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离开之后,姜紫宁用尽全身力气试图从床上坐起来,但每一次努力都让她感到力不从心。
她艰难地低下头,审视着自己的身躯,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按常理来说,我应该受到如此严重的内伤才对呀。”
姜紫宁满心疑惑,眉头紧紧皱起。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萧寒突然眸光一闪,迅速避开了姜紫宁投来的探寻目光。
过了片刻,萧寒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宁儿,再过几日,我便要领军奔赴边境抵御外敌入侵了。此次战况危急,不知你是否愿意随我一同前去?”
如果放在从前,萧寒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姜紫宁涉险跟他踏上战场之路,因为那片土地充满了未知和血腥,实在太过凶险。
然而如今局势突变,京城已不再是一个可以让人高枕无忧的避风港,将她留在自己身旁反而能让他稍稍安心些。
况且,紫宁这么聪明,恐怕那些下人一不小心就会说漏嘴。
“呼伦卓是不是已经离开京城了?”姜紫宁秀眉紧蹙,面露疑惑地问道。
“没错,那天晚上他就已经离开了。”一旁的萧寒点了点头,缓声道:“想来应该是你的所作所为让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生怕继续逗留在天齐之内会遭遇不测,所以才会选择在深夜匆匆离去。”
听到这话,姜紫宁不禁轻哼一声,低声咒骂道:“这个混蛋,平日里总是摆出那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模样。却不曾想,到了关键时刻竟然如此胆小如鼠,跑得比兔子还要迅速。”
萧寒闻听此言,再也忍耐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他嘴角微扬,略带几分戏谑之意地调侃道:“哈哈,我家王妃这般气势汹汹、威风凛凛的模样,仿佛随时都能取人性命一般,任是谁见了恐怕都会心生畏惧吧?”
姜紫宁闻言,猛地侧过头去,狠狠地瞪了萧寒一眼,娇嗔道:“好哇,照你这么说来,我岂不是如同那凶猛无比的母老虎一般了?”
面对姜紫宁的质问,萧寒连忙摆了摆手,矢口否认道:“绝对没有此意!我只是想说,我家的王妃实力超群,令人钦佩不已。有您在此,着实给人一种心安之感。从今往后,我可都要仰仗着王妃您的庇护了。”
说着,萧寒脸上还露出了一抹讨好的笑容。
“哼,那是自然,若是我身为一名男子,岂会容得你如此嚣张,竟能打到我们自家门口!”
姜紫宁微微扬起下巴,神色间尽是自得之意,娇声说道。
“这倒是不假。”萧寒微笑着颔首,表示赞同。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只见半夏轻盈地端着饭菜款款而入,轻声道:“王妃,吃食已然准备妥当,请您享用一些吧。”
“嗯,甚好。”姜紫宁应了一声,在萧寒小心翼翼的搀扶下,缓缓走向桌前。
然而,当她定睛看清半夏所端来的饭菜时,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这……这怎与产后妇人所食之物一般无二啊?难道就没有更为清淡些的菜肴么?”
姜紫宁满心狐疑地质问道。
闻听此言,半夏眼眶之中瞬间盈满泪水,但她紧咬嘴唇,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竭力压抑住泪意,哽咽着解释道:“这乃是虚谷子前辈特别嘱咐过的,他言道您此次所受之内伤甚重,非得大补不可。虚谷子前辈毕竟是大夫,王妃您还是听从他的吧。”
“没错,既然是前辈所吩咐之事,那其中定然蕴含着深意和考量,想来定不会无的放矢。话说回来,经此一提,我竟然也有些饿了。不如咱们一同享用如何?”
萧寒面带微笑地说着,一边顺势坐在了姜紫宁身旁,并毫不犹豫地率先拿起了桌上的筷子。
姜紫宁见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但究竟何处奇怪她却一时难以言明。
然而面对萧寒热情的提议,她稍作犹豫后还是轻轻点了下头,应道:“那好吧。”随即也乖巧地开始动筷用餐。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间数日已悄然流逝,这段日子显得格外宁静平和。
然而突然某一天他们同时得到了消息。呼伦卓已然成功整合其麾下庞大的军队,气势汹汹地压至天齐边境;与此同时,季家亦神不知鬼不觉地抵达京城郊外,悄悄潜伏下来,宛如隐藏于暗处的毒蛇,伺机而动。
一时间,整个局势变得紧张万分,仿佛只需一点火星便可引发熊熊战火,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已然迫在眉睫、一触即发!
萧寒与容景二人早已将军队整顿完毕,并严阵以待地等候出征的指令。
皇上知晓此事后,毫不犹豫地下达诏令,责令萧寒即刻率领大军奔赴边境。
“母后,您知道吗?外祖父他们已然抵达京城郊外,儿臣已成功与其取得联系。此外,呼伦卓也按照约定把兵力压制在了边境地带。萧寒将于明日启程前往目的地。”
容庭匆匆忙忙地赶到凤仪宫,满脸兴奋地向皇后禀报最新情况。
听闻此讯,皇后喜不自禁:“真的吗?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咱们苦苦期盼的日子总算来临了。”
她激动得双手合十,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容庭更是紧握双拳,信心满满地说道:“是啊,母后!此次与南疆的战事,父皇可是下令让萧寒调集了全部兵力,决心要倾尽全力一战。如此一来,京城内部仅剩下为数不多的御林军负责守卫。这般形势对于我们而言,夺取皇宫简直易如反掌。”
“立马安排一下,本宫要亲自出宫去见父亲。”
“好,儿臣这就前去准备此事。”
容庭信心满满的离开了凤仪宫。
而他的身后则有一道瘦弱的身影将他们的谈话全都传入了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