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啊?
为什么会害怕?
当然是因为,现在情欲消退了,理智重新占据上风了啊。
理智出现了,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在人家家里做出这种事情是有多么的不妥当了。
于是和这个事情就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杨飞瑶不紧不慢的穿着衣服。
六皇子先行一步踏出屏风,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女官和安振海。
做出这种事情来,绝对气势上不能输掉。
六皇子上前拱手道:“安将军,此事有蹊跷,我是断不可能在别人家里,做出这等失礼的事情来。
还请安将军,彻查这间房间的东西。”
屏风后面的杨飞瑶撇撇嘴,呵,男人。
为了今日的安排,她在身上确实带了东西,可要是对方心智坚定一点,难道她还能得手不成?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身上带着的那点东西。
早就消散干净了,在这个房间里面,查什么,都不会查到的。
安振海脑袋发热,脑门上的青筋一跳一跳。
“殿下说的是,我会严查的。”
“前面的事情结束了?”六皇子问道。
女官上前说道:“一切都结束了,礼部的大人,正准备回去呢。”
“好,”六皇子说道,“我正好与陈大人一起回去。”
说完之后,六皇子也不管房间里面,其他人是什么态度。
就装作不知道,直接离开了。
在六皇子的姿态里面,他是把房间里的女人,当成了某些府上,用来招待客人的姬妾。
既然安振海不提,没有说要一个公道。
那么六皇子也不会提起来。
在某些达官贵人的做派来看,过后,下属的人,或许会把宅子里的这个妾室。
打包送到大人家里面去。
六皇子也是如此作态。
六皇子身边的人,还留下来了一个专门处理这种事情的人。
对方对管家说道:“房间里的是从哪里找来娘子?这种事情,就不要打扰安小姐了,免得坏了她准备婚事的心情。”
管事的能说什么?
既然那边装傻,要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难道他们这边要说,六皇子睡的人是二少爷的妻子吗?
尤其是现在里面情况还搞不清楚的前提下,管家怎么敢随便说什么话。
只能打了个哈哈,做足了糊弄的口气。
把这件事情,先糊弄过去了。
等到六皇子走了,女官静静的看着屏风后的人影。
对方百无聊赖的靠在软榻上,屏风上,只能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安振海看着人走远了,屏风后的人完全没有要出来的样子。
终于忍不住心里的火气,上前一脚踹到了房间里的屏风。
轰隆!
房间里传出好像是打雷一样的动静。
外面还在等着命令的下人们,齐齐打了个寒战。
杨飞瑶穿戴整齐,半歪坐在软榻上。
脖子上是遮掩不住的痕迹。
安振海举起巴掌,就要狠狠地甩过去。
杨飞瑶直接将脸递上去,哭着喊了出来:“你打!你打!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见我第一面,就要打我!”
好一副梨花带雨的哭泣,安振海举在半空中的巴掌,最后还是没有落下去。
更何况,与她有私情的是六皇子,难保六皇子会不会过后来要人!”
再说了,这个女人,不管怎么说,终归是他的亲妹子。
女官在一旁摇摇头,现在的情况,就必须按照明面上的身份来处理了。
女官没有见过安怀远夫人的模样,此时,这个女人只能当做是一个特殊的姬妾来对待。
女官拿定了主意,便说道:“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成亲的时候,这位娘子就算作陪嫁吧。”
“不行!”
安振海迅速拒绝了,如果太子发现,自己放出宫里的侧妃,成为了六皇子的妾室。
这件事情,他们安家可真要麻烦了。
他有些为难的说道:“殿下既然没有说什么,向来殿下对她也不是很满意,至于陪嫁的人选,不用现在就选定人。”
女官打量了一下两个人的神色,又说道:“那就按照将军的意思来吧。”
女官收拾好东西,带着人离开了。
杨飞瑶被安振海关在了华厅里面,由管家亲自看守着,任何人不得进去探望。
安振海将礼部的人全都送走之后,才回到客厅里面,先灌了一壶凉茶。
给自己降降火气。
一阵玉佩响,是走路晃动间特意发出的动静。
在此刻这个寂静的地方,显得尤为明显。
安振海朝着声响的方向看过去,正是安元青,对方带着前来报信的丫鬟。
在那边不晓得站了多久,脸上是一派不明显的悲伤。
这就是安家选中的女子,就连伤心,都是要美丽的。
安元青在来京城之前,就被家中的人嘱咐过了,自己要嫁的是皇子。
一定要小心的伺候着,不要惹怒了皇家的人。
自己是正妃,府上的侍妾们,都要好生照料着。
自己要嫁给的人,传闻是个风流皇子,一定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安元青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她没有防备的,从自己丫鬟那里,骤然得知了自己的丈夫与自己的嫂子在订婚当天。
在花厅里面偷情。
这样的男人,就是她以后的丈夫吗?
老家的人,与镇守边关的将军们,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
只知道对方需要一个女儿,就连忙从族中推出来了一个聪明又漂亮的孩子。
安元青知道自己与名义上的父兄关系一般,没有什么可以说道的地方。
就连留在京城里面,也是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她是这样认为的。
报信的丫鬟,机灵的很,也十分看得懂空气里面的暗涌流动。
在撞破私情之后,众人的反应,让丫鬟意识到这里面,恐怕真的有什么猫腻在。
于是再次抓紧时间,通知了自己的主子。
这就是安元青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
一位谨慎的将军,竟然连客厅里面多了一个人,都没有察觉到。
只是一脸怒气的喝茶,平息自己的情绪。
而那个情绪,不是与皇子再次叠加了一层关系的喜悦,也不是家中弟媳给弟弟戴绿帽子的愤怒。
而是一种更加复杂的,惊惧交加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