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斯和混混黄毛男吓了一大跳,明明刚才还距离自己十来米的距离,怎么就突然到了跟前?她到底是人是鬼?
姚斯突然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这是一脚踢在了铁板上啊,但是就算自己已经身陷囫囵,那也还是要象征性的反抗一下,
想起之前姚桂香教自己的术法,脚一跺,正要念咒语,温妤掐着脖子的手一用力,只听见咔擦一声,姚斯便手脚无力的垂了下来,
温妤转向一旁的黄毛,黄毛男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动弹不得,
他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几声干瘪的呻吟,喉咙里像是被塞满了棉絮,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温妤的眼神冷冽如寒冬之霜,她缓缓走向黄毛,他本能地向后退缩,背脊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无处可逃。
“你,你别过来!我,我可是这一片的老大,你动了我,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黄毛男色厉内荏地喊道,但话语中的颤抖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看着倒在地上的姚斯,马上又说到,
“你你你......我刚才说错了,刚才是我的口头禅。我错了,都是他让我做的,我不知道那个小孩是姑奶奶您的徒弟,我还是知道一定不会动她一根汗毛的。”
“人在哪里!”温妤死死的盯着黄毛,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杀了丢在这里,
“在......在那里。”黄毛指了指最里面的小隔间,黄毛男的手指颤抖得几乎要触碰到墙壁,
温妤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直射向那隐秘的小隔间 ,
“带我去。”
黄毛男不敢有丝毫怠慢,连滚带爬地起身,引领着温妤向那黑暗深处蹒跚前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至极的静默,唯有他们杂乱的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响,如同死亡的倒计时。
小隔间的门半掩着,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线,温妤推开门,一股霉湿的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孩子微弱的抽泣声,如同一把利刃切割着空气,也切割着她的心。
屋内,念一蜷缩在角落,双手紧紧抱着膝盖,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见到温妤,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随即又黯淡下去,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别怕,是我。”
温妤轻声细语,温柔得与她之前的冷冽判若两人,她缓缓走向女孩,伸出手,试图给予她一丝温暖与安慰。
女孩颤抖着,犹豫片刻后,终于鼓起勇气,将小手放入温妤的掌心。
温妤看着鼻青脸肿的念一,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狂风卷起的烈焰,熊熊燃烧,难以平息,
她轻轻抚摸着念一的脸颊,那些淤青和伤痕在她的指尖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每一道伤口都在诉说着念一所经历的恐惧与痛苦,
“告诉我,是谁做的?”
念一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讲述了自己如何被这些人绑架,如何受到恐吓和殴打。
每说一句话,温妤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温妤所在的风清门是修真界的第一大玄门,其中以及其护犊子而出名,想当初,自己被别的玄门宗人欺负,师父可是带着整个风清门弟子上门讨要说法,
在修身界,有句话叫,宁愿不飞升,也不能惹风清门之人。故而温妤到现在,身边之人从没有受过这种委屈,更何况这还是自己的徒弟,也是风清门后一辈的大师姐!
姚斯想干什么冲着自己来就行了,竟然这么不要脸的对待仅仅几岁的小念一。
姚桂香一生作恶多端,死在天雷之下完全是自己的罪有应得,与自己何干?退一万步说,这罪孽归位是自己所做,你若想报仇,我等着你来便是!
她转过身,看向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黄毛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黄毛男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连连摇头,嘴里喃喃自语:
“不关我的事,都是他逼我做的……”
“放过你可以,但是你伤害了我徒弟是事实,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倒是我薄情寡义了,你拿钱办事,为了钱任意伤害他人,这口气我不得不出,给你两个选择 ,你自己自断一条腿去自首,或者自断一条腿我叫警察过来。”
“当然,你如果觉得麻烦怕疼,也可以我帮忙代劳替你自断。”
温妤没有直接要了他的命,是不想念一的身上招惹上这种因果,但是念一身上的伤,自己哦作为师父绝不可能视而不见,
姚斯已经晕死,醒来后也只会是一辈子的植物人,加之已经没人替他善后,是生是死全看他自己的造化,这种惩罚对他已经足够。
黄毛一听温妤竟然直接让自己断掉一条腿,实在是难以接受,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是人是鬼,尚且不知,但是能够瞬时间把姚斯变成这样绝对不是普通人,
断一条腿总比死了要好吧。
打定主意之后,黄毛干脆利落的拿起旁边的大锤子直接锤了下去,忍着疼痛直到听见骨头嘎嘣脆的声音才停下来。
温妤冷笑一声,抱着念一的手紧了紧,看着她想哭又强忍着哭出来的样子,温妤真正心疼极了。
念一看到温妤为自己出气,何尝不感动呢,从小到大,自己就活在姐姐的阴影之下,更不用说自己后来出了那档子事,更没有一个人爱过自己了,
自己从小就学会了忍,被爸爸妈妈姐姐打,忍着,被同龄小朋友嘲笑,还是忍耐,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错的不是自己,但是他们不愿意也不想说出来,毕竟解决一件事最快的做法并不是寻求真相,而是让弱小的人闭嘴。
这次被姚斯二人带走,他们两个大男人轮流对自己拳打脚踢,自己也是一声不吭,她就想着,师父回来了吗?师父知道自己不见了吗?师父会来救自己吗?
可是好多天了,自己快要受不住了,师父还是没有来,她心里想也许自己就是不配活着吧,之前那些快乐的时光也许就是死前的幻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