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煜当天在第一时间去找了医师给他接骨,疼的他大吼大叫,狼狈不堪,他的眸中划过几分阴狠的光芒,暗自发誓一定要找周影报这个仇。
管他是不是高官子弟,一个养女而已,周府可是丞相府,只要去丞相府门前闹,相府怎么会为了一个养女丢了面子。
堂堂东陵丞相,又怎会让自己的嫡子与养女在一起,这等丢人现眼,伤风败俗之事,周相爷与其夫人断然不会真心接受。
到时候周府把周影逐出家门,那往后还不是任由他拿捏。
数日前,林子煜便在心底反复谋划。几日后,他终于现身。
此刻,他的手腕缠着层层白纱布,那洁白的纱布在日光下格外刺眼。
他的面色仿若被抽去了血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每一步都走得虚浮无力,全靠侍从搀扶着,才勉强保持身形。
当马车缓缓停下,他在周府门口艰难地跨出车门,那副孱弱模样,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
与此同时,周俨满心欢喜,兴致勃勃地探过头,眼中闪烁着炽热光芒,迫不及待地说道:
“周影,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你今日可喜欢我?”他的声音里带着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周影听闻,毫不留情地白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嫌弃,没好气地回道:“……不喜欢。”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在拒绝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周俨却不气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脸上笑意更浓,仿若早就料到这个答案,从容说道:“没关系,那我明日再问。
不过...你今日迟疑了几分哦。”他眨了眨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周影眉头一皱,声音压低,带着警告的意味:“周俨,莫要胡言乱语,别逼我在家门口扇你!”她的眼神里透着认真,仿佛下一秒就会动手。
“那你……”周俨还想再争辩几句,话还没说完,不经意间抬眸,便看到了不远处那身形单薄、面色苍白的林子煜。
他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住,原本轻松愉快的氛围,刹那间被打破。
林子煜面色如纸般苍白,嘴角却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声音透着几分冷意,悠悠说道:“久闻周寺卿与周小姐兄妹感情深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刻意将“兄妹感情”四字咬得极重,语调微微上扬,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恰似在平静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泛起层层令人遐想的涟漪。
周俨瞧见林子煜的瞬间,眼中寒意顿生,仿佛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他怒目圆睁,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骨节泛白,抬腿便要冲上前去,那架势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
就在这时,周影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劝阻之意,似在提醒他莫要冲动。
林子煜仿若未见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突然,他双膝一软,直直地跪在地上,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犹豫。
与此同时,身后的侍从们迅速展开一个巨大的红色条幅,那艳丽的红色在日光下格外夺目,条幅上的字迹刚劲有力,赫然写着:“求娶周相府养女——周影小姐!”
林子煜俯身叩首,额头重重地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高声呼喊,声音响彻四周:
“在下对周小姐一见钟情,自此魂牵梦萦,此番特来求娶周小姐,还望周相爷、周夫人恩准,成全在下一片痴心!”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瞬间吸引了众多路人的目光。路过的百姓纷纷停下脚步,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有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这场闹剧,有人满脸惊讶,眼中满是好奇,还有人则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不断指指点点,现场一片嘈杂。
周俨周身散发着凛冽寒意,他大步上前,犹如一阵裹挟着怒气的疾风,瞬间逼至林子煜身前。
周俨居高临下地怒视着他,声音仿若从牙缝中挤出,低沉且充满警告:“林子煜,趁我还未彻底失去耐心,你现在滚还来得及。”
林子煜仿若未闻,神色慵懒,目光幽幽,不紧不慢地微微抬眸,一侧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眸中尽是玩味与挑衅,恰似在看一场滑稽的闹剧:
“走?我为何要走?今日,我就是铁了心要求娶周小姐。周寺卿,这是我与周小姐的终身大事,又与你何干?莫不是周寺卿舍不得?”
周俨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却又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情绪,那模样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你这不知廉耻的小人,满身腌臜,也敢肖想周影?你不配!”
林子煜仿若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仰头大笑起来,笑声肆意张狂,在四周回荡:
“我不配?那敢问周寺卿,你配吗?罔顾纲常人伦,觊觎自家妹妹,周寺卿,你是想让周小姐和整个周府,沦为长安城的笑柄吗?哈哈哈哈!”
他一边笑,一边夸张地拍着大腿,脸上的得意劲儿愈发明显,那笑声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刺向周俨。
周俨双眸瞬间寒芒毕露,周身仿若笼罩着一层寒霜,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林子煜,薄唇轻启,冰冷刺骨:“林子煜,你这聒噪之徒,莫要再用你那陈腐不堪的歪理,来玷污我的耳朵。”
他俯下身缓缓逼近,压迫感十足:“你处心积虑,不过是为了那点见不得光的私利,在我面前耍这些把戏,你还不够格。”
周俨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冷冷道:“我与周影之间的情谊,岂容你这等宵小置喙?伦理纲常,在我这把守护她的利刃面前,皆是齑粉。”
言罢,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揪住林子煜的衣领,将他狠狠拉近,一字一顿道:“识相的,立刻滚出我的视线,倘若你再敢靠近周影一步,休怪我让你在这长安城,再无立足之地!”
林子煜唇角勾了勾,紧接着顺势直接躺在了地上,高呼道:“官家打人了,官家打平民百姓了,大理寺卿,相府嫡子对我一个平民百姓动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