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热且服用免疫抑制剂……’
[首先确认抑制剂的种类是什么。]
‘好的。’
秀一拄着拐杖走进急诊室内部。
“我是李秀一。”
“啊……长得也不是很帅呢。”
“脸有什么重要的。据说是个天才呢。”
“不，只是说说而已。不知怎么的，感觉应该长得很帅。”
他的实力在医院内已经广为人知。在这期间，他独自诊断并治疗了众多病例，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更何况这次还传出了他真的是李贤忠院长儿子的消息，甚至都已经正式公布了。他的外貌也因为拐杖而格外引人注目。他一进去，各种议论声就响起。
“患者在哪里？”
“啊……在那边。”
多亏了他是院长儿子，联系他的实习生也格外亲切。他是院长的儿子，而且还是天才内科一年级医生，不是吗？否则，这就太奇怪了。
“那我先看一下患者记录再过去。心电图和动脉血气分析都做了吗？没做的话现在就做。”
“啊，好的，老师。”秀一先把实习生派到患者那里，然后坐在监视器前。接着调出了患者记录。
[孙锦淑，女，53岁。]
‘终末期肾衰竭，一个月前接受了肾脏移植手术。嗯……是排斥反应吗？’
如果是一个月前，即使不是急性排斥反应，也很难完全排除亚急性排斥反应的可能性。但是仲景的意见略有不同。
[从肾功能来看还不错。]
‘不是稍微有点下降吗？’
[更有可能是供体的肾功能稍微有点下降。]
‘嗯……那么你的意见是现在的发热和这个关系不大，是吗？’
[是的。当然，进一步确认是有必要的。]
‘知道了。’
于是秀一决定进一步了解情况，继续查看患者记录。
‘药是环孢素和霉酚酸酯。’
[在肾脏移植后使用的药物中，不是特别特殊的药物。]
‘是啊。嗯。’还了解到患者大约20年前就患有高血压。想来是高血压的并发症导致肾功能衰竭，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才接受了肾脏移植手术。当然，因为在接受肾脏移植手术之前患者在其他医院就诊，所以这一切都只是推测。但是进行推测的主体是秀一和仲景，所以具有相当的可信度。
[两天前开始诉说全身乏力。]
‘发热本身是来医院后确认的。’
[体温也不是很高。]
患者的体温是37.8度。最多只能说有点发热的情况。比这更吸引秀一注意的是其他数值。
‘血压94\/64……心率116……这个患者是高血压患者啊。’
[与基础血压相比，现在太低了。]
‘先输液吧，就这样。’
诊断的过程当然有趣又愉快。特别是和仲景一起时，几乎都能找到答案，更是如此。但是首先得先挽救生命。患者死后再诊断是没有价值的事情。于是秀一再次拄着拐杖走向患者。虽然与原来的血压相比下降得相当厉害，但从绝对数值来看，并不是非常低，所以患者在普通急诊室而不是处置室。
“这里先以300毫升的生理盐水全速滴注。”
“啊，好的，老师。”秀一下达指示后静静地观察患者。说是主要症状是乏力，看起来真的很虚弱。
[刚才看到身高163，体重只有38.5公斤。]
‘最近瘦了吗？’
[手术住院治疗时是43公斤。]
那时也不是很健康，但比现在好多了。同时也说明体重在过去一个月间大幅下降的可能性很大。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可能比在急诊室判断的问题存在的时间更久。
‘嗯。’
考虑到可能不是急性感染之类的情况，秀一现在开始从头到脚仔细观察患者。瞳孔是否发黄，眼睑是否苍白，呼吸是否急促，是否使用了肋间肌，一个月前手术的部位情况如何等等，非常仔细地检查。
[手术部位有点红。]
‘嗯。特别是插管的地方太红了。’
[是的。那个地方必须确认……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太大的异常表现。但是没有异常表现并不意味着没有问题。]
‘确实。’
患者不是正在服用免疫抑制剂吗？那么典型的症状可能被掩盖了。在这种情况下，无奈只能依靠血液检查、x光或尿液检查等。于是秀一先等待尿液检查结果。看着实习生拿来的心电图结果。
“嗯。”
心电图上St段虽然不是非常典型的表现，但也确认比正常情况有所抬高。但是血液检查中观察到的心肌酶的量并不是很高，综合上述情况，仲景很快开口了。
[认为是心肌的炎症而不是梗死。]
‘是全身感染正在发展吗？’
秀一一脸无奈地看着患者。确实看起来有点没精神，但也不是那么严重的情况。但是现在秀一不再是单纯积累知识的医生了。他在这期间看过相当多的患者，也积累了经验。
‘这样下去会突然恶化……’
[尽快做出正确的诊断很重要。]
‘在尿液检查结果出来之前先做ct吧。我很担心。’
[好主意，秀一。]
于是秀一决定为了确认发红肿胀的部位而拍摄腹部ct。反正如果有严重感染，手术部位很可能是原因。
“联系ct室，马上安排拍摄。”
“好的，老师。”实习生立即打电话给ct室，并强调了要求拍摄的人是院长儿子秀一。于是放射科医生短暂地叹了口气，然后马上点了点头。
“马上来。反正没有紧急患者，插队拍摄就行。”
“好的，谢谢。”多亏如此，患者可以直接前往ct室。秀一如果可以的话想一起去，但因为腿的原因移动不太方便。
[反正很快检查结果就会出来。先看尿液检查部分吧。]
‘好吧……’
[关于治疗腿的方法，我也在分析中。不要太担心。]
‘好吧，先看尿液检查结果。’
于是秀一送走患者后，开始不断刷新检查结果。突然结果一下子出来了，与此同时，秀一和仲景一起开始分析结果。
‘有血尿。量还不少……’
[白细胞也出现了。是感染。]
‘是尿路感染……但是只发这么点热。’
[因为正在服用免疫抑制剂。]
‘不太好……’
[是最坏的情况。]
做了肾脏移植却发生尿路感染。说不定感染发生在移植的肾脏上。如果是这样，即使成功治愈感染，也可能再次出现肾功能衰竭。理所当然地，秀一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啊，患者回来了。影像应该出来了。]
那一刻，仲景提高了注意力。绝望吗？如果患者接下来情况恶化，什么时候做都不晚。现在必须尽最大努力确保患者不恶化。在仲景看来，这才是优秀的医生。
‘因为不能使用造影剂，所以不太明确……’
[移植的肾脏肿了。插管部位周围有液体潴留。]
‘是脓液吗？’
[因为没有造影，不能100%确定，但这样判断是合理的。]
‘该死。’
综合检查结果，患者是移植肾脏发生感染的情况。感染不是轻微的，而是正在全身扩散。幸运的是，胸部x光很干净，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肺炎。
“先……先安排住院。转到申贤主任那里。”
于是秀一在通知之前先去了住院部。并不是他傲慢，而是因为申贤科长把所有权力都委托给了他。至少秀一不需要那些年资通知之类的，就可以让患者住院。可以说是对国宝级人才的优待之一。
“好的。”
“还有，用万古霉素。先用万古霉素。”
‘万古霉素’指的是万古霉素。是对耐药菌株也有效的广谱抗生素，如果按原则，是在使用其他抗生素无效或在培养检查中怀疑时使用的珍贵药物。但是在看患者的过程中，有时不得不打破原则。现在看着这个患者，如果只是等待观察，就等于在杀死患者。
“好的，老师。”
“还有……”秀一知道在开出入院处方后到病房去之前需要相当长的时间。而且他也清楚，对于这个患者来说，必须尽可能节省时间并好好利用。
[自己做吧。腿不方便又不是手不方便。]
‘我做？不叫外科医生吗？’
[那都需要时间。我来指导你。]
‘嗯。’秀一看着患者肿胀的手术部位，短暂思考了一下。自己又不是外科医生，做手术有点违背常理。
[最多1厘米就足够了。]
但是有仲景的指导，做那种程度应该可以。与其说是手术，不如说是操作。而且秀一也有在仲景指导下进行各种处理的经验。这意味着他有点自信了。咕噜噜。秀一拉过椅子坐在患者旁边。一直闭着眼睛的患者眼睛突然睁开了。虽然看起来很虚弱，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不管怎样，秀一就这样与患者对视着开口了。
“孙女士，现在有感染。您这里疼吗？”
秀一指着孙锦淑的手术部位问道。孙锦淑微微点了点头，用沙哑的声音回答。
“啊……疼。”
“那里我会稍微处理一下，让你感觉好点。可能会有点刺痛，没关系吧？”
“疼的话……我会忍住的……”
“好的。不会让你疼的。”秀一说完，看向实习生。实习生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睁大眼睛。
“啊，拿切开排脓套装来。站在我对面协助我。”
“在，在这里做吗？”
其实秀一刚才听仲景说的时候也有点惊讶。但是患者在眼前，很难表现出那种惊讶。必须尽量表现得熟练。反正他有信心做好。
“我会做好的。拿来吧。”
“哦……好的。”
实习生点了点头，跑去拿套装。在一旁看着的急诊室医疗团队中又响起了一阵议论声。虽然有不知道这是简单操作的原因，但内科医生找刀本身就很令人震惊。
“什么，要做手术吗？”
“看来真的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