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林苏便已经明白,陆芳对于慕予辰来说,是多么重要的朋友。
于是她并不打断慕予辰,她只是默默的当一个倾听者,等着慕予辰继续说下去。
“当时,我不知道,同去的战友们,除了我和陆芳,还有一个一起B市大族的子孙之外,其他的全都是南边的人。”慕予辰声音清凉的叹着,脸上的表情也满是回忆和慎重。
“你明白吗?就是说如果我们三个人都死在那边,也绝对是正常的。”慕予辰转过头来,看着林苏,眸光里带了一丝歉疚。
“可是最后死在那里的,却是那个我至今都不敢知道名字的战友,我还记得他冲着陆芳吼,说让他快点带着我走,然后我还记得,后来看到他时,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连眼珠子都被挖了,而他们却大言不惭的说,是那些毒匪做的。”
“可是,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他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痕是谁做的,又是做给谁看的,所以,我这辈子都要跟范勻他丫的死磕,那个死去的战友,是为我死的,我不能让他就这么白白的死。”说到这里,慕予辰的声音已经越来越沉。
林苏看着他逐渐暗淡的眸子,下意识的,她伸出手抱住他,静静的将头挨着他,然后便用她所认为的最温柔的语言,她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脊:“阿辰,都过去了,我所讨厌的,和你所仇视的,全部都过去了,死了的人,我们要为他们讨回公道,活着的人应当好好活着。”
慕予辰不过轻轻一笑,暖暖的看了林苏一眼:“我没事,谁敢让我有事啊,那不是找死吗。”
听着慕予辰这有些牵强的玩笑,林苏也不戳穿,谁心里没有个隐痛,即使是坦诚相见的夫妻都有彼此所不知晓的隐晦,更何况,他们还没坦诚相见呢。
想到坦诚相见,林苏便想起了他们刚才进行到一半的被陆芳突然打断的活动。
于是好死不死的,她又脸红了,人生前二十三年都几乎没有脸红过的她,在遇见慕予辰之后,脸红几乎成了家常便饭,这让林苏不禁有些垂头丧气,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自古以来就是真理,就像从来不懂得温柔二字的慕公子也在遇见林苏之后化为温柔人夫是一样的道理。
慕予辰注意到林苏许久不说话,然后又观察到她脸上那两团红晕,他不禁有些好笑,起了逗弄的想法:“苏美人,想什么呢?一脸色相。”
林苏本来还在纠结自己怎么会想到那件事,而耳边慕予辰突然来这么一句话,却让她的脸马上由红转黑,但是转瞬,她便平静下来,然后笑眯眯的看着慕予辰:“我啊,我在想陆芳长的那么美,你认识他这么多年,居然没做点什么,好蠢!”
口气里,一副臆想没有得到满足的可惜之感,这让慕予辰也黑了脸。
于是下一刻,他迅速出手,将林苏揽住,翻个身,便将她困于身下:“对陆芳下手?你脑子里装着都是什么?还是说你这是吃醋?”
被慕予辰这么压着,两人身体严丝合缝的紧紧贴合,这让林苏的脸再次暴红。
“我怎么可能吃醋?他再漂亮,他也是个男人,我不怕你想对他做点什么,反正他又不会被搞大肚子……”即使已经有些羞涩,但是林苏仍然用双手抵住慕予辰坚实的胸膛,跟他打着嘴巴官司。
似乎他们两在一起,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这个了,谁也不服输。
然后慕予辰彻底的窘了,搞大肚子,林苏也真敢说,那陆芳自小长的阴柔,而且在他母亲怀他的时候,全家人都想要个姑娘,所以名字都取好了,叫陆芳,后来知道是个带把的,家里人也嫌弃的不愿意再想名字,所以他便继承了本来应该是女名的陆芳
而他这辈子最恨的事情,就是讨厌别人把他当成女的,所以方面不需要家里人说,他就自己进了部队。
想到这里,慕予辰的嘴角也不禁勾起了一丝微笑,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让林苏了解自己的生活。
只是他却不曾知晓,这个来日方长似乎是一个久做的梦,自以为的来日方长却也不过短短的年华。
一夜无梦,绵长而又短促。
林苏起床的时候,陆芳还在睡觉,所以她也没有等到林芳起床,就去了公司。
她这个婚假着实请的有点久,估计得遭到顾影的一顿哀怨炮轰。
踩着高跟鞋,她匆匆的跟慕予辰告了别,然后一进公司大厦的一楼大堂,林苏就碰到了好久不见的顾影。
她一身黑色的职业装,但是人却无故的有些消瘦。
林苏随意的打了一个招呼,但是顾影却只是站在那里,久久的不发一言,看起来很是沉默。
林苏暗自奇怪,却不多问。
她上前一步,拍了拍顾影的肩膀:“楞着干什么?”
“林苏。”顾影沉默半响,突然便来了口,声音里便有些沙哑。
“楚怀他说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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