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蕴匆匆来迟,其实她是并不想来的,上次退婚的事,她还耿耿于怀。
霍临玉他是个什么东西,一个残废也敢跟她退婚,要退婚也只能是她退。
可在父母的威胁和大哥的催促下,她只能来。
江浮生提醒道:“千蕴,今晚你别给我惹出事端,还有你要跟临玉道歉,你明知两家有婚约,却用言语侮辱他。”
江浮生看到宋姝月,眼神微微停顿片刻。
她也在。
上次的事情后,他就经常回家管教送江千蕴,让他意外的,是她的脾气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报复心极强,嚣张跋扈,知错不改。
“大哥你还要说几遍,我又不是小孩子,今晚我就当个透明人,行了吧?不就是一个生日宴吗?要不是镜老也会来,你求我,我都不会来。”
江浮生很快就被其他的朋友拉去一边交谈去了。
江千蕴作为千金中的一员,朋友是很多的,与其说朋友,不如说是都愿意巴结她的人,个个嘴上都说着江千蕴喜欢听的话。
“千蕴,听说霍小玉竟然敢和你作对,她还真是不知恩图报,白眼狼,想当初她刚从乡下回来的时候就一个土妞,谁愿意搭理她?要不是你跟她交朋友,她还不知道在哪里角落呢。”
江千蕴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藐视和不屑。
“以后这种人就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我嫌恶心,今天我是为镜老而来的。”
“千蕴,好吧,以后我们都不会提起了,千蕴你是想要拜镜老为师吗?”
“这还用问吗?镜老的徒弟只有可能是我们的千蕴,她可是整个学院最优秀的学生。”
“就是,除了千蕴我想不到任何一个人能够当镜袁的徒弟。”
江千蕴听着这些人对她的吹捧,心中十分得意,骄傲又自信,看吧,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只有她才配做镜老的徒弟。
宋姝月她算个什么东西。
江千蕴:“好了,你们都别说了,其实在我心里徒弟不徒弟的不重要,重要的事,我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镜老。”
霍思静想要接近宋宴洲,可都被霍临玉支开,霍临玉对这个妹妹没有多少感情,在知道她看起来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后,他就很不喜欢她了。
她刚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面前献殷勤,很明显是为了引起某人注意。
“镜老先生来了。”
不知谁说了一声,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这是一位老者缓缓的走进大厅,霍家老先生亲自来迎接。
“镜老大驾光临,还真是让我寒舍,蓬荜生辉。”
镜袁看到一旁的乖徒儿,眼神中闪过一抹意外,哎呦,这丫头,今天怎么人模狗样的?
还这么安静一点,不像她了。
平时只会把他气到五脏六腑都疼。
“哎,这话还真是折寿我了。”
几人寒暄了几句,江千蕴走上前,刚要跟镜袁说话,镜袁直接侧身,跟宋姝月打起招呼。
“丫头,没想到你也来了。”
宋姝月点点头,会心一笑,感受到恨意夹杂杀意炽热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扭头就看到了江千蕴。
这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到处都有她的身影。
霍思静也想在镜老身边博个好印象,说不定自己还能被收为徒弟。
“镜老好。”
“大家都好,今日我可不是主角,我就是来凑个热闹的,大家继续哈。”
“月丫头,之前你写的方子,我还是有两点疑问,来坐这边跟老头子我说说,你到底为什么你会把这个方子改成这样。”
宋姝月:“好。”
众人议论纷纷,“宋小姐竟然跟镜老认识,听他们的语气好像很熟悉!”
“好像是哎,难道镜老已经收徒弟了吗?她就是镜老的徒弟吗?”
江千蕴和霍思静立刻出声打断道:“没有!宋姝月不是镜老徒弟,镜老还没收徒弟,你们不懂就不要胡说八道。”
有人问道:“镜老,之前我听闻你要在学院中收徒,不知道你的爱徒是哪一位?能否爆料一二啊?”
“是啊,想必镜老的徒弟一定是天赋过人。”
“我们都想要见见。”
镜袁哈哈大笑道:“我的徒弟呀,不需要天赋过人,我说了,我只需要我合眼缘的。”
“照镜老这番话说来,镜老现在是已经收徒了?”
镜袁:“我的徒弟,此刻就在这,她的天赋是比不上很多人,但是性格方面让老夫很是喜欢。”
江千蕴听到这话,心脏砰砰的跳动着,无比激动,眼神中泛着光芒。
镜老是决定今天要收徒了吗?
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这么多年的努力,只为了此刻的光荣。
霍思静对上江千蕴的眼神,朝她投递一个是谁还不一定的神色。
江千蕴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宋姝月在她面前都只是个小丑,更不要提是霍思静了。
她连一只蚂蚁都比不上。
京遗中医学院的学生只有四位,她,宋姝月,霍思静,还有一个霍小玉。
宋姝月和霍小玉都早早排除在外,镜老看不上宋姝月,至于霍小玉不值得一提。
“是吗?不知道镜老的徒弟是谁啊!”
“就是就是。”
“我觉得应该是江家小姐江千蕴,毕竟她可是京遗中医学院最优秀的学生了。”
“也对,她从小跟着父母学习,小小年纪就有了一身的好医术,确实是个不错的苗子。”
“我也觉得是江千蕴,毕竟在场的也只有江千蕴足够厉害了,符合镜老的要求。”
江千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镜袁见他们越说越离谱,赶紧出声解释道:“不是,大家伙都误会了,我承认江千蕴这丫头确实是个不错的苗子,她也很优秀,但老夫已经收了徒弟,来,小玉。”
霍小玉其实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毕竟她在医术上可以说是一塌糊涂,每天不是在被骂,就是在被骂的路上。
她好像有点给老头子丢人。
江千蕴在听到小玉这两个字时,身体如遭雷劈般的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瞳孔猛地放大,还没来得及收敛的笑容也一块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