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辆气派的迈巴赫在城郊一栋毫不起眼的建筑前稳稳停下,这里是一处私人拘留所。
一名保镖恭敬地打开后座车门,身着深灰色西装的韩子砚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他的双眼炯炯有神,却透露出一股嗜血的残忍。
秦煜急忙上前汇报:“韩先生,我们已经抓住了凶手。我们检查了他的手机,里面干干净净,很可能被黑客动过手脚。所以,他背后可能还有人指使。”
“凶手是谁?”
韩子砚威严的声音让秦煜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拘留所上方的牌子,脸上露出既为难又懊悔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气。
“您进去一看便知,韩先生。”
秦煜拐弯抹角的回答让韩子砚有些恼火,但他没有发作,带着一众保镖走了进去。
门一打开,韩子砚就看到了戴着手铐的凶手,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程继科?”
怎么会是他?
程继科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尽管背叛了韩子砚,但见到昔日的主人,他仍不由自主地心生敬意。
“好久不见,韩先生。”
韩子砚难以置信,眼中满是愤怒与疑惑,质问道:“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儿子?”
程继科的笑容瞬间消失。虽然已经辞去几年,但韩子砚身上散发的气场仍让程继科心生畏惧,他默默地叹了口气。
韩子砚的杀意从骨子里透了出来,他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怒火熊熊,仿佛要当场把程继科烧成灰烬。
“为什么?”韩子砚的语气简短而冰冷,这简单的三个字饱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情绪。
程继科鼓起勇气迎上韩子砚的目光,却只看到他眼中毫不留情的残忍。
他知道,自己今天可能凶多吉少。
“我为您效力多年,唯一学到的就是‘忠诚’的重要性,韩先生。我是被逼无奈。”
事实上,程继科虽然经常向柳寒酥敲诈钱财,但他知道自己有个儿子叫韩天宸。
他从未见过韩天宸,也没有偷偷去找过他。但作为他唯一的血亲,韩天宸在他心中占据着一席之地。毕竟,那是他的亲生骨肉。
这就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去对付韩若安的原因。
不只是因为柳寒酥给了他钱,还和他有了肌肤之亲,更因为他想让韩天宸成为韩家的第一继承人。
这样一来,韩天宸有朝一日就能享受无尽的财富和特权,过上高人一等的生活。
但他万万没想到,柳寒酥居然把他耍得团团转!
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就在程继科犹豫是否要说出真相时,拘留所的门突然又开了。众人转过头,只见柳青衣站在门口,微微气喘吁吁,像是一路跑过来的。
韩子砚本就心烦意乱,看到柳青衣,语气自然十分严厉:“谁允许你过来的?”
该死!他明明让那个女人别插手这件事,可她还是不请自来!
柳青衣喘了口气,解释道:“韩若安很担心,坚持要来。我不想让他看到这里的场景,所以就自己来了。”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是谁带你来的?”
柳青衣瞥了秦煜一眼,虽然答案显而易见,但她没有直接回答:“我昨天就知道了这件事。我今天来这里,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她还没说完,秦煜的手机就响了。
他走到一旁接起电话,然后迅速转身汇报:“韩先生,我们之前发现柳寒酥女士的账户有几笔异常交易,已经追踪到了收款方。
是……程继科!”
韩子砚愣住了。柳寒酥给程继科转账?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韩若安遭遇的危险和柳寒酥有关?
韩子砚目光凶狠地看向程继科,而程继科的眼神却别有深意,他朝柳青衣瞟了一眼。
过了几秒,他终于又与韩子砚对视,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神情。
在程继科的紧紧注视下,柳青衣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件事难道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一个小时后,柳寒酥来到拘留室所在的走廊时,她心里已经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个胆小鬼程继科肯定已经把她的名字供出去了!
但没关系,她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说辞,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可她万万没想到,在拘留室里居然看到了柳青衣!
那个贱女人来这儿干什么?
当然了!柳青衣不知怎么的,知道了昨晚的枪击事件。
柳寒酥恶狠狠地瞪着柳青衣,而程继科看向柳寒酥时,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还亲昵地问道:“你可算来了。”
他居然敢在韩子砚面前,用这种亲昵的语气和她说话,真是胆大包天!
柳寒酥气得火冒三丈,强忍着怒火说道:“你这个低贱的下等人!谁允许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
程继科似乎毫不在意,继续说道:“柳寒酥,给我倒杯水,行不?在这儿的人里面,也就你还关心我了。”
“别搞得我们之间有什么似的,我可不认识你!”
柳寒酥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瞥了韩子砚一眼。
韩子砚的眼神深邃且充满探究,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像是在进行盘问,这让柳寒酥的心怦怦直跳。
“你还愣着干什么?去倒水。”一阵紧张的沉默过后,韩子砚突然打破了寂静。
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韩子砚会让她给程继科倒水?
柳寒酥很不情愿地从桌上拿起一个纸杯,走到饮水机旁。她慢慢地把杯子接满了水。
但其他人都没看到,她精心修剪过的食指下藏着一颗白色的小药丸。
她轻轻一弹,药丸就掉进了水里,瞬间溶解了。
然后,她气呼呼地把杯子重重地摔在程继科面前的桌子上。
她双臂交叉,轻蔑地扬起下巴,不想再多看程继科一眼。
程继科晃了晃手上的手铐,哼了一声:“我这样怎么喝水?”
柳寒酥没好气地回怼道:“别得寸进尺!”
“喂他!”韩子砚发出命令。
柳寒酥难以置信地看着韩子砚,眼中满是无声的责备。
他一字一顿地说着,眼神锐利,仿佛能看穿她的灵魂:“喂他,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韩子砚提高了音量,柳寒酥吓得不敢再吭声,乖乖照做了。
而柳青衣则饶有深意地看着这一幕。
柳寒酥一到,程继科就跟她打招呼,还对她指手画脚。
也许,程继科是想让韩子砚知道,他们并不像柳寒酥说的那样形同陌路。
程继科的语气自然又亲昵,但柳寒酥的反应却明显充满敌意。
她似乎早就对程继科恨之入骨了。
程继科大口喝完水后,韩子砚又开口问道:“说吧,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儿子?”
程继科意味深长地看了柳寒酥一眼,回答道:“韩先生,您其实应该问问柳寒酥这个问题。”
柳寒酥早有准备,她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气愤地反驳道:“问我什么?别胡说八道!你伤害的是我的哪个儿子——韩天宸还是韩若安?”
但程继科只是对着柳寒酥笑了笑,说:“韩先生已经查到了你这些年给我转账的所有记录。”
柳寒酥如遭晴天霹雳,一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