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含月眉眼含笑,抬眸看向陆闻洲,“你别逗她了,小心她记仇。”
靳甜一怔,随之看向陆闻洲。
陆闻洲不屑的轻哼:“记就记呗,谁在乎。”
靳甜反应过来,立刻眉开眼笑:“你这是同意了啊?”
陆闻洲瞥了她一眼:“傻帽!”
换做以前靳甜早就爆炸,指着他鼻子骂你是什么东西,但现在她已经不是靳家小姐了,只是一个没人管的小可怜,能租到这么好的房间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在乎对方是什么脸色。
“谢谢陆先生,陆先生你人帅心善,好人有好报,将来一定会生七个八个儿子,个个靠京大。”
“闭嘴吧你!”陆闻洲忍不住开口:“你这是在咒我吧!”
靳甜笑:“怎么会?”
话音一顿,又道:“那我去选房间咯。”
提步就往楼上跑,采光最好的主卧已经被陆闻洲住了,她选了一间带浴室的客卧。
晚上梁含月和靳甜留下来吃何婶做的饭,还喝了一点酒。
靳甜也懒得回栖云里,吃过饭就跟梁含月去海棠里凑合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蹭梁含月的车去公司。
车子开上高架桥没多久,武德就察觉到不对劲,“梁小姐,有车子跟着我们。”
梁含月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迟疑的打电话给靳言臣。
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一大早就想我了……”
靳言臣的话音还没落地,“砰”的一声巨大的响声直接让梁含月的身子往前撞去,手机滑落在脚垫上……
靳甜更是吓的“啊啊大叫。
听到动静的靳言臣心头倏地一紧,开口道:“含月……梁含月……”
“我们在红星高架桥上……”
——砰!
又是狠狠一次撞击,要不是武德方向盘握的稳,车子已经撞向了路边的护栏了。
“啊……呜呜……”靳甜已经吓的哭起来,“含月姐,我们会不会死啊……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
“别哭。”梁含月握紧她的手,像是在给她传递力量,抬头看向驾驶座的武德,“武德想想办法。”
武德想要甩开对方,可是此刻是上班的高峰期,高架桥上都是车子,他根本就甩不开对方。
而对方像是不要命的撞车,无疑是想将他们撞下高架桥。
“我尽量。”武德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将油门踩到底努力超车,想要甩开对方,哪怕是刮碰到路过的车辆也在所不惜。
对方见他们想逃跑,将油门踩到底,像是发疯的野兽死咬着他们不放。
靳甜回头看到那辆车子越来越近,吓的瑟瑟发抖,哽咽道:“怎么办?含月姐,我害怕……”
梁含月看了一眼后面,又看向自己脚踝上的项链,咬唇道:“别怕,你哥会来救我们的。”
靳甜泪如雨下,“真的吗?”
“以前每次我有危险的时候,他都会来救我。”梁含月侧头看向身后的车子,眼神坚定没有一丝畏惧,“我相信这一次也一样。”
靳言臣一定会来。
他一定会。
大约是被她的冷静和自信感染了,靳甜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我相信你,也相信哥!”
两个人紧紧抓着对方的手,对视一眼。
身后的车子再次狠狠撞过来,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
这次武德也控制不住方向盘,车子直接撞向前方的车子,失控的往路边撞去。
车窗玻璃四溅,梁含月和靳甜虽然系了安全带,但还是被这强大的力量抛来抛去,撞的五脏六腑好像都在疼。
武德摇了摇头,努力找回自己的意识,扯下安全带绑在流血的头上,扯开安全带,回头道:“梁小姐,靳小姐,你们下车快跑。”
梁含月捂着自己的头,耳边不断回荡着嗡鸣声,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有多大,“那你呢?”
武德扯唇一笑,“梁小姐,保护你是我的职责!这段时间我很开心!”
顿了下收敛笑意,沉声道:“快下车,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梁含月看着他,眼眶逐渐晕开一抹红,解开安全带拉着靳甜下车。
走了几步又松开靳甜的手,侧头道:“你走吧。”
靳甜还没有反应过来,梁含月已经折身回去了。
武德看到她回来也是一脸的惊讶,不敢置信:“梁小姐,你……”
“我以前玩赛车的,这种玩命的游戏我最有经验,让我来吧!”
武德脸色阴沉,紧绷着声线道:“梁小姐,这不是在开玩笑,你快走!”
身后的车子已经调整好再次过来了,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你再,不然等下我真的要被撞成肉泥了。”
情形越是紧张,梁含月越是平静,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岁,每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
情况紧急,武德不得不让开位置去副驾驶,梁含月迅速上车。
因为车祸,四周的车子已经纷纷逃离,此刻道路上竟然变得空旷起来。
梁含月上车立刻发动车子,然后调转车头……
坐在副驾驶的武德都懵了,“梁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梁含月双手握着方向盘,挡风玻璃已经彻底碎裂了,此刻一股寒风飕飕的灌进来。
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平静,眼眸里甚至还有一丝兴奋,“对方想要我死,我可以死,但他也必须陪我一起死!”
“不值得啊梁小姐!”武德紧张道。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梁含月侧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死的就一定是我?”
不等武德开口,梁含月已经松开刹车,踩住油门车子如离弦的箭冲出去。
武德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对方大概也没想到梁含月会掉过头撞过来,油门松开了几秒。
梁含月趁这个缝隙狠狠撞过去。
“砰!”
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
两辆车子都开始失控的乱撞,零件叮叮当当的往下掉。
好像随时要解散了。
梁含月额头撞到方向盘,一阵天旋地转,但还没有失去意识,在车子稳定下来后再次发动引擎……
对方也是如此。
武德靠在椅子上,额头的鲜血渗透领带一滴一滴掉下来。
侧头看向驾驶座的人,脸色虽然发白,但眼神坚定,没有一丝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