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翊刚躺上床,卧室的门就敲响了。
“谁?”
华天翊装成华天睿的声音问道。
明公公奸细的声音传来:“殿下,是我。”
“进!”华天翊揉着太阳穴坐了起来,不悦地看向门口。
“主子,昨晚上有睡晚了吧。”明公公端着一碗汤走进来:“这是奴家给你做的养生汤,殿下快趁热喝了吧。”
华天翊没有说话,等着明公公把汤碗递到面前才去接,然后吹了几口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他跟华天睿兄弟二十几年,对他的喜好和习惯动作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这也是他没有拒绝,就答应代替华天睿的原因。
这世上要说最了解五皇子华天睿的,怕是非他莫属了。
“殿下,那些信件奴婢已经交到了余柏良手里,他只要在乎他儿子的性命,就不得不按照我们说的去做。”
明公公一脸阴狠:“如果他不听话,我们就杀了余朗,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余柏良也许忍得了。可他夫人受得了吗?”
“如果余柏良不按照我们的要求去做,那就由户部尚书崔进去做这个事情。”
明公公摸着自己面白无须的下巴得意洋洋道:“华天翊做梦也想不到,他的亲表舅已经成了我们的人了吧?”
华天翊全程都在小口小口的喝着养身汤,没有接过一句话。
明公公也没有怀疑,毕竟华天睿除了行事狠辣和喜欢沾花惹草,从来不是多话的人。
华天翊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能不说话的时候,就不说话。
明公公说着话,走到衣柜旁边,把华天睿今天要穿的衣裳找出来。
“殿下,今天早朝这出好戏,你不去看可就可惜了。”明公公微笑道:“您还是赶紧换上朝服,去上朝吧。”
“好。”华天翊点头,把空碗递给明公公:“我是该去看看,首辅大人违心的举报自己的好弟子,会是怎样的嘴脸?”
“对,殿下最好把他痛苦备受折磨的样子记下来。谁叫他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要是一开始就站队殿下,就不会有今日这一遭了。”
华天翊张开双臂,等着明公公给他穿衣服穿裤子,把一个皇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做派表现得淋漓尽致。
其实,他在太子府,这些都是自己收拾的。
偶尔红娘子会帮他做这一切,那也只是夫妻间的情趣而已。
华天翊想起红娘子,眉眼都柔和了不少。
“殿下,你是想哪位娘子了?”明公公察觉到华天翊脸色变化,多嘴问了一句。
华天翊淡淡扫了他一眼,明公公赶忙告状:“看我这张嘴,怎么管起殿下的私事来了?这五皇子府的几位小娘子,都是温柔贴心的,对殿下也很上心啊。”
“明公公,你是拿了她们几个多少好处?”华天翊不满道:“这么卖力帮她们几个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你的主子呢?”
“殿下,冤枉啊。”明公公脸色微变:“也就是她们几个懂事,手头宽裕的时候赏过奴家几个金元宝。”
“哼,几个金元宝就把你收买了。”华天翊嫌弃道:“女人嘛,都那样,新鲜感过来,就没有什么滋味了。”
明公公点头附和:“殿下说得对。几位贵人已经进府几个月了,殿下才腻味,已经够长情了。”
“对了,殿下,如果余柏良真的把那些信件当众交给了陛下,余朗还要继续关吗?”
“关,为什么不关?”华天翊没好气道:“余柏良那死老头可没有少给本皇子气受,如今好容易把他儿子撰在了我们手里,不好好折磨折磨他的宝贝儿子,我以前那些气不是白受了吗?”
“是,是。”明公公忙不迭点头:“奴家立即传出口信,让他们好好招待这位余公子。”
华天翊鼻孔里冷嗤一声,整理好衣裳就往外走。
卧室外面,就停着一顶软轿。
华天翊走过去,明公公替他打起轿帘,等他进去坐好后,才喊了一声:“起轿!”
软轿把华天翊送到五皇子府门口,早有马车等着那里了。
华天翊又坐上马车,里面有专门侍候的丫鬟,给他递上热茶,然后跪在他脚下给他捶腿。
华天翊闭着眼睛,尽情享受着这一切。
华天翊到的时候,皇帝已经坐在了龙椅上。
“五皇子,你迟到了。”林御史看见华天翊就毫不留情地说道:“殿下,口口声声要替陛下分忧,怎么上朝还姗姗来迟啊?”
华天翊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好,这才漫不经心地看了一下自己前头的位置,嘲弄道:“林御史,你是太子党吗?没看见我大哥还没有到吗?”
林御史看了一下本该华天翊站的位置,一噎,随即梗着脖子红着脸说:“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偶尔迟到一次两次也正常。”
华天翊冷笑:“那父皇还日理万机,父皇我为什么没有迟到?太子再忙,能忙过父皇吗?”
林御史气得不再说话。
皇帝和余柏良都一阵无语:太子,你喷自己都这么狠吗?
“是啊,是啊!”
五皇子党都站出来,指着太子华天翊。
“太子再忙能有陛下忙吗?他这就是恃宠而骄,仗着陛下的宠爱无法无天。”
“太子表面上清正严明,实际上——哎,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就不给陛下添堵了。”
户部尚书崔进做出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崔尚书,太子怎么了?”
“是啊,崔尚书,有什么事你倒是说完啊,不能说一半留一半啊!”
崔进扭头摆手,一副失望的模样。
华天翊与余柏良对视一眼,给后者做了一个只有两人才能看懂的手势:太傅,该你表演了。
余朗做出一副挣扎的模样,最后狠狠心上前一步,对着皇帝弯下腰去。
“启禀陛下,臣有本启奏!”
太监赶忙上前接过余柏良的奏折,递到皇帝面前。
皇帝打开奏折,朝臣都能看见里面是一堆的信件。
皇帝先看了奏折,脸色由明朗变得阴沉。
他又一封封信件拆开看起来,每多看一封信,皇帝的脸色就要黑好几分。
朝臣都紧张地注意着皇帝脸色的变化,就怕自己一会儿被雷霆之怒波及了。
华天翊则傲娇地仰起头,把一个张扬跋扈的五皇子,表现得出神入化。
等皇帝终于放下那些信件了,华天翊故意说道:“父皇,这些信里都写了什么?为什么你看了以后好像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