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实习生以非常迅速的态度准备好切开排脓套装并递了过来。甚至还得到了护士们的帮助，当然，这不是一般的事情。虽然秀一只是一年级，但毕竟是在内科公然被力挺的一年级。而且他还是最出色的李贤忠院长的儿子。作为想在泰华医院继续接受培训的实习生，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李贤忠确实很厉害。]
仲景用满意的语气说道，这几乎是给予3年级总住院医师或研究员的待遇。另一方面，秀一有点紧张。诊断倒是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事情，但在患者身上动刀可不太习惯。如果在这里不紧张，那才奇怪呢。
[好，首先切开点就在插管的部位。简单吧？]
‘嗯。’当然，有仲景的帮助，他有信心完美完成。
[以那里为中心，用聚维酮碘擦拭。呈圆形，逐渐扩大范围。对，现在这样就好。]
如果把教科书研究透了，甚至把b站等平台视频都反复看了，在眼前展示还做不好，那就是笨蛋了。幸运的是，秀一不是笨蛋，属于相当聪明的一类人，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让实习生拿着纱布等着。]
‘啊，好。’
秀一按照仲景的话让实习生等着，然后拿起了麻醉注射器。以前，也就是患者和医生都充满斗志的时代，切开排脓甚至都不打麻醉。那真的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果能不疼，肯定要选择不疼的方式。
“会有点刺痛。”
“嗯……”
秀一先告诉患者要进行麻醉，然后在即将切开的部位附近注射了麻醉剂。原本就是使用被称为牙科注射器的极细针头的方式，而且严格按照仲景的建议进行，所以几乎没有疼痛。
[如果做得更好，据说就完全不会疼了。刚才患者皱了下眉。]
‘行了。这样就做得不错了。我又不是要做外科手术。’
[确实是这样。只是有点可惜。]
‘下次告诉我。直接用刀切开就行了吧？’
[是的。在刚才消毒时作为中心的部位切开大约1厘米，深度0.5厘米左右就行。预计会有出血，但不会很严重。]
‘好的。’
秀一虽然听到了一点责备，但没有动摇精神，拿起了手术刀。按照仲景所说，同时在他自己看来也是脓肿核心的部位划了一刀。
“不疼吧？”
“嗯？”
“不。我现在在切开。”
“啊，好。”在确认麻醉起作用的同时。嘶。与此同时，在插管所在的、也就是判断与移植肾脏相连的地方，脓液一下子流了出来。
“实习生，从上面压一下。患者可能会疼。”
“呃，好。”按照秀一的指示，实习生用纱布用力按压，从仅仅1厘米的切口涌出了大量的脓液。
“哦。”
“感觉好点了吗？”
实习生虽然不是自己切开的，但露出了非常自豪的表情。通常在挤脓液的时候很多医疗人员都会有这样的表情，但作为主角的秀一却不能这样。
‘这个已经……不会坏了吧？’
[功能还有，但如果这种程度的感染持续下去，肯定会坏。必须找到病原体进行治疗。]
‘先把这个送去培养检查。’
[好主意。]
当然，血液中也要送去培养检查。但无论如何，样本越多越好，不是吗？而且这个不是普通的肿块，是从感染源采集的肿块。当然，也不完全是细菌，而是夹杂着与细菌战斗而死的白细胞。总之，能从脓液中进行培养检查就最好进行。
“哇……看流出这么多。真的是准确地找到了要点。”
“就是说。仅仅切了1厘米左右……”
“不愧是李贤忠的儿子。我们医院，从建院以来就是最天才的人，他就是。”
“但是那个李贤忠主任不是说这个李秀一老师比他自己还天才吗？”秀一在进行培养检查后，继续清除脓液。急诊室医疗团队议论纷纷，大量的脓液流了出来。因此，患者的脸色比刚才好多了。因为体内沸腾的细菌和脓液都流出来了。
“谢，谢谢。”
“这是应该做的。病房好像已经安排好了……上面再见。抗生素在这里用，然后上去。”
“好的，老师。”秀一在清除脓液后，把引流管插了进去。为了把产生的东西都排出去。然后像刚才自己说的那样，用上万古霉素，把患者送到了病房。给申贤打电话是接下来的事情。
“喂，主任。我是秀一。”
“哦，秀一。侄子啊。”
“不……那个有点……”
“院长让叫爸爸呢。我也得适应。”
“不……”
“知道了。但是有什么事？啊，是值班吗？”
申贤非常亲切地接了电话，又聊了几句才进入正题。反正秀一最近一直是这种氛围，所以也没有特别惊慌。只是淡淡地，但完美地进行通知。
“有个患者，孙锦淑，女，53岁，20年前被诊断为高血压，10年前发展为终末期肾衰竭，接受透析治疗，一个月前接受了脑死亡者捐赠的肾脏移植手术，正在服用免疫抑制剂环孢素和霉酚酸酯。两天前因全身乏力来到急诊室，当时体温37.8度。”
“啊……很棘手啊。胸部检查怎么样？”
“肺部干净，但在肾脏移植部位有炎症表现。进行了切开排脓，排出了大约32毫升的脓液。”
“32毫升？太多了……那么肾脏功能呢？”
“有点下降，但有尿液排出。”
“嗯。”申贤的声音比刚接电话时低了很多。不是患者状态不好，而是几乎要考虑到最坏的情况，这是理所当然的。即使是经常与死亡打交道的大学医院内科主任，这种情况也不会习惯。
“而且在尿液检查中也检测出了脓液。”
“是尿路感染吗？但是感染源是移植的肾脏吗？”
“是。”
“嗯。”申贤又叹了口气。治疗方案不是想不出来。只是担心患者而已。
“用抗生素了吗？”
“是。马上用了万古霉素。”
“做得好。明天上午先看这个患者。”
“好。”
“如果晚上有什么异常就打电话。明天早上重新做胸部x光、尿液检查、血液检查，还有心电图。”
“好的，主任。”秀一点了点头，挂断了电话。然后按照申贤主任的嘱咐、自己认为必要的以及仲景的指示，进行了几乎完美的处理。但是第二天和申贤一起去看患者时遇到的现实并不乐观。
“体温……38.2度。更高了。”申贤皱着眉头查看患者的生命体征。
“哈……哈……”
就在昨天晚上呼吸还没有任何问题的患者，现在呼吸急促了很多。因此，连正常的沟通都变得困难了。早上做的胸部x光显示肺部变白，似乎在说明原因。
“发展成肺炎了。”
“用了万古霉素吗？”
“是。昨天一来就用了。”
“培养检查也做了吧？”
“是。但是……”要看到结果至少还需要一周。通常时间不会那么长。但对这个患者来说就像永远一样。从现在的发展速度来看，最多5天内肯定会出现致命的损伤。到那时再找正确的病原体就太晚了。
“是耐万古霉素肠球菌吗？”
“看起来有这种可能。”
VRE。又名‘Vanycin resistant enterococci（耐万古霉素肠球菌）’的缩写，是指对原本作为抗耐药菌药物的万古霉素都具有耐药性的超级细菌。感染频率当然会下降，但这个患者是慢性肾衰竭患者，还接受了器官移植。住院时间太长了。在哪里接触到什么细菌都不奇怪。
“先把抗生素换成亚胺培南。”
“好的，主任。”原本使用抗生素还不到一天就更换是不寻常的。特别是对于像申贤这样优秀的感染内科主任来说，更是罕见的事情。通常抗生素发挥作用需要48小时左右，这是理所当然的。但偶尔也有不得不打破原则的时候。因为任何原则都不能高于患者的生命。
“然后……转到重症监护室。插管，每15分钟检查一次生命体征。”
“好的，主任。”听到每15分钟检查一次生命体征，秀一露出了有点惊慌的表情。
因为这意味着每15分钟就要更换负责的护士。但又能怎样呢？患者不这样做就会死。秀一只能点头。
“插管我来做吗？”
“不，我来做。给我点镇静剂。”
“好。”秀一拿起事先放在患者旁边、准备插入的塑料导管。护士们注射了镇静剂，甚至还注射了肌肉松弛剂，等待患者的意识迅速下降。
[就是现在。]
然后像往常一样，按照仲景的建议，把导管迅速插入患者的喉咙内侧。无论何时看，插管都近乎完美。
“你真的什么都能做啊。”申贤简短地称赞了一句，然后抓住患者躺着的病床。
“先按照刚才说的更换抗生素看看。这个亚胺培南，应该会有效吧，希望如此。”
“好的，主任。”秀一也拉着病床，和申贤一起向重症监护室走去。虽然通过刚才插入的导管在吹气，但到达重症监护室后，马上就连接到了人工呼吸机上。
[现在我没什么可处理的处方了。]
‘当然。你接收过几个重症患者呢。’
[不管怎样……诊断有问题。还没有找到病原体。]
‘亚胺培南是只能希望它有效……’
开完处方的秀一再次看向患者。昨天还有意识的患者现在插着管躺在重症监护室。情况肯定在迅速恶化，现在秀一手中的武器只有亚胺培南。当然，这是一种非常强力的抗生素，但说实话，不知道是否有效。而结果第二天早上就知道了。是不好的结果。
“肺炎……更严重了。”
“亚胺培南也没用……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是免疫抑制剂的原因，但太快了……”
“嗯……”在病情恶化的患者面前，申贤与秀一轮流叹气，这时仲景开口了。
[秀一，我觉得我们好像遗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