能……”千仞雪低语,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