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河风风火火地飙车回到关家别墅,刚拐进院子,就见一辆黑得发亮的轿车稳稳停在那里,车门一开,手提古色古香檀木医疗箱的潘勇河大步流星走了出来。
关明这个大家长竟然亲自站在门口迎接,满脸堆笑地把潘勇河请进了客厅,那热情劲儿,简直比迎接贵宾还隆重。
关河赶紧把车停好,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蹦蹦跳跳地冲进别墅。
嘿,这种感觉,可真是久违了啊!要是潘勇河能搞定自己身上的三阴断脉手,那他立马卷铺盖走人,让吕玄那小子再也找不到自己。
至于家里人嘛,嘿嘿,就让他们蒙在鼓里吧,毕竟二河堂的事儿,他关河说了算,跟家里那些琐碎事儿不沾边。
进了屋,简单寒暄几句,潘勇河就开始给关河“把脉”了。
“你还记得那家伙拍了你哪儿不?”潘勇河边问边比划。
关河点点头:“记得清清楚楚,比账本还明白呢!”
说着,就把被吕玄拍中的地方一一指给潘勇河看。
潘勇河伸手一摸,眉头就皱成了小山丘,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这家伙,实力不俗啊,我这手艺,怕是有点难啃这块硬骨头……”
关河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是啊,那家伙厉害着呢,真就没辙了?”
潘勇河挠挠头,思索片刻:“你跟我说说,那家伙到底何方神圣?”
关河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他叫吕玄,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小子,来历不明,但实力杠杠的……”
话音刚落,潘勇河猛地抬头,眼睛里全是惊讶:“吕玄?!”
关明见状,也好奇地问:“潘先生,您认识这位吕玄?”
潘勇河苦笑一声,冲关明拱了拱手:“关先生,实在抱歉,这活儿我接不了。”
说完,转身就要提箱子走人。
关明急了,一把拽住潘勇河的袖子:“潘医生,您总得给我们个理由吧?”
潘勇河叹了口气,终于开了口:“一来呢,那家伙用的三阴断脉手,罡气纯净得跟泉水似的,我没把握给它散了;
二来,我之前跟吕玄打了个赌,结果我输了,得叫他一声师傅呢……”
关河一听,整个人都懵了:“啥?吕玄是你师傅?!”
潘勇河无奈地咧了咧嘴:“他那招可是天下奇针榜上排名第二的回天针,我眼馋得紧,想跟着学两招,人家愣是不答应。
说到底,咱俩也就一个赌约的关系,算不上正经师徒。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是他对你动的手,我这无能之辈也确实没法帮你解围……”
关明和关河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惊愕。
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武力值爆表不说,医术还这么高明?
连白柳门的潘勇河都在医术上败给了他,还得叫他一声师傅,避之不及?
关明一看今天这病是求不成了,干脆换个方向打听:“治病的事先放一边,你给说说他的来历呗。”
潘勇河耸耸肩:“他是薛狂人的徒弟,不过依我看,医术上已经青出于蓝了。
至于他武功有多高,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薛狂人?
吕玄竟然是那个疯子的徒弟?
关河心里拔凉拔凉的,这下算是彻底玩完了。
潘勇河也没多啰嗦,转身就走。
他刚才说的都是实话,一来他确实救不了,二来他也清楚自己不敢。
要是自己能达到宗师境界,那救治起来肯定没问题,可惜现在还只是个内气境的小角色。
关河绝望地看着关明:“我这下可咋整,回去等死吗?”
关明琢磨了一会儿,一咬牙:“我给朱家打个电话,请朱老爷子出面调解调解。
只要他肯卖老爷子个面子,咱们姿态放低点儿,赔点儿东西,应该就没什么大事了。
毕竟你也就是去找王建博的时候被发现了……”
关河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好嘞!”
关明抄起电话,拨通了朱家家主朱平阳的号码。
“平阳兄,是我,关明啊……”
朱平阳笑道:“哟,关先生啊,好久不见了,打电话来是有啥事吗?”
关明姿态放得极低:“关河为了帮人,惹了点儿麻烦,想请朱家帮忙调解一下,我们愿意赔偿……”
朱平阳惊讶地问道:“你们得罪谁了?怎么赔偿都不行?”
关明苦笑了一声,摆摆手说:“哎,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事儿跟个小青年有关,叫吕玄,外地来的。
关河那小子,愣是没看出来他是个大宗师,还傻乎乎地答应帮别人去绑架他夫妻俩……”
“吕玄?”朱平阳的声音突然降了好几度,听起来就像冬天的寒风一样刺骨,“关兄啊,这事儿咱们朱家可能得说声抱歉了。”
关明一听,连忙像拨浪鼓一样摇头:“平阳老弟,你可得帮帮我啊!整个临海,就朱老爷子是大宗师,只有朱家能跟他平起平坐。
只要朱家出面调停一下,让他愿意跟我们握手言和,我们愿意赔偿,什么都愿意!”
朱平阳叹了口气,语气里透着股无奈:“关兄啊,这事儿朱家真的无能为力。你不知道,我们朱家跟吕玄之前就有过节,他现在恨我们朱家恨得牙痒痒呢。”
“啊?吕玄也跟你们有矛盾?”关明一愣,心里嘀咕着,这吕玄是不是跟谁都过不去啊?
那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天然盟友”了?联手对抗他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朱平阳似乎看穿了关明的心思,赶紧解释道:“前几天,吕玄联合了许家、卫家和冷家,趁着中秋李家祭祖的时候,发动了突袭。
我朱家老祖应李家之邀去观礼,看到这种情况,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结果,老爷子准备一举拿下吕玄这个罪魁祸首,他却临场突破,成了大宗师,硬扛了我们多次攻击都没倒下。
后来,李美娇又带着大宗师欧阳乐来了,硬生生地阻止了老爷子,李家就这么被灭了。”
“吕玄现在对朱家也是恨得要命,所以说,不是朱家不想帮你,而是实在没办法帮。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关明一听,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李家……没了?”
朱平阳点了点头:“嗯,修行者一个不留,修行界里从此再没李家这个名号了。”
关明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像被抽走了魂儿一样,倒吸一口凉气,头皮都麻了。
这也太狠了吧!李家啊,那可是李家啊,居然就这么被灭了!还是在吕玄只是宗师的时候!现在他都成了大宗师了,要是想灭我们关家,那岂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儿?
关明挂掉电话,脸色跟土一样难看,转头一看,关河也是失魂落魄的,整个人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儿了。
两人静默了片刻,关河猛地站了起来,叹了口气说:“我还是去找他吧。”
关明一把拉住他:“他要是想杀你,怎么办?”
关河摆了摆手:“想杀就杀吧,这事儿是因我而起的,也得由我来了结。总归是我闯的祸,不能把整个关家都搭进去。”
关明咬了咬牙:“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再跟他聊聊?”
关河坚决地摇了摇头:“你别去,也别再找别人了。这家伙可不是善茬儿,我要是能彻底低头认输,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你要是再去找他谈,恐怕连你都得搭进去……”
“低头认输?”
关明一脸担忧地看着关河:“给他当小弟啊?”
关河自嘲地笑了笑:“想活命嘛,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说是小弟也行,当狗也罢,只要能活下去,自尊和骄傲都得先放一边。
反正我之前都已经跪过一次了,再跪几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人家可是大宗师,给他当小弟也不算丢人。”
关明也是没辙,谁让吕玄是大宗师呢?
谁让关河自己不长眼,惹上了人家,还想绑架人家,要人家的命呢?
“你身上有三阴断脉手,也没别的办法,那你就去吧。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受点屈辱算什么,人活着就好。就算心里有气,想报仇,那也得先活着才行。”
关河点燃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知道了,我走了。”
报仇?
自己都多大岁数了?
整个家族连个大宗师都没有,吕玄那么年轻就已经是大宗师了,还是临战破境,这么神奇的事情,还说什么以后?
就算自己这辈子能成为大宗师,恐怕吕玄早就成了先天大宗师,一根手指头都能按死自己。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太嚣张了,活该有此一劫!
认命吧!
关河走到屋外,一口气抽完了烟,扔掉烟蒂,钻进车里,车子轰鸣着冲了出去。
……
院子里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张鹰依旧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不敢离开,就像个忠实的哨兵。
吕玄悠闲地坐在椅子上, 手里握着刚泡好的热茶,我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打趣道:
“哎,老张,你这老大是不是脚底抹油,开溜了呀?这都多久了?”
张鹰一脸无辜,心里估摸着:我也想知道呢,自己都想溜之大吉了,可没那胆子啊!
他嘴上却应付着:“嘿嘿,吕先生,您那三阴断脉手可不是闹着玩的,老大他……应该还在哪儿躲着呢吧?”
吕玄一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说不定人家真找到高人给解了呢。
这招数虽然棘手,但也不是无懈可击,找个宗师级的医师,说不定还真能给他‘起死回生’呢!”
张鹰一听这话,只能干笑两声,心里那个忐忑啊。
这时,阳台上的李美娇探出半个身子,娇声问道:“要不,我给王建博打个电话探探风?”
“别费那劲了。”吕玄摆摆手,“他要真能被咱俩轻易找到,那也就不配当我们头疼的对象了。”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摩托车轰鸣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哐当”一声,停在门外。
关河两手空空,大步流星走进来,一脸淡定地看着吕玄:“任务,失败了。”
吕玄眉毛一挑:“哦?遇上高手拦路了?”
关河摇了摇头:“我试着诈了他一下,说事情办妥了要送你们过去,他给了我个地址。我到了那儿,屋里空无一人,再打电话,直接关机了。
估计是我之前打电话套信息的时候,让他起了疑心,提前跑了……”
吕玄的眼神瞬间犀利起来:“这么说,你回来是准备‘自首’的?”
关河一愣,随即苦笑,这玩笑可开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