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机一样的“变脸”过程结束,面前女人的容颜定格在这个留着狼尾的少女身上。
“哈哈哈……就是这个,我还忘记了还有她了……”
只见她嗤笑着,两手往身前奋力一挥,面前的风雨忽然开始肉眼可见地凝结成白色的屏障,只短短地几秒就变成了一堵厚实的白墙。
“哈哈哈,虽然比凌川的【冰魄】差了不少,但在这种完美战场里简直完美无缺啊!”
“她是谁?!”杨晨新蹲在墙角艰难地朝她大喊。
“嗯?”狼尾少女转过头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小子……死到临头了还在说什么胡话呢?”
“我问你她是谁?!”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对谁大呼小叫!”
狼尾少女愤怒地张大嘴巴,她清秀的脸上出现恶鬼一样的狰狞,数枚至少拳头大小的白色雪球在她身边迅速汇聚成型,随即高速旋转着砸向杨晨新的面门。
只是离开了雪墙背后的庇护,外面的风雨威力何其之大,在雪球距离杨晨新咫尺之间的时候被狠狠地刮到墙壁上,变成纷纷扬扬的碎末。
狼尾少女一看气恼地捏了一下拳头,对着头顶悬浮着催动这场台风的男人喊道:
“哥哥!你别光下雨啊!把这个毛小子给弄死!”
可是她的呼喊就像那些刮得漫天纷飞的木屑一样无力,杨晨新眯着眼观察了一眼空中的男人,发现他在不停地摇头晃脑,手脚也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
他似乎在极力尝试着控制自己的身体,却连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都做不到。
不明所以的状况让杨晨新如坠冰窟,若是等到他逐渐适应这副【太一】的身躯,再加上眼前能够幻化他人样貌,甚至还有可能剽窃潜能的女人,今天他必然栽在这里不可。
想到这里,他猛地趁着狼尾少女分神打出一拳,可是拳头刚伸出去火焰就“扑”地一声熄灭了。
“这雨……”他心里顿时再次凉了一片。
狼尾少女也察觉到了他偷袭的意图,回过神来捂着嘴一阵大笑:
“哈哈哈,你就这点能耐吗?我家娃娃点爆竹用的火都比你大!”
捏着拳头的杨晨新心情已经糟糕到了极点,可是又被狼尾少女的这番话逗得冷笑起来:
“可是你呢?你就用那种东西来和我打雪仗吗?”
“你!要不是我这疯哥哥,你早就死了几十次了!”
面对她的狠话威胁,杨晨新不怒反笑:“可是现在你动不了我,我也动不了你,不如聊聊怎么从这里出去吧?”
“哟?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聊吗?”狼尾少女眯眼恨恨地说道:“怎么出去已经不是你考虑的问题了,因为你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可是我有钥匙啊,而你们没有不是吗?没了我你们又要怎么出去?”
“怎么?莫不是你也得了疯病?这就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信不信由你,但是我只是想和你交换个信息而已,这把钥匙我会亲自奉上。”
听见杨晨新这番说辞,狼尾少女眼珠子滴溜转了一圈,狡猾两个字直接写在了脸上。
她嘴角勾起轻蔑地弧度说道:“那我得验验货才行啊。”
“这货恐怕验不了了。”
“毛小子你在耍我?!”她怒喝道。
“哈哈。”杨晨新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做交易心不诚,买卖自然也不成,是这个道理吧?”
谁知狼尾少女眨眼就收起了刚才满脸的怒意,脖子往后一仰竟微笑起来:
“既然如此那便好,倘若你胆敢欺诈我半点,今天你会求着我把你杀了。”
“我的问题很简单,你这张脸是从哪里来的?”
似乎是没想到杨晨新会问出这个问题,狼尾少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脸?我怎么知道?”
这张脸杨晨新扪心自问自己从未见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熟悉的身材曲线以及那头凌乱飘逸的狼尾鲻鱼头,让他在第一时间就和【t】那张面具脸重合在了一起。
他故作遗憾地摇摇头说道:“那我可能真的得带着钥匙先走一步了。”
“毛小子你在质疑我?我杀过这么多人我怎么知道这是哪一个?”
听到这番话之后杨晨新心里一惊,捕捉到了大量的信息,难道她的潜能在发挥之后不仅能剥夺他人的样貌和能力,还会对结束被剥夺者的生命?
那【t】如果和她有关系,为什么还活得好好的呢?顿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又涌上了心头。
“可不见得他们都被你杀死了。”
“什么?”
“我要问的就是从你手上活着离开的人!”杨晨新斩钉截铁地说道,狼尾少女好似被问愣住了,眼神也随之一颤。
“你……你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谁?”
杨晨新心中暗喜,看来自己又赌对了,他继续虚张声势地说:“你真以为我不认识她?这钥匙,今天就是毁了你们也别想出去了。”
女人听后咬牙切齿道:“白夕……!又是白夕!一个白夕不够还要收一群学生!你们到底要和我们作对到什么时候!”
“自古正邪不两立,问出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可笑吗?”
“哈哈哈……谁是正?谁是邪?毛小子,你真的了解白夕吗?”
“我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可笑……你和她一样可笑。”狼尾少女用指甲在自己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你不是认识她吗?她现在戴着那张面具感觉一定很好吧?”
见杨晨新一言不发地冷眼看着她,一种奸计得逞的愉悦感让她开始口无遮拦地说出压在心底的往事:
“那天这丫头可是活生生被我扒了脸皮呢,你知道吗?那种看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在拉丝的肌肉上滚动的感觉,真的是笑死我了……她甚至不敢流出眼泪,不然就会体会到比扒皮还要钻心的痛楚。”
“当我把一张完整的、鲜嫩的脸皮放在我的脸上时……你猜猜她说了什么?”
杨晨新低着头,拳头捏得死死的,风雨交错打在他的全身,他的心情却比这飘摇的世界更加动荡。
“她说……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啊!她没有嘴唇!哈哈哈!没有嘴唇你能想象得到吗?她好像一个老太太,口齿不清地不知道嘟囔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啊!”
“呼——”杨晨新长呼一口气,终于抬起脑袋冷冷地问了一句:“然后呢?”
“然后……然后白夕就来了……她妨碍我享受那条卑微生命的最后一舞!她总是这么讨厌!”
“我明白了。”
“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还能活?”狼尾少女喋喋不休地继续说道:“她刷新了我对贱民的认识啊……怎么会有这么顽强的贱民?”
“来拿钥匙吧。”
“只不过贱民就是贱民,她的命就算不死也只是半吊着,她永远都是我的玩物而已。”
她宛如痴呆一样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杨晨新已经贴着墙边挪动到了她面前。
“我说,来拿钥匙了啊。”杨晨新站起来漠然地低头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