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意欢喜的将包拿了出来:“你大半夜回来就是去买这个了?结婚前不是才买的吗?”
林幼意自从跟陆南驰在一起后,就没再买过二手的包包。
陆南驰在她身边坐下,低声道歉:“今天我说错了话,请太太原谅一次。”
林幼意惊讶的看着他,明明是自己玻璃心,哪好意思怪他?
“南驰,你比我还玻璃心呢?”
陆南驰说:“被偏爱的有恃无恐,我就想看你有恃无恐的样子。”
额......
“你可真会哄人。”
陆南驰靠在沙发上,将她揽入怀里。
“没办法,谁叫我偏爱你呢。”
林幼意顺势依偎到他怀里,南意的事瞒不住,他早晚都能知道。
林幼意道:“今天在南意我跟小舅断绝关系了。”
“他以后再也不能来吃霸王餐了。”
陆南驰听后没说话,只是搂紧了她。
他知道吕全钧来南意吃霸王餐的事,只是装作不知。
林幼意不是那种小肚鸡肠容不得人的性子,闹到断绝关系的地步,这其中肯定没少挨数落。
他想这要是她父亲在世,看到他们那么欺负她,得多难过。
陆南驰语气难掩心疼,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问:“受欺负了没?”
“没有,我还把钱要回来了。”
听她语气轻松,陆南驰心中叹息。
“后悔了吧。”陆南驰用的肯定句。
“没有,前几年就断过一次了,现在我水涨船高,他们主动找我妈和好了。”
陆南驰没有说什么,只是搂着她。
好半晌林幼意才道:“哎......其实再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他们又该找我妈的事了。”
陆南驰心疼的搂紧她。
林幼意原本是一匹野马,她性子肆意洒脱,敢爱敢恨,家道中落后,就被困在了一隅之地,被亲情裹挟,始终不得自由。
她知道那些人不值得,因为母亲,却怎么都摆脱不掉。
和他婚姻更像是最后一把枷锁,重重的将她锁死在那个位置。
为了维持住她在婆家的体面,不得不得屈从,让那些人可以变本加厉,她却再也动弹不得。
她没了往日的光芒,只剩被各种关系挟持了的灵魂。
她会一点点黯淡下去,那不是他娶她的初衷。
“幼意。”他轻声唤她。
“你要允许自己做自己,也要允许别人做别人。”
“你要允许小舅翻脸无情,也要允许母亲埋怨责怪,还要允许不体面的事情发生,更要允许所有人看轻你的亲人和你,最后允许自己只是自己。”
“路是自己选的,不管是小舅的好高骛远,还是母亲的拎不清,那都是他们的人生,你介入了别人的因,就得替他们承受果。”
“你为了维持在这些体面,就得接受他们裹挟你。”
陆南驰轻轻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目光温柔。
“你不必在意我的眼光,我看轻他们那才是正常思维,但若是我因为这些事而看轻你,只能说明我也是个不值得托付的人。”
“你曾说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这世上有有爱屋及乌,我并不能真正感受到你的痛苦,但我可以可像岳父那样爱屋及乌。”
“因为爱屋及乌,我可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他们作妖并且还会宽容的去做一个大度的好人,但你却深受其害已久。”
“因为你在乎母亲的感受,也在乎我的感受,我的脸面。”
“这样下去会害了你,你将会烂掉自己的灵魂,一辈子被他们裹挟,跟他们的人生绑在一起,而我和岳母就是元凶。”
“我娶你是因为我爱你,我们婚姻不该成为困住你的枷锁。”
“如果不是在意我的眼光,我母亲的看法,你断不可能让他们那么肆无忌惮。”
“一个体面的娘家,真的不是那么重要,至少与你相比,都是不值一提的人和事。”
“我爱你好看的皮囊,也爱你有趣的的灵魂,爱你心底的柔软,也爱你的坚韧不拔,我爱你一切的样子,就是不爱你的卑微。”
“而我最爱的就是你肆意飞扬,遇神杀神的傲气......”
陆南驰说了很多,直到他感受到了胸前的湿意。
他搂紧她,成长就是痛过后的醒悟。
她被困在那个地方太久了,久到她忘记了来时的路,忘记了自己的灵魂,忘记了她原来的样子。
..........
第二天,又是个好天气。
林幼意从陆南驰怀里醒来。
其实陆南驰早就醒了,但是不忍她醒,就一直在床上闭眼假寐。
他唇角温柔:“早,林小姐。”
林幼意抿唇一笑,顺着他道:“早啊,陆老师。”
见她开玩笑,陆南驰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我以为你会喊我陆大善人。”
林幼意一笑,就感觉到了眼周有些干涩,可能是昨天哭多了的原因。
他昨晚说了很多,后来,她绷不住大哭起来,将这么多年的委屈都断断续续的说给他听了。
也将那些家里不能给他知道的难堪也一并说了出来,在他怀里哭了个彻底。
她说有些话就该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能说。
人无千日好,这些话将来在吵架的时候,都会成为一把把射向我的刀子。
陆南驰看着她满眼泪水的样子,心尖一抽一抽的疼。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他当年就该不顾一切跟她在一起,早早娶了她,而不是让她将这人世间的苦楚都尝过一遍。
他搂紧她说,我不是别人,我是陆南驰,永远都不会那么对你。
她哭的不能自已......
她将自己毫无掩饰的展现在了他面前,他没有嫌弃自己的难堪和不体面......
她真的有依靠了......
她终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说我这辈子遇到了最好的男人。
他说我这辈子娶了最爱的女人。
他说你在我面前永远都可以毫无顾忌的做自己,你担心的事永远不会发生,你父亲可以对你母亲好一辈子,我也能做到。
他说林小姐,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