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城门在漫天黄沙中轰然倒塌,山贼大军如潮水般汹涌而入。
他们的手中长枪大刀在烈焰与寒风中狂舞,犹如猛兽张开了獠牙。
千夫长的心已冷至冰点,他竭力稳定着阵脚,高声呼喊:“各队集结!握紧长矛!筑起盾墙!快筑起盾墙!!!”
“不要让他们的马匹进城!”
然而,面对山贼那逼人的杀气,晚霞城的这些残兵败将早已心惊胆战,他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逃窜。
原本,若他们能听从千夫长的指挥,持矛立盾,维持阵线,即便面对轻装的山贼骑兵,也尚有一搏之力。
轻骑兵在拒马枪阵面前不敢轻易冒进。
但此刻,他们乱作一团,正好给了山贼们大肆屠杀的机会。
“呼啊!!!”山贼们发出震天的战吼,猛踢马腹,化作一道道恐怖的残影,人马合一,全速冲向慌乱的人群。
刹那间,至少有30名晚霞城士兵丧命,有的被战马践踏成泥,有的被大刀斩落,残肢在惨叫声中四散飞溅,更有甚者,为了求生,竟将长矛刺向战友,以他们为饵,换取自己逃生的机会。
血雾弥漫,求饶与战吼交织,将晚霞城的城门染得鲜红。
不仅士兵遭殃,深夜的突袭让许多平民也未能及时撤离,他们在街上惊慌失措,乱成一团。
山贼们嗜血如命,对无辜者的生死毫不在意,他们策马冲入人群,如同屠夫进入屠宰场,对手无寸铁的平民疯狂砍杀。
惨叫与求饶声此起彼伏,却都在马刀下戛然而止,晚霞城即将变成了一片血海。
而千夫长也被上百名山贼团团围住,目之所及,皆是奔腾的战马和闪亮的长刀。
他紧握长矛,怒骂道:“他妈的,老子就像在指挥一群猪一样。”
当最后一名山贼冲入晚霞城时,他掏出怀中摸出一支烟火,用火折点燃,射向天空。
“咻——轰!”
巨响震彻天际,将天空染成了与大地相同的火光色泽。
这代表着,身为守将的他认为已经无力再战。
晚霞城即将沦陷,让所有百姓,细软跑。
这时,苏迹也点了点头。
现在是他出手的时间了。
虽然,他更早的出手,可以救下更多的人。
但是。
人又不是他杀的。
仅仅因为他有能力拯救,所以将死去之人的罪名就扣在他头上?
谁若说出这种话,苏迹只能劝他赶紧把家里房子卖了,去救那些流浪汉。
你有能力救他你不救,你就是杀人。
乱世第一剑,必先斩‘圣母’。
他越下城墙。
当他落地的那一刻。
每个人都能从那个方向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同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压来,让人窒息。
这一刻,就连最精锐的‘轮回者’也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从毛孔中渗入,多次世界的生死搏杀本能不断发出危险的信号。
渐渐地,首批进入城门的山贼胯下战马开始焦躁不安,难以驾驭,这种反应只意味着一件事……有什么恐怖的存在正在逼近。
最外围的山贼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举起火炬,当火光即将逼近黑影时,他浑身冰凉。
扭曲的黑影猛然扑至,直接捏住了山贼的头,将他从马背上掀飞,高高举起。
山贼的头颅无法承受这股力量,颅骨开始碎裂,他强忍剧痛握紧长刀,试图斩杀这个怪物。
然而,那扭曲的黑影仿佛是由夜色与死亡凝聚而成,对山贼的反抗视若无睹。
只轻轻一甩,山贼的身躯便如重重地撞在地上,再无声息。
苏迹的身影在火光与阴影中若隐若现,他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山贼们心中的恐惧之上。
他的双眼没有丝毫波动,对他而言,不过是清掉一只虫子那么简单。
苏迹继续前行,他的手中并未见兵器,但每一次出手,无论是拳风还是指劲,都能轻易穿透山贼的铠甲,取其性命。
所过之处,山贼纷纷倒下,无一合之敌。
仅仅半分钟的时间,就收割掉十余条性命。
也有人试图从身后偷袭他。
他反手抓住对方,将他甩了出去。
如同被猛然掷出的巨石,将周围的空气挤压得波澜起伏,一圈圈宛如水波般的痕迹在空气中扩散。
那一刻,周遭的温度似乎因这剧烈的摩擦而骤升,热浪滚滚。
“轰——”一声巨响,山贼猝不及防,身体瞬间被巨大的力量砸得扭曲变形。
他的脊椎与内脏在那一刻被彻底碾碎,化作了血肉模糊的一片。
整个人就像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拖拽着,硬生生在地上划出一道长达十几米的沟壑,沿途身上洒剥落落的是血肉,触目惊心。
由于冲击力实在太过巨大,山贼的大脑在遭受撞击的那一刹那便已失去了功能,坏死殆尽。
因此,他并未感受到丝毫的痛苦,也算是不幸中的一丝慰藉了。
这时,那山贼手中的火把才掉落在苏迹面前,众人终于看清了‘怪物’的真容。
仅仅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