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私下吃过别人的丹药,或者是喝过别人给的茶水,酒水的,都站出来吧。尤其是吃过支哲长老的东西的。”公孙晴冲着大家说。
“为什么会这样?他要杀我?”那个年轻的孩子,很是不敢相信。
“他需要你们做事情,但是,你们在他眼里,太卑微了,所以,不打算长期使用,但是,他又不想你们泄露他的秘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所以,他给你们下的都是绝地的蛊毒。一旦过了救治的期限,就只有暴毙而亡。”陆凯摇摇头,很是无奈地说。
大家偷看许晓玉的脸色,只见他依旧站在那里,从上到下的角度,看不见他的眼睛和脸上具体的表情。
那几个之前看过许晓玉的门人,跪倒,说:“我们几个一直都是在坛口里做事,夜猎出了问题以后,支哲长老救回来几个人,这几个人是我们在照顾,看管的。没过几天,支哲长老来看过,他走以后,许侍卫长就找到我们几个,说是支哲长老的意思,说是为了不造成坏影响,让我们不要再给那几个师兄喂药了,也不要再给吃喝。就是完全不管了,只是不让人进去就行。过了四日,我们再进去看的时候,这几个师兄就已经,已经走了。”几个人说完眼泪汪汪。其中一人说:“后来一日,许侍卫长带来一壶酒和一些点心,说是支哲长老赏给我们的。他还盯着我们喝完了酒,每人吃了一块点心。但是还觉得奇怪,这点心只有四块。我们给许侍卫长吃,他怎么都不要,很是避讳的样子。”
陆凯一搭上脉搏,果然,各个都有蛊。
这几个人面如土色,图二白他们早在外面控制好了位置,就盯着许晓玉和其他人的动向。
这几个门人齐刷刷跪请救命,陆凯陶之一个个给他们处理。
就在这段时间里,陆云朝张嘴问:“许晓玉,有什么说的吗?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兄弟,你跟我说说,我是怎么中了蛊?”
大家很是震惊,没想到陆云朝竟然也惨遭暗算。
“我真的不知道,大哥,我,我也是一言难尽,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也有蛊虫。”许晓玉终于抬头说话了。这时,大家发现,他的脸色,很是红润。
“那你就说说你。”陆云朝脸上没有表情。
许晓玉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开始说。
他是跟着陆云朝来到坛口的老人了。一直以来,他跟陆云朝的关系都很好,但是,他也羡慕陆云朝能有人提点,要不然,想要出人头地,这是根本不敢想的。但是,他也是知道自己资质也就是那样,算不上平庸,但也不是良才。这点,他倒是很是佩服陆云朝,资质不错,也肯努力。所以这两人关系就一直很好。
他没有想到,支哲反而找到他做很多的事情,居然不找陆云朝。一开始,支哲老是要他跑腿做些事情,都是醉羽阁里的事务,需要跑腿的,,吃苦的,费力不讨好的,只要是支哲经手的,基本都会让他去做。他一开始还是有些不适应,但是,后来他想明白了,这些也就是历练的机会,做的事情多,才能凸显自己,只是他想着这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
有一次,支哲带着他跟陆云朝还有几个人一起外出办事。人手都撒出去了,唯独留下他。
许晓玉很是不安,坐在那里如坐针毡。
支哲倒是很轻松,跟他说:“你不要觉得你跟我坐在这里就是说你没有本事或者是能耐,我只是觉得跟你待在一起,感觉比跟云朝他们更觉得舒服。”接着支哲跟他说了些醉羽阁的八卦,又闲聊了一些相对轻松的话题,这才聊天和独处,让许晓玉觉得自己跟支哲长老的关系又进了很多。他自己也很积极去面对支哲。随后,他私下里就成了支哲的暗叹,眼线,坛口里的事情,陆云朝的行踪,言谈举止,还有他会经常去给支哲送一些信件,传递一些消息。他也知道支哲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支哲让他除掉一些门人。
许晓玉说支哲跟他说,之所以不用陆云朝而选他,就是因为,他觉得许晓玉比陆云朝更加好用更加能力出众。支哲把许晓玉捧到了一个高高的板子上,他自己下不来,也不想下来,他享受这些被人器重的感觉,哪怕帮人杀人。
这次夜猎出现的所谓的意外,都是许晓玉带着几个门人做的,他们选址,割裂树木,再给支哲作掩护,林子里下药,驱赶野兽,造成野兽发狂的假象。所以这一切,都是支哲的意思,他们按照他的意思做的尽心尽力。谁想到,这个支哲,自始至终,只是拿他们当作工具,根本没有当人,也没想给他们留活路。
那几个跟着许晓玉一起做事的人跪在地上,请公孙晴救命。
公孙晴说:“这个世上,最能救你们的就是你们自己。今日便是给你们机会,至于要不要这个机会,全看你们自己。”
那几人小鸡啄米一样,狂点头,说:“我们全都听大小姐安排。”
“还有谁想要说什么,都跟阿京说吧。有什么特别想说的也可以跟我说。我这人,能不管就不多说,既然得说,那就尽量心平气和,但是,如果这样也不行,那就只有动手才能解决问题,我也不会手软。”说完,她特别盯着许晓玉看着。
许晓玉此时已经面红耳赤了。他的情况看着跟其他人又不同,估计这蛊虫也不一样。
“我知道我罪大恶极,杀害同门不可饶恕。但是,我也真的只是想出人头地,这也是我自己太贪心。如今,我跟他们不同,我是已经无法回头了。他慢慢靠近陆云朝,给他磕了几个头,说:“我也曾真心把你当作兄弟,支哲说要我给你下蛊,我没有同意,这是我唯一违背他的一次。他没有生气,反而说我很是仗义。亲自给我一杯茶。想必那时,他就已经给我下蛊了。只是,我清醒的太晚了。如今对不起大家,我也只能跟大家说抱歉了。另外,支哲那边可疑的地方,我其实私下里都有记录,这个给你们,我也就心安了。他让我尽快弄清楚你们留下二十人的缘由,这个你们别忘记写个理由,用我屋子里的鸽子,发出去,那只鸽子,只是给他单独传消息的。写的字迹,一定要用标准的小楷。这个是他要求的。这样即便信鸽落在别人手里,也不会认出笔迹。纸张,笔墨都在桌案上,上面压着一卷白色丝线,那线,是特制的,用来缠在信鸽脚上。记得一定要绑在右脚。只有信息大时才两只脚都绑。”
他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账簿一样的册子,递给陆云朝。陆云朝弯腰接过来。许晓玉给公孙晴,陆云朝每人又磕了三个头,猛地一掌,拍碎自己的面门,倒地身亡了。
公孙晴和陆云朝,知道他心情低到了极点,被支哲利用,做了很多坏事,杀害了很多个同门。他心里的愧疚跟渴望出人头地,时时刻刻都在内心一较高低。只是,面对支哲的花言巧语,虚伪地言辞,让他内心的愧疚被虚荣,欲望,一直压制着。他曾以为支哲对自己不会像是对别人那样。但是,他没想到,自己本身跟别人又有何不同呢?只不过都是被人利用,然后就会弃之如敝履的那个。
他自我了断的太过于决绝和惨烈。
公孙晴和陆云朝都站了起来。他们都没有想让他死的意思。只是,这个许晓玉,已经崩溃了。
那本册子上记录着支哲找许晓玉做的所有事情,还有一些是许晓玉对于他的言谈举止的剖析和看法,最后还有一份证词。上面写着每一个被支哲亲手,或者指使他人杀掉的所有门人的名字信息。陆云朝算算了,短短五年,居然多达十六人。这些,也只是经过许晓玉手的人数,至于其他眼线的手里,汇聚在一起,这数量就不敢想了。这上面还写了完整的夜猎意外事件的经过。
陆云朝念了出来关于夜猎的事情,那几个门人都表示,许晓玉写的完全无误。这几个人也在最后签字画押。陆云朝把这个册子,交给了公孙晴。
大厅里,忙活到大半夜,这才安静消停下来。几个跟支哲相关的人,没有人反抗,也都很老实地交代了替支哲办事的经过。公孙晴带来的人也都一一给他们做了记录,签字画押。
这坛口,也算是彻底清理了,而且兵不血刃。
公孙晴和醉羽阁的其他人,很是感谢太叔幻香,陶之,陆凯他们。没有陆凯的医术,这里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这时,太叔幻香突然问陆凯:“你那瓶烧蛊虫的东西,是什么?能不能给我看看?”陆凯愣了一下,拿出来递给太叔幻香。“这个你小心一些,别伤到自己。”陆凯叮嘱。太叔幻香看着他,说:“你怎么会有这个?这个是桃花殿特制的,一般门人是不会有的。要用这个得要三道批请,而且,即便申请到,用量也很少。你这可不止这些吧?”陆凯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这时,陶之过来,淡然地说:“我的,他这个是我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