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垣的话,让佑友申纪沉默了。
他当然生气,板垣再三跟他老师保证过,一定会保护好他,保证他能够安全地回到东北。
这次行动,在来之前,板垣也是拍着胸脯对他保证,一定没有危险,还能让他的实验得以展开。
可是现在呢,别说做实验了,他的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可是就算他现在极度愤怒,他也不能再说什么。
现在,他还需要板垣保护他。
他可是知道自己的事情,知道自己对种花家的人做过多少令人发指的事情。
任何一个知道他身份的种花人,在抓到他之后,最想做的事,一定是将他千刀万剐。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到种花家人的手里。
“板垣将军,这件事,查肯定是得严查,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都活着离开,你有没有安排后续接应的人?”
眼看着他们带来的人,越来越少,佑友申纪就越发着急。
“没有。”
板垣此时也多么希望自己有安排后手,可事实上,他并没有。
来之前,甚至为了保密,他对自己要去哪儿,都没有跟其他人提过。
“佑友申纪阁下,眼下还是只能靠我们这些人啊,今天晚上月光并不明亮,这对我们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一会儿,我安排身边的人先向外冲,在他们带走一部分关注的时候,我们要赶紧借机也冲出去。”
“只要冲过野地里,有着草木的掩护,我们就有可能活着离开。”
“如果继续再待在这里,等他们杀光了我带来的人,咱们两个最好的结局就是被活捉。”
“行,我听板垣将军的安排,我相信板垣将军对我老师的保证,一定会保护我的安全的。”
佑友申纪也知道此时情况紧急,他们必须得有一个明确的行动计划,就算这个计划听起来很粗糙也好,总比他们什么都不计划,没有头脑地待在原地与有计划的敌人对抗。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在这里,到底埋伏了多少敌人,敌人的数量是不是远远超过他们的人数。
如果是,那在此地僵持,最后只有他们被俘一个结局。
时间很紧,板垣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招了身边几人,告诉了他们自己定下的计划,并向他们保证,只要自己活着离开,他们要是活着回去,那自己肯定会为他们加官奖钱,如果他们死了,这些奖励也会惠泽到他们亲人的身上。
此时,围在板垣身边的,本身就是他最亲近的亲卫,这些人知道自己带着冲出去,会面临会把,可是板垣养着他们这么长时间,到了这种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自然也不能退。
主要是,他们也知道,如果他们自己不愿意冲,那板垣一定会先崩了他们,让他们去死。
现在死,还是搏一搏,万一冲出去他们活下来呢?
活下来,他们就真的的发达了。
几个侍卫相互看了一眼,就冲板垣重重点了点头。
“将军放心,属下一定不负将军重托,一定会帮将军你们冲出一条活路来。”
“队长 ,板垣那里有人冲出去了,我们的人正在拦截。”
“给老子拦住了,不能放走任何一个。”
月光不明,之前对他们埋伏板垣是有利的条件,而现在,当他们与板垣的人交上手之后,这就成为了阻碍。
昏暗的光线,在有多人向外冲的时候,就很容易一不小心就漏了人。
“告诉大家伙,一定要将人全部留下。”
他可是听白先生说过了,板垣可是个老狐狸,之前,他就玩了一把灯下黑。
谁知道,他现在会不会又玩一次。
万一第一波冲出去的人里,就有板垣和佑友申纪,结果他们因为疏忽放掉了,那他们这次行动就彻底失败了。
到时候,不但白先生在重庆那里要受到严厉处罚,他们这些人,也落不了好。
“是。”
来人刚走没多久,很快,又来人了。
“队长,板垣那里,又有几人向外冲了,他们与之前冲的那波人冲出去的方向并不一致。”
“再分出一部分人去拦截。”
唐明立也看到了冲出去的人。
他几乎没有多做思考,就再分人去拦截。
现在,只要是板垣那里有冲出去的人,他就得分人去拦截。
好在,为了此次行动,白先生分了不少人手给他。
要不然,像他现在这么分,他的人手很快就要不够了。
“给老子加大火力,将板垣身边的火力压下去。”
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利于他们活捉佑友申纪,所以,唐明立让他的人再加大火力,甚至压制住板垣那里的火力,他准备带人上前了。
再让板垣那里的人冲出去,他再分人手,那他活捉佑友申纪的风险就要加大了。
“好的,队长。”
“兄弟们,把你们的看家本事都拿出来,将板垣身边的火力给彻底压下去。”
一声招呼,唐明立这边的火力立刻增大了起来,他们不再吝惜弹药,以一副要将带着的弹药全部用光的架式在射击着。
果然,火力增大后,板垣那边的反击就基本全哑了。
唐明立他们如雨泄似的射击,让板垣他们根本就无法抬头,反击就更不用想了。
如此猛烈的射击,让板垣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显然,敌人带来的人手,要远远超过他的想象,他原本那乐观的想法,已经完全没有了。
他心里发苦,难道,今天就是他的葬身之日?
原本,他的确打算第二波就带人冲出去了,可是之前他打过灯下黑,然而现在他遇到的情况告诉他,他的灯下黑,对别人来说,就是灯下明,根本就没有成功忽悠到敌人,反而让自己落到了现在这个境地。
正是因为有着失败的经历,让他在再次做决定里,有了迟疑,有了怀疑,而现在看来,他的这份迟疑很可能将自己带入了死路。
“佑友申纪阁下,敌人的火力太猛了,下一次有机会冲出去的时候,我们就必须冲了,再不冲,我们很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冲出去了。”
“我都听板垣将军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你做任何决定,此时,你不需要跟我说明。”
佑友申纪也看到了敌人那猛烈的攻击,自己是专业的研究人员,可不是战场上专业的指挥人员,此时,自己能不插言就不要多指手划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