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疯了?”狼尾少女皱眉道:“你这种贱民怎么敢这样看着我的?”
“那我该怎么看你?”
“你应该像条狗一样,被我踩在脚下仰视我!”
“哈哈……”杨晨新被逗乐了:“我看你才是疯了,比你哥哥还疯。”
“贱民!你!你一定要为你的狂傲付出代价!我要撕下你的脸皮,剥夺你的能力!”
“哦?这么说真正的白夕已经死在你手上了?”
这个问题忽然让她神色恍惚了一下,她有些不自然地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你师父都死了,你还要在我面前逞强什么?”
“是啊……我还在坚持什么?”
“把钥匙交出来吧贱民,我允许你死在我的脚下。”
杨晨新听后嘴角上扬勾起一丝邪魅的微笑,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说:
“钥匙在这里,你可以随时拿走。”
“毛小子?你这个贱民还在骗我?”她额头青筋暴露,似乎随时就要对杨晨新出手一样。
“冤枉啊,钥匙确实就在我这里,只是你看不到罢了。”
“一派胡言!”她大怒道:“你根本没有领悟【谶语】!”
又猜对了,但是杨晨新却开心不起来,他现在只想用尽一切办法击杀这个残忍的女人。
“可是我身上确实有【谶语】,你看不到就说我在欺骗你吗?”
“什、什么?”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诱导性地说着:“来,来拿啊,钥匙就在这里。”
“你是说,他对你下了谶?”
“哈哈……”
“你承受得住吗?你还在骗我是吗?”
“是真是假,你一试便知。”
狼尾少女好像感受到了杨晨新的挑衅一般,脸色顿时阴冷下来,就连那张本来清秀的脸也因此变得极为可憎。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以那个杨晨新非常熟悉的兰花指抵在他的心口,感受着那鲜活生命跳动的节奏。
“我再说一遍,我允许你死在我的脚下……这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死法啊?”
“很可惜,我觉得你比那些男人更恶心。”
“你找死!”
话音才落的一瞬间,狼尾少女直接将整个手掌都贯入杨晨新的胸口,鲜血就像蔓延的红蚂蚁咬上她白皙的手臂上。
而杨晨新嘴角渗出一股热流,眼神涣散了一秒之后立刻爆射出精光!
“【回溯】!【心火】!”
狼尾少女只觉得手腕一紧,仿佛被他体内的血肉咬了一口,顿时动弹不得,当她疑惑地将目光移动到手腕上时,竟然发现自己的皮肤与他的胸膛严丝合缝地粘连在一起,就好像本就是他的一部分一样。
“你现在怎么躲?”杨晨新有些癫狂地笑道,同时胸口的灵焰大放火光,【心火】的焚身烈焰刹那间便将二人完全包裹起来。
那一堵遮挡风雨的雪墙几乎没有挣扎就被高温融成了一大摊水,此时全部混杂在风雨里不知所踪。
可是包裹着两人的火焰却没有被强烈的风雨熄灭,反而越烧越旺,女人的惨叫在噼啪作响中不留余力地传出。
李皓月说得对,只要精神力足够,就算是在海底也可以让【心火】燃起来。
短短的三秒钟,两具躯体就已经基本完全碳化,再不成人形。
真是好一番说辞才说服这个女人亲手贯穿自己的胸膛啊……杨晨新在意识弥留之际仰头看到了那个宛如邪神的男人,他那张看不到表情的面具,似乎也正疑惑地观察着这边的状况。
“妹妹?公莎莎?”他身形一闪直接出现在两人身旁:“你怎么了莎莎?”
……
杨晨新终于又闭上了双眼,在他的计划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还有一个复制体至今下落不明,他将李皓月和林痴推出门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能活着离开这里。
他只是通过墨頔和浪平遭遇之后的对话中推断出,应该还有一个复制体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出现,但他肯定没有死,不然他不会一直没有接受到新的记忆。
但是却要考虑迷失在这庞大的地下暗河系统的可能,如果找不到出路那死亡也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他需要李皓月和林痴出去接应自己,完成这一场他自己的金蝉脱壳。
……
房间中,一具完全碳化的骨架蜷曲在地上,狂风暴雨已经停止,水流被那具焦骨不断地染黑。
一个完全不知出处的女人踩着一双高跟鞋,恶狠狠地用后跟践踏在骨架之上。
“真是贱民!居然想用这么天真的手段杀死我?”
出了一口恶气之后,女人抱了抱被冻得通红的双臂,在这世界第三极普若岗日的地下她竟然穿着一套夏日都市风的服装。
“哥哥~你可差点把人家害惨了!”她嗔怪道:“现在好了,钥匙没了我们又要继续在这里待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而眼前戴着鬼神面具蛇鳞羽衣之人却一言不发,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哥哥?”女人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是谁?”
“我是莎莎啊!”女人有点不耐烦:“你刚才不是认出我了吗?怎么?疯病又犯了吗?”
“假的……是假的……”
“什么?”
“都是假的……你不是莎莎……莎莎是谁?”男人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开始胡乱踱步。
“好你个疯哥哥啊!你一会清醒一会疯癫的,你有没有做神的样子了!”
“神?”男人听后一顿,浑身的羽毛都随之一颤:“神在哪里?”
“你就是神啊!”女人已经很着急了,不耐烦地拍了一下他的背。
那男人就像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忽然浑身羽毛都竖了起来,露出毛发下面的黑青色蛇鳞,活脱脱就是一只长满了鸡毛的羊首蛇身的怪物!
“你说……我就是神?”他蓦地转过身,歪头问道:“那你说说,我是什么神?”
女人似乎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到了,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哥哥,你、你是太一,是太一神啊!”
“哦?太一?那我再问你,我杀了多少人,才得道升仙的?”
“你……你不用杀人啊,你是炼丹证道,你忘记你在这里炼了多久的仙丹了吗?”
男人听后往后仰了仰脖子,大吼道:“胡说!我只记得我在此屠戮无数生灵,总计无量大数!”
“那、那些畜生不是你的药引吗?”
“你说什么?”那张面具脸忽然贴在女人面前:“你说我杀的是畜生?”
“对、对啊哥哥,你忘记了吗?仙人指点你以狼入药,可得成仙之法,现在你也成功了啊!”
但那男人却像没有听到一样,嘴里一直喃喃道:“是畜生是畜生……完了,杀不够人了我就失败了……完了完了……”
“哥哥?”
“完了完了……无量大数……还差这么多这么多是多少啊?又是几百年几千年啊?”
女人叹了口气,她不想再和这个疯癫的哥哥解释了。
当她想转身离开的时候,一双冰冷如铁的手掌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那夹杂着两个声线的嗓音再度响起:
“你在骗我?你就是无量大数的最后一个献祭者,你想让我的证道之路功亏一篑?”
女人的瞳孔渐渐收缩到极致,恐惧第一次笼罩在她骄傲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