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秋跟刘氏说这些一是以己度人觉得江心雨会这样办。
二来也是加一把猛料逼刘氏做出选择。
上一世爹娘的感情一向很好。
虽说这一世因为爹变了她娘也生出了怨怼之心但不够。
江晚秋也不急,先给刘氏灌输这个观点,剩下的她还有后招呢。
到底是做了几十年国公夫人的人,要想摆弄一个刘氏手拿把掐。
就在江心雨无忧无虑在侯府一家和乐的时候,江家的内宅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变化。
江晚秋看不上现在身边这些不够机灵的奴仆,很多事情干脆亲力亲为。
麻烦确实麻烦,但也最大限度地避免了露馅的可能。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卖身契是管不住奴才的。
精通上流社会游戏规则的江晚秋不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失去了国公夫人的光环也失去了钱财和权势,但几十年的知识和经验是谁也偷不走的。
江晚秋以学管家为名接手了家里的厨房调整了菜单。
他们母女的饭菜依旧,江淮和几个通房那里菜色仿佛是更好了。
只是江淮的脾气越来越大几个通房也越发嚣张,刘氏明里暗里的受了不少委屈。
母亲每每跟她哭诉日子过不下去江晚秋都温声软语地劝着。
可惜越劝越是火上浇油,潜移默化的给刘氏埋下了江淮不死家宅不安的信念。
还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也不知哪个冤大头那么看不清形势竟然送了个扬州瘦马给江淮。
这货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折腾着本就不富裕的家底给新宠送这送那。
刘氏被他气得卧病在床什么都不管了,江晚秋只能被迫管家。
那几个通房的还以为二姑娘会跟那瘦马对上,没想到江晚秋好脾气的很,连江淮都直夸她懂事。
只可惜那瘦马只享受了十几天,忽然夜里一声尖叫,江淮竟然马上疯死在了她的床上。
江晚秋压下心底的冷笑做出一副悲痛的样子,让人捆了瘦马又立刻遣人去镇国侯府报信。
他们家大姑爷可是东厂督主,若是不查验一番赖到他们头上怎么办。
再说这爹又不是他们几个人的,江心雨总要回来吊唁不是。
还有松弟书院那里也赶紧去信泉儿也不用上国子监了。
三年守孝就是三年缓冲时间。
不光她和江松的婚事不会有人提及也能借机调教江泉让他上进。
最主要的是没有了江淮作为执行人江心雨这个外嫁女想要插手娘家的事也就没那么容易了。
关起门来守孝她也可以更方便谋划自己的出路。
就算大晋被肖渊一手机遮天又如何,大晋之外还有犬戎和北夷。
江心雨的重生只是改变了大晋的上位者和朝廷格局,但天灾人祸不是她能扭转的。
今年犬戎也遭了灾,再有几个月入冬的时候犬戎使团就会来大晋要粮食。
只要这次来的依然是二皇子那她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北夷虎视眈眈大晋不敢轻易跟犬戎开战,大概率会给他们些粮食息事宁人。
犬戎二皇子极其好色,前世来大晋的时候就在公宴后强抢了孙尚书家的少夫人。
当时三皇子刚登基,未免节外生枝让孙尚书家忍下了这口气。
只报了病逝便让犬戎把人带走了。
那女人跟江心雨有五分相似,都属于明艳妩媚的类型。
宴会她没资格去还是赵真真跟她说的,说如果不是江心雨大着肚子被抢的没准儿就是她。
毕竟从容貌上来说江心雨很拿得出手,那犬戎二皇子在宴会上看了她好几眼呢。
如今江心雨嫁了个太监可没机会怀孩子,相信那犬戎二皇子一定知道该怎么选。
她倒要看看,这位只手遮天的镇国侯会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
若是因为江心雨不从两国交恶那她就是大晋的罪人红颜祸水。
若是她乖乖跟着犬戎的人走了,草原上那群莽汉自然会好好补偿一下她嫁给太监后守活寡的日子。
那里的女人和牛羊一样都是男人的财产。
尤其是漂亮女人,不光可以被男人的儿子兄弟继承还可以当成礼物互相赠送。
那贱人害自己失去了承业和荣华,那就去条件恶劣的草原做个军妓吧。
只要铲除了这个祸害她家就会渐渐好起来,以松弟的才华很快就可以科举入仕。
她那些不好的名声都是因为江心雨,那女人的名声臭了她自然就能洗白。
她手里可是掌握着往后几十年的八卦传闻时事秘密,只要好好谋划,想要重回上流社会并不难。
比如说一年后的六月初三煜王家的老王妃会在法华寺进香的时候突发心疾。
九月十七魏老将军寿宴时他家小孙子会意外落水。
还有赵尚书的女儿不是病逝而是珠胎暗结跟人私奔。
王大人家的儿子是个天阉不能人道却想跟白家骗婚。
许国公的老来子是他小妾跟他大儿子通奸生的野种。
这一桩桩一件件在前世不过是茶余饭后的八卦,但对于现在的江晚秋来说却是机缘和把柄。
只要她能有效地利用这些预知,即便没有足够的家事她也很快能打入贵妇的圈子。
她可以成为王妃的义女将军家的救命恩人,不过是被守孝耽误了花期而已,完全可以再给自己挑一个好姻缘。
不是她不想为承业守着,是她舍不得自己前世的几个乖巧儿女不能出生。
刘氏听说江淮是这个死法气得哭晕了过去,干脆什么都不管了。
江晚秋借机扫清了尾巴,任谁来查也查不出端倪了。
镇国侯府。
江心雨这会儿还没睡呢,刚跟肖渊经过了一场不能过审的运动。
听说江淮死于马上风她竟然下意识的看向肖渊,
“你说马上风究竟是精尽人亡还是太激动导致心脏病犯了?”
肖渊一脸无语,“夫人,你爹死了,你确定要现在讨论这个问题?”
“死就死呗,多大点事儿?要不是有人报信我都忘了自己还有个爹了。”
江心雨满不在乎的冲门外喊了一声,“去找世子和贺章让他俩带人去一趟,那边要问就说我哭晕过去了。
对了,查仔细点儿。
要是拿不准就给老头儿解剖一下别冤枉了那瘦马。”
小豆子听着这不像人话的说辞差点摔一跤,这夫人是越来越不会说人话了。
怕冤枉了一个瘦马竟然宁可解剖亲爹,这话要是在江淮耳边说没准儿能把他气活了。
江心雨打发了人一把摁倒肖渊,把脸凑到人家某个不可言说的部分还用手戳了戳。
“你还没回答我呢,马上疯到底是不是精尽人亡?
你这个不是青吧,流多了会不会心慌?”
肖渊整个人都红了,感觉到夫人说话间吹到他禁区的气流
那处不争气的地方又“哭”出了泪珠儿。
不能忍了,他要不做点什么估计能被夫人研究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