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今日,城门前宣战,战鼓垒士气。
城楼上,于文灏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幕,唇边不禁泛起一丝冷笑:“大晋的战神,今日之举,欲意何为。”
萧君烨身骑战马,微微仰头看向城楼:“宇文灏,你我始终是敌,本王今日之举,莫非你看不出来?”
宇文誉森冷而笑:“萧君烨,平壤城可不是这么容易攻破的,况且有我们兄弟三人坐镇,你不会自信到能以一敌三吧?”
传闻中的名号而已,他就不信真的会那么厉害?
萧君烨镇定的回以一笑:“不试试,怎么会知道能不能?”话落,自顾从身后拿出一把弓箭,并瞄准城楼上的旗帜,咻的一下射了出去。
下一瞬,旗帜应声折断,宇文灏眼神阴鸷的看向下方:“你真以为能胜得了我们?”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
“好,本殿给你这个机会。”说罢,转身走下城楼。
大将军孙乔连忙上前阻拦:“殿下不可,大晋军生性狡诈阴险,您冒然下去,说不定会落入对方挖好的陷阱,殿下三思啊!”
宇文灏眼神阴鸷,笑意冷凝:“士可杀不可辱,本殿若不开城门迎战,下一箭,射的就是你我的项上人头。”话落,踏阶而下,连个眼神都没留下。
宇文誉紧跟其后,与孙乔擦肩而过时,冷冷一笑:“孙将军,对方于城门前宣战,你以为我们还能在城里待多久?”说罢,头也不回的踏阶而下。
宇文境和解昂并肩走了过来:“孙将军,出门迎战吧!一味地待在城里,终究不是个事。”
孙乔见皇子都走了,心里除了叹息,就是不住的冒着寒气,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一战,损失会很惨重。
片刻后,城门缓缓打开,领头者正是于文灏,他身穿金色铠甲,手持金色长枪,身骑高头骏马,不紧不慢的走向对方。
两军在五米开外保持着距离,宇文誉冷笑道:“萧君烨,本殿倒要看看,你这个战神是名副其实,还是空有虚名?”
萧君烨不愠不怒,反正嗤笑:“真假与否,你何不试试?”
宇文灏锐目微眯:“不知战神想要怎么试?先一对一的比拼,还是一起上?”
李翊霄戏谑一笑:“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果然井蛙不可语海,你们还真是拘于虚也。”
宇文境眸光森冷,面如寒冰:“你敢挑衅,是想找死吗?”
严励行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越发浓烈,眸光更是冷如冰箭:“挑衅又如何?是你们北原先犯我大晋,那就不要怪我们必诛了你们。”
解昂冷哼:“小子,口气倒不小,我北原也不是吃素的,谁诛灭谁,那还不一定呢。”
经湛故意道:“是吗?你们若是不被诛灭,为何我们能一鼓作气攻下你们三十余座城池?”
唐钧桀笑着补刀:“阿湛,你与他们将死之人多说什么?等我们攻下平壤,他们就是我们的俘虏,届时任我们处置。”
闻言,北原将领个个紧握拳头,恨不能一拳打掉对满口牙。
宇文灏金枪往前一指:“你们先是挑衅,后又侮辱,此仇不报,我辈岂是男子汉大丈夫?”
萧君烨随即宝剑出鞘指向前方:“众将士听令,待击退北原军入驻平壤城,本王与你们一同庆祝。”
铁马金戈,扬起地上尘土无数;刀兵相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尸山血海,白骨累累,可叹华銮凯旋,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沙场上,双方真刀真枪相对,每一招都必下死手,而今这局面,不是你死,那便只有我亡!
萧君烨对上宇文誉,两人先是马背上拼搏,最后不知因何,纷纷飞跃而下,改为陆地死战。
而此时,宇文誉的手臂上已被萧君烨的刃剑给割破了几道伤口,他丝毫不觉疼痛,只冷冷讥笑:“萧君烨,听说你的王妃倾国倾城,本殿很是好奇,她怎么会看上你这样一个杀神的?”
萧君烨邪魅一笑:“宇文誉,比起你的那张脸,本王不知要丰神俊逸多少倍,若是本王和你同时选妃,你猜还会有人选你吗?”
宇文誉淡定道:“你不必说这些激怒本殿,毕竟本殿现在只对你的王妃感兴趣,如果本殿有幸见到她,那就抢回去做个侍妾。”
萧君烨星目微眯,神色邪魅危险:“找死。”说罢,身形一跃,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对方。
宇文誉不敢轻敌,毕竟他刚刚领教过战神的实力,传闻绝非虚假,萧君烨真的能在刹那间置他于死地。
另一方,宇文灏对上程熠,本以为对方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但过了几招后,却发现这家伙不仅能打能战,且身体里似乎有着源源不断之力在往外输送,他心知再如此打下去,不出一个时辰,自己肯定要力竭,遂在几步开外停了手:“阁下好体力,本殿自愧不如。”
程熠真诚而笑:“四皇子不是骁勇善战?怎会有自愧不如的时候?”
“骁勇善战只针对于战术,可没针对于体力,阁下这副身子,怕是金刚不坏之体吧?”
“你说笑了,在下并非什么金刚不坏之体,只是经神医调理过,后又用神医开的药浴长年泡澡,这才有了今日的效果。”
“难怪,原来是有神医相助。”
程熠软剑一指,邪魅道:“四皇子,你说,我要不要趁着你力竭,从而取了你的性命?”
宇文灏语出森然:“本殿的命,只怕不是那么好取的。”话落,主动提枪袭向对方。
再观,宇文境到底是北原王室中武功最高的皇子,但在和严励行对上的那一刻,他便心中咯噔了一下,这家伙面目冷峻、凝寒成冰,周身杀气腾腾、威严凛然,宛如地狱城中无情判官,叫人看了心生胆寒。
“你是谁?本殿似乎从未听过大晋还有你这号人物。”
“家父镇国大将军严纪。”
宇文境瞬间了然:“原来是镇国将军府的小将军,难怪会有如此高的武功。”
严励行似笑非笑:“在下若没有看过,你应该是五皇子宇文境吧,听说你的武功北原军中第一,如今看来……不过虚言而已。”
宇文境并非能被轻易激怒之人,只是冷笑不止:“虚不虚言,本殿从不在乎,只要能杀退你们大晋军,那本殿的一身功夫就有了用武之地。”
“大言不惭,除了吹嘘,你们北原人还会做什么?欲要杀退我们大晋军,那就先过我这关。”
“哼,你的命,本殿要定了。”话落,长剑一指,直直冲了过去。
这厢,三对三打的不可开交,那厢,五对五亦是如此。
严纪对上孙乔,那个架势,只能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二十几年前两人便有过交战,只是没有分出胜负罢了,如今沙场再见,那便只有你死我活一个结果。
李翊霄对上解昂,还真是费了一番精力,莫要看对方上了年纪,可古话说的好,宝刀未老,既未老,那他这个年轻小辈,怎么能够轻敌?
再观下去,便是年轻对年轻的一战,经湛与贺兰弼打过几次照面,自然就挑上了对方;褚令昭没想过要挑人,偏偏被粗犷的解风岑挑中,既如此,他也无惧,那就应战好了;唐钧桀与乙支寒皆属于无人可选,那便只有他们对战了。
自古兵家无常胜。两军对阵,皆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饶是如此,却也不得不战,而皇图霸业、城池兵马、富庶之地等等,都成了必争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