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冷嗤,“不是吧姐妹,你这招也太茶了,我们就算想扯上关系,也没不要脸到碰瓷啊。”
“这么多人看着呢,还有行车记录仪,能不能装的像一点?”
“就是,真要去验伤,我们都是人证!”
一连串的黑帽往沈星冉头上盖,她倒是没反驳,而是挑了一个足以气死人的理由,“谁要碰瓷了,一群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胡说!”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猫腻还不小。
怼她的女人们脸色有些难堪,看向程宥礼的眼神也变了变,像是掉在厕所旁边的一颗高级糖果,吃了恶心,不吃又可惜。
他形象大打折扣,程宥礼单手撑着方向盘,阴恻恻地笑问,“我撞了你?”
“我的确被撞倒了。”沈星冉斟酌用词,目光不自然躲闪,“你不是看见了吗?”
“行。”他挑眉,“我赔。”
“什么?”惊讶的人轮到了对面。
沈星冉以为自己听错,之前要钱的时候,他的毛可是相当的不好拔,这次怎么这么爽快。
“哥哥,你这不是上赶着吃亏吗?”要微信的女人替他抱不平。
车连油门都没踩,难道这年头空气还能攻击人了?
“我不答应,她会走吗?”程宥礼似笑非笑,盯着地上的女人,“有本事躺着,多躺一分钟奖你三千,直到我撞到你说的程度为止。”
话音刚落,他启动油门,跑车声浪轰鸣,吓得沈星冉咕噜一下爬了起来。
这人就是个疯子,没人的时候看心情疯,有人的时候发大疯!
沈星冉不敢赌,起来的瞬间,周围人哄笑。
“哥哥,就这么让她走也太不值了吧。”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你出钱,人家帮你出力好不好?”
“你敢!”沈星冉没憋住,瞪着她,“当街围殴,我一定让你吃一辈子牢饭。”
“姐姐,人家打不过你呢。”女人摇了摇头,声音愈显欠揍,“充其量只是互殴哦。”
程宥礼大发善心,“去,先打够五万块的,给你报销。”
女人得令,得意洋洋的朝沈星冉走去。
“程宥礼,你如果动我,这辈子后悔。”她忽然抬头,眼底浮出一丝嘲讽,“我知道我们之前有很多误会,但我现在有个秘密,关于你,也关于程家。”
沈星冉紧了紧手心。
要不是刚才听路人提了一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一直牵扯不清的人,竟然是程氏根正苗红的继承人。
难怪之前第一次见他,是在羊城。
换句话说,面前的这个人是傅闻洲的表哥。
程宥礼的动作果然顿了顿,半晌,他眯了眯眼,“要是敢耍我,等会直接让她打够十万块的,方便给你凑个整。”
沈星冉冷哼,“我不耍你,你家照样要没。”
说完,她越过人群,大庭广众下把唇附在他耳边,“程湛真的是私生子。”
程宥礼眸底蓦然一沉。
第二句,沈星冉嘴角弧度上扬,“但傅闻洲和沈清欢想保他,否则十几年前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回羊城跟你争家产了?”
……
没等程宥礼去找他们,沈清欢更先一步不请自来。
超跑被剐蹭停在路边,差点把保险杠撞下来。
程宥礼差点没反应过来,接二连三被迫‘追尾’,他的行车黑历史在江城都快破纪录了。
“不好意思表哥,”沈清欢笑得人畜无害,“方便谈谈吗?”
驾驶位的人见了这张脸,摘下墨镜,喜怒不辨,“你们夫妻俩倒是别致,一个赛一个不做好人。”
“你以前倒是个好人,后面长歪了,好不好,坏不坏,拧巴得像个四不像。”沈清欢呛他。
程宥礼拉开车门,要去拽她手,还没挨到,被另一边突然冒出的阿朗抓住。
“来看我笑话?”他冷下脸,“我爸就算失踪,也要把程氏交给傅闻洲,他是不是很得意?”
沈清欢语气不轻不重,“你爸失踪,你不想着找人,在这又是豪车又是美女,最后怪一句不把财产给自己败完,帮忙管理的那个人反而有罪,程大少,你还真是孝出强大,孝出水准,孝死个人!”
“你说完了?”他脸上表情浅薄,“说完了就滚。”
沈清欢没忍住,在绿化带里找了块石头坐下,睥睨道:“心虚就回避,太爱就伤害,你对傅闻洲的恨从来就不纯粹。”
每次出现的作妖,更像是没拿到糖的孩子,躺在玩具店的货架下为非作歹的胡闹。
“你又知道了?”程宥礼眼底渗出寒意,“我巴不得他无药可治,早点去死。”
“噢。”沈清欢点头,“当年掉下船,是狗救的他。”
程宥礼表情更加阴郁。
沈清欢一脸认真,“你们以前也挺好的,后面变成这样,是嫉妒他吗?”
“可笑。”程宥礼晦暗着眸,“他一个克死父母的孤儿,轮不到我眼红。”
沈清欢盯着他,“他母亲也是你亲姑姑。”
“你有完没完?”他再一次破防。
沈清欢百无聊赖地摘了一片叶子,反复捏着中间最柔软的地方,“你恨他夺走了所有人的关注,从一开始最疼自己的姑姑,到后面老爷子,再到后妈都把心思放在他身上,青春年少,自尊心比天高,所以后来无论碰到什么,任何东西都要掺一脚。”
“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沈清欢声音温凉,“家都快没了,自尊心有这么重要吗?”
程宥礼冷嘲,“一个曲蓉就让傅闻洲吓成这样,他还真是够有出息。”
“他会不会被吓到我不清楚,但程氏破产后,你没车没房没钱,路过的女人从喜欢你到踩你一脚,你是真的会吓死。”
“傅闻洲从来就没想过和你抢程氏。”
他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