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幻香这一行人终于到了都城。他们各自先回到自己的家里。事先已经派人快马先回来通知了,所以家里人都有准备,太叔怀远早早就坐在院子里等着,听到前面禀报说大小姐马上到府门口了,他站起身,快步来到门口,大开着大门,等着。
父女二人很久没有见面了,太叔怀远特别喜欢香香,两人感情很好。太叔幻香嘘寒问暖,搀着太叔怀远的胳膊,两人就进了大门。两人聊了一会儿,仆人准备好了洗澡水,太叔幻香洗澡,歇息,傍晚,父女两人一起去探望太叔长光。
太叔元吉这边相对就比较劳累,家里娇妻宠妾都贴着他,当着他的面就有着争风吃醋的言语,太叔元吉心里一面得意,一面也有些烦躁,这些女人在耳边呱噪起来,他觉得自己就像掉进了满是蛙鸣的池塘,澡都没泡踏实。
傍晚,太叔元吉去见太叔长光的时候,虽说头脑还是清醒的,没有醉酒但是,这身上的酒气也很大,搞得进餐的时候太叔长光很是嫌弃地撵着他坐在最靠着门的地方。要不是很久没见了,估计就逃脱不了训斥甚至直接撵走了。
太叔长光拉着太叔幻香,坐在自己身旁,让她讲着惜花阁的事务,还有这一路的事情。说到有人一直监视他们,还有遇险,又被救,太叔长光沉思起来。都说皇帝的心思最是难以把握,即便这么信任太叔长光,还要留着后手,他判断这些人就是千音阁的,原来以为只是监视一时,谁曾想,这架势可不只是一时。他下意识看看四周,心里有隐隐的不悦,不知道这席间的话,会不会也传到陛下耳朵里。这种被人从暗处窥探的感觉,很是难受,即便在自己家里,也要提心吊胆。他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要成大事,就得要有动作,冲破束缚。这越发坚定了他曾经的计划。
“那两人应该就是兰台山的杀手。”太叔长光说。“那,要怎么办?清除掉他们?”太叔朗星问。“他们只是杀手,拿钱做事,幕后的那个才是咱们要做的。找到他们,揪出幕后黑手,就这样。”太叔长光说完站起来回了自己房间,剩下哥几个还有太叔幻香继续在这里筹划。
想要找到那两个杀手,岂是容易的事情?
况且,如今,这两人兵分两路,跟着公孙冉还有阿京在忙碌。
公孙冉知道,兰台山的事情,木家兄妹逃脱不了,这件事情,也必定是太叔长光来才处理,于是,他写了一封信给太叔长光,里面附上了木昆玉写的整件事情的描述,幕后的指使人是一个管家打扮的人,木昆玉跟踪过这人,发现这人进了永昌伯爵府。他还把这人的样貌画了图。这些写好,公孙冉派人把这封信送到太叔长光府上,一是协助办案,二是希望不要追究杀手的罪责,也算是戴罪立功。
太叔长光收到这封信,很是高兴,他拿给老三还有太叔幻香看。如今陛下早已忘记了贵妃,人死如灯灭,他现在就是要干掉永昌伯爵府,所以,凶不凶手的,不重要,谁指使的才是最重要的,能指证到永昌伯爵府,那就是最大的收获,这个案子可以收网拿人了。太叔明旭之前还觉得这事儿不好办,抓凶手很难,现在,这封信就好办了,他只要拿着令牌,去永昌伯爵府拿人就好。
太叔长光也很快给公孙冉回了信,感谢他,感谢醉羽阁,说凶手的事情好说,他可以担保从此以后不会有人再追究。也算是回报。
当野拓归看完了太叔长光给他的信件的时候,很是兴奋,笑意浮现在脸上。自然,公孙冉原来的信件没有拿出来,这只是木昆玉写的那个,还有画像。“派人去了吗?”野拓归晃着那张画像,“小儿明旭已经出发去拿人了。”太叔长光回答。“太好了,抓了就审问,你亲自来。”野拓归特别高兴,这下子终于抓到突破口了,永昌伯爵府虽然野心外露,但是很多事情还是抓不到尾巴的。
太叔明旭带着人去永昌伯爵府抓人的时候,永昌伯爵府很是惊讶。被抓的,那是他们伯爵府的少管家,是大管家的亲侄子。在府里的地位很是显赫,也是有实权的人。这位少管家叫吴君耀。抓他的时候,他正在厨房里教训下人呢。眼见着就被绑了个结实,带走了。在大理寺大牢里,还不等太叔长光亲自去,仅仅太叔明旭就让对方和盘托出,说出来就是受桂云祁的指使,去杀的贵妃和皇子,为的就是想去除贵妃对皇后的威胁,稍微施加一些刑罚,对方连刺杀皇后的事情都认下了。说是因为眼见钱铃儿比皇后更年轻,更得宠,因此想着跟换地位,永昌伯爵府全力扶持钱铃儿为后,眼见着皇后不愿意,不配合,因此出了这个招数,倒不是为了真的杀掉皇后,就是想着敲山震虎,让皇后害怕,放弃挣扎,配合让位于钱铃儿。
洋洋洒洒很多事情,吴君耀一并都认下了。这里面随便一两件,就能让永昌伯爵府万劫不复。
太叔明旭拿着整理好的口供,去给野拓归禀报!
明明刺杀皇后是野拓归跟太叔长光的计谋,吴君耀居然也都认在了永昌伯爵府,野拓归并不在意真相,只在意是不是这证词能让他想要做的事情得逞。这下,永昌伯爵府就被放在了火上烤。
桂云祁跑去要求见野拓归,被拒绝。他又跑去找皇后,不料也没见到,实在没办法,他跑到钱铃儿那,去求钱铃儿,让她跟陛下说明这些罪名都是莫须有的,永昌伯爵府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钱铃儿想了想,答应了。
但是,她并没有去找野拓归,而是自己带着人,去御花园转了,又在凉亭里品茶,听琴,玩耍了半日。空留着桂云祁自己在她的宫里白坐了半日,眼见着天黑了,钱铃儿还没回,他实在等不了了,这才交代宫人说有消息及时汇报,他先回府了。等他离开了,宫里人这才去禀告钱铃儿,钱铃儿这才带着人回来。交代从今晚开始,闭门谢客,任何人不见,宫门关闭。
钱铃儿,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各种因果,她只是觉得现在不能贸然出头,想着看皇后的动作再行事。她的举动,野拓归也早就知晓了。“这个女人,并不是一点儿新心机没有,这宫里的女人,又哪个是傻的?”野拓归鼻子里哼了一声,叫人去请太叔长光过来,两人商量着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