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禾苗下巴一扬,冲帝九尊挑挑眉:
“哼,你既盼着我穿女装,我便遂了你这心愿。不过,到时候可别惊得下巴都掉了!”
帝九尊嘴角噙笑,眼眸里满是期待与玩味:“哦?拭目以待!”
男人的眼神有意无意看向她的胸前!
秦禾苗跺脚嗔道:“你少小瞧人,定让你知晓,本姑娘打扮起来,那叫一个倾国倾城,怕你到时看直了眼,失了魂!”
帝九尊朗声大笑:“好好好,那朕就等着,看你如何颠倒众生。”
言罢,秦禾苗风风火火迈进内殿,转身便要关门探出个脑袋来,冲帝九尊俏皮眨眼,
脆生生道:“陛下,我这换装可不许偷看、不许打扰呐,你且在外头候着,保准给你个‘大惊喜’!”
帝九尊双手背于身后,好气又好笑道:“行,都依你,我倒好奇你能捣鼓出啥花样,可莫让朕等太久!”
秦禾苗关好内殿门,身形一闪进了空间,站在琳琅满目的衣物间,眉头轻皱,嘴里嘟囔着。
“得狠狠震一震那男人!”
她手指划过一件件华服,有绣着金蝶纷飞的纱裙,有镶满珍珠裙摆如云朵的绮罗裳。
看着柜子里那一套套精美却繁琐的古装,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嘴里嘟囔着,
“这件红锦金丝裙,颜色夺目又贵气,穿上定能艳压群芳!”
随后又摇头:“太艳了些,失了灵秀。”
她目光锁定一件月白软烟罗裙,裙摆绣着淡粉碎花银丝勾边,轻笑道,
“素雅不失精巧配上这碧色丝带、这般打扮,恰似下凡仙子,保管叫帝九尊移不开眼!”
“这衣裳是好看,可这一道道系带、一层层裙摆咋穿得明白哟。”
她手忙脚乱摆弄了半天,衣带还是缠得乱七八糟。
再瞅着梳妆台上的珠翠,她更是犯愁,拿起梳子对着镜子比划,
叹气道:“头发也不省心,平日里男装惯了,这精致发髻咋盘呐,真怕弄成个鸡窝头。”
“要不咱简化简化,少系几道带,头发就松松挽个结点缀朵花,也成别样风情。”
想到这里,随即又摇头:“说好了惊艳,这般敷衍不得被帝九尊笑话死。”说罢,又咬着牙跟衣裳、头发较上劲了。
不经意间抬眸看向镜子,镜中映出衣柜方向,那一排排现代连衣裙闯入眼帘。
有低胸款式,精致锁骨若隐若现,似藏着一抹撩人的小性感;
高领的典雅端庄,细腻纹理诉说着别样矜贵;
透明的轻纱裙,朦胧间满是梦幻,仿若裹挟着轻烟薄雾;
超短裙俏皮活泼,洋溢着青春朝气。她眼睛骤亮,原本的沮丧一扫而空,
嘴角上扬起一抹狡黠弧度,喃喃道:“这些呀,可比古装好摆弄多了,还愁没法惊艳那家伙?这下有招啦!”
秦禾苗眸光定在那件真丝吊带裙上,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伸手将其轻巧取下。
柔软的真丝如流水滑过肌肤,她抬手穿进吊带,低胸的设计大胆展露白皙脖颈与精致锁骨,肌肤似被大红色晕染,添了几分热辣娇艳。
她背过手去,拉上背后拉链,超短裙裙摆俏皮落在大腿根处,衬得双腿笔直修长。
那一抹红耀眼夺目,恰似燃烧的烈焰,浑身散发的别样魅力,与往日的俏皮全然不同,倒像个神秘勾人的精灵,就等着去外头“惊掉”某人的下巴了。
站在镜前目光牢牢锁住镜中的自己,那袭大红色真丝吊带裙贴身而挂,低胸与露背的设计,透着毫不掩饰的性感,裙摆短俏,
将青春活力与魅惑风姿奇妙相融。
她的脸颊因兴奋泛起红晕,愈发衬得唇色如焰。
为整个人添了几分不经意的妩媚,与红裙相得益彰,活脱脱像个从绮梦深处走来、足以勾魂摄魄的妖精。
秦禾苗嘴角噙着一抹坏笑,转身又在柜子里翻出一双细跟足有十二公分的凉鞋,鞋面上镶嵌的细碎水钻,在光下熠熠生辉。
她稳稳坐定,先是拿起指甲油,精心涂抹起来,那指甲油色泽殷红,恰似指尖凝萃的鲜血,落在手上、脚上,瞬间添了几分绮丽。
而后对着镜子,她仔细勾勒眼线,眼尾高高挑起,藏着万种风情;
眼影晕染,从浅粉至深红,层层递进,宛如暮色下的绚烂霞光;
唇色则选了复古正红,饱满欲滴,轻启间仿若吐露魅惑密语。
妆容既定,她插上卷发棒,待烧热,一缕缕抓起头发缠绕其上。
片刻,原本的直发变成大波浪卷发,肆意披散在肩头、后背,随着她的动作起伏,像金色的麦浪,更似勾人的情丝。
此时的她,起身站定,红裙裹身,细跟凉鞋衬得身姿婀娜,从头到脚皆散发着致命诱惑,活脱脱就是个从暗夜中翩跹而来、能勾人魂魄的妖精,
她深吸一口气,似在给自己积攒勇气,双手不自觉攥紧裙摆。
再睁眼时,眸中闪过一丝决绝,旋即身形一闪,退出空间。
此时的内殿静谧得只余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她莲步轻移至门前,抬手搭上门把。
那扇紧闭许久的门缓缓打开,殿外的光倾洒进来,也宣告着一场“惊艳大计”正式拉开帷幕。
门“吱呀”一声缓缓敞开,
帝九尊身姿挺拔,如松立在大门口,本神色悠然,抬眸瞬间却一下定住。
只见秦禾苗倚着门框,一手轻搭在身侧,指尖微蜷,那真丝红裙紧贴玲珑曲线,低胸露背处肌肤胜雪,灼人眼目;
大波浪卷发肆意垂落,衬得她宛如熟透的蜜桃,满是馥郁甜香。
她朱唇轻启,娇声喊道:“陛下~”尾音婉转,恰似黄莺出谷,
带着软糯的亲昵,又藏着丝丝勾人的魅惑,直钻人耳钻进心底,仿若无形丝线轻缠灵魂,要将其悠悠牵走抛上云端。
帝九尊眼眸骤深,喉结滚动,半晌才找回声音,沉沉应道:“你……”
男人炽热目光仍在她身上游走,似要将这惊艳模样刻进心底。
那张本就俏丽的脸蛋,此刻经精心妆扮,更是美得惊心动魄,眉眼恰似春日含烟的远山秋水含情的深潭,眼波流转间藏尽魅惑。
白皙肌肤仿若细腻羊脂玉,透着淡淡粉晕之态,在红裙映衬下白得耀眼,更衬得那唇红如焰发色如墨。
低胸领口处,一抹雪色肌肤蜿蜒而下,引人遐想;
露背设计,将蝴蝶骨精巧勾勒,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致。
她轻勾嘴角,露出一抹浅笑,贝齿洁白恰似明珠,这般模样,怕是任何男人瞧上一眼,都得气血上涌,仿若心被猫抓,
一个恍惚,帝九尊鼻血怕是都要遏制不住地淌下来,
真真是倾国倾城、勾魂摄魄的尤物。
秦禾苗瞧着帝九尊那副呆愣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浅笑,莲步轻移,几步便跨到他身前。
她仰起头眼波潋滟,满是俏皮与妩媚,抬手轻轻搭上帝九尊肩头,手指似有若无地摩挲着,踮起脚尖身子前倾,朱唇凑近他耳畔。
温热的气息呵在帝九尊耳侧,
惹得他耳根瞬间泛红,只听她软糯低语:“陛下,你瞧,这衣服可还入得了你眼呀?”
声音轻得仿若一缕幽梦,飘飘悠悠钻进心底,
带出丝丝痒意,暧昧的氛围恰似春日里弥漫的花香,将两人紧紧裹缠,周遭空气都似被这旖旎情愫烘得发烫。
帝九尊身子微微一僵,喉结滚动,
垂眸看向近在咫尺的她,声线暗哑:“你这妖精,竟这般……着实好看得紧。”
话语间,目光贪恋地在她身上游移,似怎么也看不够。
男人只觉呼吸一滞,心像被小猫轻挠周身燥热起来。
他眼神炽热,直直盯着,脚下似被钉住魂儿早已飘飘悠悠,被眼前这尤物牵进了魅惑的绮梦深处,
周遭空气仿若都被这暧昧点燃,丝丝缕缕都缠满旖旎情思,满是缱绻之意。
秦禾苗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
她扬起手臂,纤细指尖轻触帝九尊下巴,稍稍施力一勾将他面庞抬起,
二人目光瞬时胶着,呼吸相缠,近得能瞧见彼此眼中藏不住的情愫。
“陛下,你这呆呆模样,可太招人逗弄了。”
秦禾苗朱唇轻启,话语软糯尾音未落,便倾身向前,那明艳红唇带着炽热温度,缓缓印上帝九尊的唇。
刹那间,周遭似静了下来,唯余二人紊乱心跳。
帝九尊先是一愣,旋即手臂本能环上她的腰肢收紧,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唇齿相依间,
满是暧昧星火,似要将彼此一同焚毁在这汹涌情潮里。
秦禾苗的唇角一离开,帝九尊眸中炽热已如燎原之火,烧尽最后一丝克制。
他猛地伸出手大掌带着急切与渴望,一把揽住秦禾苗的纤腰,那力道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骨血。
“小妖精,撩拨得朕心乱如麻,哪能这般轻易罢手。”
低哑暗沉的嗓音,透着几分嗔怪几分难耐,在秦禾苗耳畔摩挲。
话落,他再不给她反应机会,倾身向前霸道地覆上那抹娇艳红唇,舌尖急切探入,辗转纠缠,似在探寻她心底最深处的甜蜜。
秦禾苗嘤咛一声,双手不自觉攀上他脖颈,
指尖嵌入他发间,身子微微颤抖,二人气息交融,周遭空气滚烫得仿若要沸腾,
暧昧浓云层层包裹,将这方寸天地晕染成沉醉绮梦之境。
帝九尊感受到苗儿热烈的回应,心潮澎湃得似要决堤,眼眸中燃着炽热欲焰,再顾不上其他。
他长臂一伸,猛地将秦禾苗打横抱起,女人轻呼一声双手环紧他脖颈,抬眸间,眼波盈盈,满是羞怯与期待。
“小妮子,你既这般勾人,朕今夜可饶不了你。”
帝九尊声如闷雷,却裹着无尽温柔,那嗓音在秦禾苗心间挠动,惹得她双颊绯红滚烫。
他阔步迈向龙床,每一步都似踩在暧昧的鼓点上,衣袂轻拂带起丝丝热风。
踏入寝殿,烛光摇曳,似也在羞涩闪躲映着满室绮丽光影。
帝九尊将秦禾苗轻轻置于龙床锦被之上,俯身贴近鼻尖相触,目光胶着呼吸滚烫交织,
周遭空气浓稠得仿若凝蜜,丝丝都是浓情缕缕皆是蜜意,只等这二人共赴缱绻。
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帷幔间跳跃,似也羞怯于这满室的旖旎。
激狂过后,帝九尊已浑身不着寸缕,健硕身躯在昏黄光晕下泛着古铜色光泽,紧实肌肉线条随着呼吸起伏,满是力量与野性之美。
秦禾苗那身红裙,则化作两半残绸委于地上,
她娇躯轻颤,肌肤泛着诱人粉晕,青丝凌乱散落在枕边肩侧,宛如一幅魅惑至极的春睡图。
“又来~”
见帝九尊情难自抑愈发急切,她朱唇微启,声若蚊蝇,带着几分娇嗔与羞怯,轻唤道:“九尊,轻一点……”
那软糯求饶声,于静谧中传开,反让这私密空间的暧昧愈发浓稠,
恰似春风拂过心尖,撩拨得帝九尊动作稍缓,
目光里添了几分疼惜,却更添缱绻纠缠之意。
帝九尊俯身贴近秦禾苗,炽热身躯紧紧相偎,滚烫气息肆意喷洒在她颈边。
他轻启薄唇,含住那小巧耳垂,舌尖若有似无地轻舔逗弄,引得秦禾苗娇躯轻颤、嘤咛出声。
“小妖精~”
他嗓音暗哑低沉,满是被撩拨起的情潮翻涌,“哼,这是谁教你这般勾人手段,把朕的魂儿都勾得死死的,嗯?”
话语间,齿尖还轻轻咬了下耳垂,带着点嗔怪与欲罢不能,
每字每音都裹挟在暧昧潮热的气息里,直钻秦禾苗心底,
让她双颊滚烫心跳如雷,羞怯与爱意在眼眸中交织,娇嗔回应不得,只能嘤咛着往他怀里缩了缩。
烛火已残,摇曳微光映着一室缱绻。
秦禾苗娇躯绵软,额间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泛红脸颊,双眼满是迷离与倦意,气息也变得轻浅而急促。
她无力抬手,轻拉帝九尊手臂,声若游丝,带着软糯娇嗔:“九尊,我实在没……没力气了,困得厉害,快停下要睡觉啦。”
帝九尊身形一僵,抬眸瞧她这楚楚模样,眸中欲火渐熄,化作满是疼惜的柔波。
他抬手理了理她的乱发,唇贴在她耳畔声线虽仍暗哑,
却满是宠溺:“好,小妖精~睡吧!今夜朕放过你!”
言罢,拿过一旁的水,给秦禾苗擦洗干净。
然后将她揽入怀中,拉过锦被轻覆屋内暧昧未散,却添了几分温情,在静谧里,相伴沉沉睡去。
翌日,
该是上早朝之时了,
帝九尊醒后,瞧着身旁熟睡的女人,心生怜惜,轻手轻脚起身,
自行去取龙袍穿戴,未唤太监入内伺候,生怕惊扰了她好梦。
可细微动静到底还是弄醒了秦禾苗,她迷糊睁眼,瞧见帝九尊正整衣,忆起昨夜,脸刷一下红透。
旋即,她从空间拿出事后药,刚要吞服,帝九尊眼疾手快一把夺过。
“别,朕等会儿派人去煎避子汤,让太医好生调配,定稳妥。”帝九尊一脸焦急,攥着药瓶,目光满是担忧与恳切。
秦禾苗皱了皱鼻子,撇嘴嘟囔:“那汤太苦啦,我才不要喝。”
帝九尊坐到床边,握住她手,近乎哀求道:“这药伤身子!若真有了孩子,咱便生下来,好不好?
莫要吃这伤身之物,朕求你了。”
秦禾苗抬眸,瞧着他眼中真切情意,心下软了软,却仍犹豫:“可这事儿哪能这般随意,万一……”
帝九尊轻抚她发丝,截住话头:“没有万一,有朕在,什么都别怕,听朕这一回?”
秦禾苗凝视着帝九尊满是哀求的双眼,
那眸光中恳切与担忧似要溢出来,
她心尖一颤,终是叹了口气,把男人手中的事后药收进了空间,
轻声道:“罢了,就依你这回。这几日倒还是安全期,料想也无大碍。”
帝九尊神色一松,嘴角刚要上扬,
却听她又接着说:“不过,真若有了,那便生呗。我修习五行之气,身子骨硬朗着呢,扛得住。
再说了,你都满了二十四岁,早到了当爹的年纪,有个孩子也算是顺理成章。”
帝九尊眼眶微热,紧紧握住秦禾苗的手,
动容道:“苗儿,你放心若有了孩子,朕定护你们周全,绝不让你们受半分委屈,朕盼这天许久了。”
秦禾苗脸颊泛红,轻嗔道:“你呀,先顾着早朝吧,别误了时辰!”话虽如此,眉眼间却满是柔情。
帝九尊满心欢喜,脸上阴霾一扫而空,
嘴角扬起一抹释然笑意,眼里尽是温柔宠溺。
他伸手轻轻抚了抚秦禾苗略显凌乱的发丝,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苗儿,既已这般说,朕便放心了。
时辰不早,朕得去上早朝啦,你且再睡会儿,好好养养精神。”
秦禾苗红着脸,轻推了男人一下,嗔怪道:“快走快走,别磨蹭,朝堂事大,莫因我误了。”
帝九尊笑着应下,又眷恋地看她一眼,
这才整了整衣冠,大步迈向殿门,出门前还回头叮嘱:“记得多睡会儿。”
男人离去后,那扇殿门缓缓掩上,“吱呀”声轻落,室内重归静谧。
秦禾苗慵懒地翻了个身,拉过锦被将自己裹得更严实些,像是要把残留的暖意与困意全锁在这小小被窝里。
她侧卧着,脸颊还留着昨夜的红晕,几缕发丝散落在枕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双眼轻合,长睫在眼睑投下扇形阴影,朱唇微张气息均匀而轻柔,渐渐沉入梦乡深处,
身子也随着酣睡愈发放松,仿若春日里贪眠的猫咪,
沉醉在这慵懒闲适的回笼觉中,外界一切纷扰皆被抛诸脑后。
***
太极殿内,朝臣们分列两旁,手中笏板齐整端持。
帝九尊高坐龙椅,身姿笔挺龙袍加身尽显威严,双眸扫过众人,声如洪钟:“众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吏部尚书率先出列,上前跪地,双手举笏:“陛下,今地方官吏考核之期将至,然部分偏远之地,考评流程繁杂拖沓,臣恳请陛下恩准,简其流程增派人手,以保考核公正高效。”
帝九尊微抬眼眸,沉思片刻,“此事宜当重视,卿可与户部、刑部再商细则,拟出章程呈朕,切不可再延误。”
话音刚落,礼部侍郎紧接着躬身禀奏:“陛下,下月邻国将有使团来访,关乎邦交礼仪、宴乐安排,臣等斟酌再三,拟定数套方案,请陛下圣裁。”
说罢呈上礼单与安排细则,
帝九尊接过,细细翻看,“宴乐可添些本土特色曲目,彰显我朝风范,礼仪细节再打磨,莫失大国气度。”
朝堂之上,诸事纷纭,帝九尊沉稳应对,话语间尽显帝王谋略与决断。
此时大理寺卿匆匆出列,神色凝重又满是狐疑,
跪地高声启禀:“启禀皇上,臣昨晚于一破庙,遇一奇异之事。臣见一妇人晕倒其间,赶忙施救待其悠悠转醒,
臣定睛细瞧,竟是惊出一身冷汗呐,那妇人,竟是已逝多年的贵妃娘娘柳碧玉,
亦是陛下的养母!辰王的母妃。”
帝九尊闻言,猛地从龙椅上坐直身子,
声音都拔高几分:“你说什么?柳母妃?她多年前便已仙逝,怎会重现于世?大理寺卿,你可瞧仔细了莫要弄错,此事干系重大!”
大理寺卿额头冷汗滚落,
神色笃定又急切:“陛下,臣万不敢有半分差池,那妇人面容模样、眉心红痣,与记忆中贵妃娘娘分毫不差,且醒来后,言谈间提及诸多往昔宫中之事,桩桩件件皆对得上,臣这才斗胆前来禀报。”
帝九尊神色冷峻,目光仿若寒刃,直直刺向下面站着的帝旭辰。
朝堂之上,此刻寂静得只剩众人轻浅呼吸声,气氛凝重得似要凝霜。
“辰王,”
帝九尊开口,声若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大理寺卿所言,那妇人是你母妃,你便速去将人接回辰王府,好生安置,让她休养些时日。
朕现下尚有诸多国事亟待处置,待朕忙完这阵,自会前往辰王府探望。”
帝旭辰身形微微一僵,脸上闪过一瞬慌乱,却很快强装镇定,
恭敬回道:“皇兄圣明,臣弟谨遵圣谕,定当妥善安置母妃,静候皇兄驾临。”
话语间,低垂的眼眸中,阴霾与算计悄然涌动,仿若幽潭之下隐藏的暗涡。
帝九尊端坐于龙辇之中,神色冷峻眼眸幽深似渊,内里情绪却如翻涌的暗潮。
“哼,这柳碧玉,好深的心机,好大胆子!”
他暗自冷哼,双手不自觉攥紧扶手,指节泛白。
昨日才刚破了辰王府那暗藏祸心的阵法,今日她竟就现身,还选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以这般离奇姿态重现。
“莫不是妄图借着昔日贵妃身份,名正言顺回这皇宫,再将朕当作那任她拿捏的棋子?以为朕还是当年少不更事、需她庇佑的毛头小子?”
帝九尊心中怒意与疑虑交织,想重回宫中,
在朕身边监视一举一动,寻机控制朕、操纵朝局,为她那宝贝儿子辰王铺就篡位之路,做梦!
朕既已识破,断不会再给她可乘之机,
这次,定要将这背后阴谋连根拔起,看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下了早朝,帝九尊步履匆匆未像往常那般转道御书房,径直回了乾清宫。
踏入殿门,屋内静谧帷幔低垂,他放轻脚步走近龙床。
只见秦禾苗侧身而眠,面容恬静被子半掩,几缕发丝散落在枕边,
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帝九尊凝视着她,本紧绷的心弦稍有舒缓,可一想到朝堂上那惊人消息,眉头又紧锁起来,唇畔溢出一声轻叹。
“这柳碧玉,当真是贼心不死,蛰伏多年如今一现身,定是瞅准时机妄图搅弄风云,一门心思要为帝旭辰铺就那登极之路。”
他在心底暗忖,眸中闪过忧虑与决绝,“朕断不会让她得逞,可前路怕是又要暗流汹涌波折不断了,只盼别累及苗儿才好。”
言罢,抬手轻轻掖了掖被角,似想护住这片刻安宁。
帝九尊刚给秦禾苗拉好被子,正欲转身悄然离去,
不想床上的秦禾苗轻哼一声,悠悠转醒,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与惺忪,声音还透着几分嘶哑,
满是关切地问道:“九尊,你咋了?我方才迷糊间,似听到你叹气声,可是朝堂上出啥烦心事?”
帝九尊身形一顿,回首看向她神色稍缓,
挤出丝笑意,重又坐回床边,抬手抚了抚她的额发,
温声道:“没甚大事,你且安心歇着,不过是朝堂些琐事,朕自会料理妥当。”
秦禾苗轻蹙眉头,伸手握住他的手,目光紧紧盯着男人,
似要瞧出个所以然来:“你莫瞒我,往常你从不会这般叹气,定是棘手事儿,说与我听听,说不定我能帮衬一二。”
帝九尊见秦禾苗目光灼灼、满脸执着知道瞒不住,
便无奈地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又透着几分冷厉。
“苗儿,今儿早朝大理寺卿奏报,在城郊破庙救起一晕倒妇人,你猜是谁?竟是已逝多年的柳碧玉!”
“哼,昨日才刚断了他们后路,今日她就现身,明摆着是从暗处跳将出来,要光明正大地与咱们较量,妄图为辰王谋夺皇位,搅弄朝局,其心可诛!”
秦禾苗闻言,惊得瞪大双眼,
旋即眸中燃起怒火:“这柳碧玉,好生狡猾,咱们可不能手软,得早做打算,绝不能让他们阴谋得逞!”
她柳眉倒竖,眼中怒火灼灼,话语急切又愤懑:
“九尊,这柳碧玉精明得很呐!她深知暗处那套玩不转了,索性浮出水面,明火执仗跟咱们对着干。
她若借着太妃身份回了宫,顶着你养母名头,
往后但凡提些离谱要求,你囿于孝道,轻易动弹不得她,只能干受着,她便能在眼皮子底下肆意谋划,
为辰王铺道!咱可不能坐以待毙,得想法子防患未然。”
帝九尊面色阴沉,咬着牙恨恨道:“她休想称心如意,朕自不会被这‘孝道’枷锁困死,定要寻出破绽,拆穿她这假死还魂的鬼把戏,让她和辰王一党,再无翻身之日!”
秦禾苗一脸凝重,拉着帝九尊的手臂,
恳切劝道:“九尊,此事万万急不得,更不能与她硬刚呐。你贵为天子,身负江山社稷,朝堂之上百官瞩目;
宫墙之外,百姓仰望稍有差池,便会落人口实,担上有悖常伦之名,那可就中了他们的圈套。”
帝九尊眉头紧皱,神色不甘又无奈:“朕岂能不知,可这柳碧玉如此嚣张,朕着实咽不下这口气!”
秦禾苗轻拍他手背,柔声道:“陛下,小不忍则乱大谋,咱得沉住气,从长计议。
先暗中探察,摸透她此番归来究竟暗藏何种算计,再寻良机,一击即中,稳稳破局才是上策呀。”
帝九尊听了,深吸一口气微微点头:“苗儿所言甚是,朕听你的,且看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几日后,阳光洒在宫道上,
帝旭辰神色恭谨,搀扶着柳碧玉,一步一步朝着皇宫内行来。
柳碧玉身着华服,虽面容添了几分岁月痕迹,可往昔贵妃的雍容气度仍在,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暗藏锐利。
至大殿前,帝九尊负手而立,身旁众侍从垂首静立。
见了二人,帝九尊神色平静,淡淡开口:“母妃,多年不见,您受苦了。
朕已为您备好延寿宫,此后您便安心在那儿颐养天年吧,即日起,您晋升为太妃,享应有的尊荣。”
柳碧玉盈盈下拜,声音温婉,
却透着丝丝绵里藏针的劲道:“陛下孝心可鉴,本宫多谢陛下隆恩。多年漂泊在外,历经坎坷幸得归来,
还望日后能常伴陛下身侧,略尽绵薄之力。”
帝旭辰亦叩首道:“皇兄圣明,母妃此番回宫,实乃大喜之事,臣弟定当谨遵圣谕,常来探望母妃,愿母妃福寿安康。”
帝九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抬抬手:“都起来吧,既回宫了,往后日子还长,望母妃好生将养。”
话语间,目光与柳碧玉短暂交汇,那暗藏的机锋仿若无形刀刃,在空气中悄然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