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虽满心不乐意,可在楼知府的威严下,不敢有丝毫违抗。
老鸨咬着牙,从那雕花的木盒里取出紫菱的卖身契,狠狠瞪了一眼,仿佛这契约承载着她所有的损失。
“哼,这楼知府,自己要作人情,却平白让我损失这么多银子。”
老鸨一边嘟囔,一边不情不愿地朝着紫菱的房间走去。
来到紫菱房门前,老鸨用力推开门,“哗啦”一声,门撞在墙上,发出刺耳声响。
紫菱正坐在床边,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听到动静,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紧张。
来到紫菱房门前,老鸨这次却没像往常那般莽撞,而是轻轻敲了敲门,声音里带着一丝少见的温和:“菱儿,是妈妈呀。”
紫菱正坐在床边,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听到动静,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起身开门。
老鸨走进房间,脸上挤出一副亲昵又恳切的笑容,“给,你的卖身契。楼大人吩咐,不收赎金,白白放你走。”老鸨将卖身契轻轻放在紫菱手中。
紫菱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忙拿起卖身契,细细端详。这张薄薄的纸,此刻却承载着她全部的自由与希望。
“菱儿啊,”老鸨拉着紫菱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妈妈知道你一心盼着自由,可这外面的世界,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你在太白楼这么多年,可吃喝不愁,还有妈妈护着你。”
紫菱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老鸨:“妈妈,多谢您多年照顾,往后的日子,紫菱自会小心。”
老鸨拍了拍紫菱的手,继续劝道:“菱儿,你可别犯傻。
你从小就在这楼里长大,除了咱们这一行,你还能做什么呢?外面的人可不会像妈妈这样包容你。你要是出去了,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呀?”
紫菱微微摇头,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妈妈,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我不想一辈子都被困在这太白楼里。我想出去看看,过不一样的生活。”
老鸨见紫菱心意已决,好言相劝全然无用,那伪善的面具瞬间撕下。
老鸨脸色一沉,恶狠狠地开口:“哼,不识好歹的东西!你以为出了这门,就能飞黄腾达?不过是个靠卖笑为生的贱货,离开了太白楼,你连狗都不如!”
紫菱紧紧攥着卖身契,身体微微颤抖,可她强忍着愤怒与委屈,抬眼直视老鸨:“妈妈,我敬重您多年,您何必如此?”
“敬重?”老鸨双手叉腰,脸上的肉因愤怒而扭曲,“我好生伺候你这么多年,你拍拍屁股要走,还谈什么敬重?
我告诉你,出了这门,你就等着饿死街头吧!你除了会在床上伺候男人,还会什么?琴棋书画?那些不过是锦上添花!”
紫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不管未来如何,那都是我的选择。这些年,我也给太白楼挣了不少钱,您不该这么对我。”
“挣钱?”老鸨尖声大笑,“没有我给你机会,让你搭上楼知府,你能有今天?你不过是我手里的摇钱树,现在树要跑,还想干干净净离开?没门!”
紫菱心中一阵悲凉,她原以为即便要离开,也能与老鸨好聚好散,没想到最后竟是这般收场。
“妈妈,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紫菱这就走,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
老鸨不依不饶,步步紧逼:“你走可以,可是把太白楼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你今天别想踏出这门!”
紫菱环顾四周,这房间里的物件,大多都是这些年在太白楼的身外之物。
紫菱快步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那只陈旧的木梳,这是她初入太白楼时,唯一从家中带出的东西。
“妈妈,除了这把梳子,其余皆是太白楼的。”紫菱将木梳小心藏进衣袖,然后开始收拾衣物。
紫菱动作迅速,将一件件华服叠好,整齐地放在床上。
老鸨在一旁紧紧盯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嘴里还不停地数落着:“哼,就知道你这丫头藏了不少好东西。”
紫菱默不作声,收拾完衣物,又将平日里用的胭脂水粉、首饰盒等一一摆在桌上。
老鸨上前,一把抓起首饰盒,打开查看,确认里面的金银珠宝一件不少后,才满意地点点头。
“还有这琴!”老鸨指着墙边的古琴说道,“这琴可是太白楼的招牌,你可别想带走。”
紫菱看着那架琴,这琴陪伴她多年,无数个夜晚,她在这琴音中倾诉心事。
但此刻,她知道多说无益,只是轻轻抚摸了一下琴身,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慢着!”老鸨突然大喝一声,“你身上衣裳、鞋子也是太白楼的,脱下来!”
紫菱的手紧紧揪住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满是屈辱与不甘。
可刹那间,过往在太白楼的苦难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反而让她迅速冷静下来。
她沉默不语,转身欲往内室走去。老鸨见状,恶狠狠地吼道:“去哪里,就在这里给我脱!别想着耍什么花样!”那尖锐的声音仿佛要划破空气。
紫菱身形一滞,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紫菱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膛剧烈起伏,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缓缓闭上双眼,片刻后,颤抖着双手开始解衣扣。
每解开一颗扣子,都像是在撕扯自己的尊严。她的动作缓慢而艰难,每一下都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不甘。
老鸨站在一旁,双手抱胸,脸上挂着扭曲的冷笑,眼神中满是恶毒与快意。
“哼,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老鸨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仿佛在欣赏一场最精彩的闹剧。
紫菱将一件件衣物脱下,每脱一件,就重重地扔在地上,仿佛要用这动作宣泄内心的愤怒。
很快,她身上仅剩下一件小衣。她死死咬着下唇,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却浑然不觉。
接着,紫菱弯腰脱下绣鞋,她直起身子,双脚赤裸站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紧紧攥着衣物,指甲深陷掌心。
紫菱的身体因愤怒和屈辱而微微颤抖,双眼却直直地盯着老鸨,目光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这下你满意了吧?”紫菱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此刻,她的眼神冷得如同腊月寒霜,仿佛要将老鸨看穿。
老鸨上下打量着紫菱,看到紫菱这副狼狈模样,心中的恶气出了大半,却仍不依不饶。
“哼,算你识相。这件衣服就给你遮羞,不过就凭你这副样子,还想在外面活下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紫菱没有理会老鸨的嘲讽,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身朝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