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将功成万骨枯,平壤之战,最终以惨重收尾。
宇文誉不敌萧君烨,被其一剑刺入肩胛,若非他刻意挡了一下,只怕剑尖没入的便是他都心脏。
宇文灏骁勇善战不假,却正如他自己所说,那只是对敌策略,而非是在武功上技高一筹。
可程熠不同,他有对战经历,不可能让宇文灏占到自己便宜,眼看着对方越来越不敌,他迅猛一跃落入对方背后,欲一剑穿破对方的心脏,只可惜宇文灏也不是吃素的,他反应迅捷,堪堪一个回转,程熠的剑便狠狠划破他的胳膊越了过去。
严励行身经百战、有勇有谋,哪怕是对上自诩第一的宇文境,他也依旧不落下风。
只是,宇文境的武功毕竟不是花拳绣腿,他能自诩第一,那便说明他有真材实料在身上,严励行几次试图能找到他的破绽,可惜都被他给巧妙的遮掩了过去,不过他也不是一直侥幸,只在一次疏忽中便被严励行抓住了空隙,对方挽剑而上,直接削掉了他的右臂。
战士军前半生死,可怜白骨埋黄沙。
这一战,北原以平壤城和无数士兵的生命为代价,才换得皇子和几名将军逃命的机会。
然,大晋军入城时,城中百姓无一不是瑟瑟发抖的躲在家中,直到后来听到士兵敲锣打鼓的在外叫喊:我大晋军只攻城,不会伤害任何百姓,这才有人试着拉开一条门缝,探头探脑的出来看了几眼。
平壤城衙,正厅。
此战小捷,兄弟几人聚在一起,准备商议接下来的战略。
只见,李翊霄搂着严励行的肩膀,满面笑容:“你爹真是老当益壮,竟斩了对方大将的首级,真是无论何时,也不忘给我们后辈树立好榜样!”
经湛亦是春风满面:“这个孙乔在北原算是一员不错的大将,没想到伯父更加勇猛,直接砍了对方的脑袋,对方损失了一员大将,如今的情况,无异于雪上加霜。”
唐钧桀玩味一笑:“他们越不好过,我们就越开心,与我对战的那个小子,好像还是公侯家世子,武功不赖,可惜缺乏实战经验,不然也不会让我在他背上留下那么长一道伤口。”
褚令昭想起和自己对战那人的怪异之举,不禁沉下脸:“阿湛,与我对战的那小子是谁?他是不是有毛病?与我刀剑相向,竟还能口出下流之言,我一见他浑身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更莫要说与他近距离接触了,索性就让他尝了尝软筋散的滋味。”
经湛抿着唇,内心实则早已笑翻了:“他叫解风岑,大将军解昂次子,他的确是有点毛病,不过这个毛病在北原却是公开的秘密。”
众人异口同声:“什么毛病?”
经湛努力憋着笑:“他有断袖之癖,且喜好长相阴柔的男子,他盯上你,那是意料之中的事。”
褚令昭阴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森然之笑:“下次再见,我一定结果了他。”
程熠搂上他到肩:“阿昭,你也是个香饽饽了。”
褚令昭强忍着呕心,问:“阿湛,他在北原,可有男子与之相好?”
“不仅有,那个人的地位还很高,且还是那人先看上的解风岑。”
众人皱着眉头,好奇的问:“谁主动先看上他的?”
“二皇子宇文徽。”
萧君烨说:“盛宁帝都不管的么?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与男子乱搞?”
经湛一摊两手:“不然呢?反正盛宁帝又不止他一个儿子,又不指着他继承帝位,他能和大将军之子交好,于盛宁帝而言,还真是求之不得。”
那几人不禁打了个恶寒:“北原人都这么奔放的吗?”
“奔放?更奔放的还在后头呢,你们以为北原皇室是什么好东西?君占臣妻,皇子觊觎后妃,公主圈养臣子做面首,这些难道还不够乱?”
李翊霄一本正经道:“乱,不仅是乱,已经乱的是不着边际了。”
“你们看着乱,在北原皇城人的眼里,这就是家常便饭,且早已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萧君烨问:“阿湛,你对宇文灏此人了解多少?”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题后,终于回到了正题上。
经湛想了想,说:“此人喜怒不形于色,骁勇善战、杀伐果决,冷心冷情,漠然无视所有女子,他曾说过,他不会犯傻爱上任何女人,所以那些世家贵女都对他死了心。”
萧君烨淡淡道:“不贪念女色,的确适合做储君,但能不能做位仁君,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翊霄提醒:“我再提醒你们一次,北原是要灭国的,哪里还能再出仁君?”
唐钧桀补充:“等北原并入我大晋版图后,我大晋仁君也是这片土地的天子。”
褚令昭说:“我们每攻破一座城池,城里的老百姓都没有那么的反感我们,反而在我们提出以后会帮助他们种许多粮食时,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由此可见,百姓对北原皇室是有多失望、多怨恨?”
严励行紧攥双拳:“那几个龟孙子,战败后只知自己逃命,扔下满城百姓不闻不问,幸好我们不与百姓为难,倘若遇到个嗜杀成性的暴君,满城百姓哪里还会有活口?”
程熠轻叹:“宇文灏警觉性太高,今日一战,我也只划破他胳膊而已,若要想置他于死地,咱们还得从头商议。”
萧君烨冷冷一笑:“他们宇文家的性命,我要定了。”
李翊霄说:“北原要覆灭,宇文家首当其冲,自然不能留,须知斩草不除根,终究会留下祸根。”
严励行戏谑而笑:“那个宇文境不是号称北原第一么?我倒要看看,缺了一条手臂,他还能不能再做第一了?”
唐钧桀说:“今日我们算是重创了北原军,不仅让他们损兵折将,还让他们的皇子破了相,下一战,只怕他们会怒目而视、咬牙切齿。”
萧君烨夷然自若:“不服,那就来战,我等着他们,只是可不要让我等太久,不然我可是会主动打上门的。”
经湛说:“今日北原大伤元气,我们可以稍作休整,待他们反应不及时,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就按阿湛说的办,今晚给将士们加些肉,以犒劳诸军这些日子以来的辛苦作战。”
此战小捷,接下来会遇到怎样的困难?无人可知。可有句话说得好,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虽无酒庆祝,但能吃到肉,那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