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微微皱起眉头,眼神变得深邃而凝重,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暗自琢磨着,卫兰今日出门究竟所为何事?这绝不可能仅仅只是单纯地想要出来闲逛这般简单。
就在这时,一旁的秋月忽然想起了自己前些日子外出采购时的经历。那时,她无意间听到了一本话本子上讲述的故事情节,如今仔细回想起来,竟与卫兰近日来的所作所为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秋月心中一紧,连忙开口对杨清说道:“少夫人,依奴婢之见,卫夫人此番举动恐怕是别有用心啊!说不定……她就是想把罪名嫁祸于您身上!”
杨清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反问道:“哦?何以见得?”
秋月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将自己当时听到的所有细节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杨清静静地聆听着,随着秋月的讲述,她的脸色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待秋月说完之后,杨清沉默片刻,缓缓点头道:“嗯,经你这么一说,倒的确有些道理。”
人生本就如同一场戏剧,而戏剧又往往源自于生活。谁能知晓这些话本子中的故事到底是否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而成的呢?或许其中真的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真相。
想到此处,杨清轻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如此看来,我日后行事还需多加小心谨慎,尽量避开卫兰才行。”
然而,秋月却并不认同杨清这种消极应对的态度。只见她上前一步,急切地劝说道:“少夫人,奴婢认为咱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呀!与其被动躲避,倒不如主动出击,想办法揭露卫夫人的阴谋诡计,以保自身清白!”
杨清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冷漠和不屑:“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就让她自己作孽去吧,自作自受就好了。”
她心中愤恨的想,为何要费尽心思地去揭露卫兰究竟想要干什么呢?她真正的目的并非如此简单,而是要让卫兰亲身感受到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眼前所带来的无尽痛苦和绝望。
就像前世的她一样,曾经遭受过同样惨痛的经历。所以,别跟她说什么小孩子是无辜之类的话语,那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可言。当那些人无情地伤害她的孩子时,他们可曾有过半分怜悯之心?又何曾考虑过孩子是否无辜?
更别提什么以德报怨的鬼话了!相较于此,她更喜欢看到所谓的善恶终有报,风水轮流转。
那些曾经施加于他人身上的恶行,终究会以某种方式回馈到作恶者自身。而现在,就是轮到卫兰品尝恶果的时候了。
秋月观察到杨清这会的眼神有杀气,她想如果卫兰在她面前这会已经死了有千百次了吧!!
秋月不知道杨清为什么这么恨卫兰,但是她知道的是只要是杨清恨的人,就是她的敌人。
“少夫人,要不要奴婢去找宋公子……”秋月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犹豫和不安。
杨清心里清楚,这件事确实需要宋怀之出手相助,但一想到上次宋怀之所说的那些话,她不禁有些担忧起来:“你见到他不会觉得尴尬吗?毕竟之前发生过那样的事。”
秋月轻轻地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说道:“少夫人,奴婢明白宋公子早已今非昔比,不再是当年那个穷困潦倒的小子了,而奴婢不过是一个卑微的下人,自然是配不上他的。再者说,这次又不是奴婢亲自去开口求他,所以没什么可怕的。而且这种重要的事情,如果交给其他人去办,奴婢实在是放不下心来呀。”
杨清听着秋月这番诚恳的话语,心中一阵感动,她伸手紧紧握住秋月的手,疼惜地说道:“我的秋月也是极好的姑娘啊,怎么能这样贬低自己呢?不必如此妄自菲薄的!”
秋月原本还略带忧愁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少夫人对奴婢真好,奴婢以后一定会永远陪伴在您身边,不离不弃!”
杨清微笑着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秋月的手背安慰道:“好啦!如今本少夫人也算略有积蓄,养活咱们秋月那可是绰绰有余的,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
“嬷嬷,真的一定要这样做吗?”卫兰满脸泪痕地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声音颤抖着问道。
陈嬷嬷看着眼前悲痛欲绝的卫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少夫人,事已至此,只能如此了。
老奴又何尝愿意看到这般局面,只是实在想不到最终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可是嬷嬷,我怎么舍得啊!”卫兰泣不成声,话未说完便猛地扑进了陈嬷嬷的怀中,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放声大哭起来。
她清楚地记得,就在不久前,她还能真切地感受到腹中胎儿的轻微胎动。
那小小的生命仿佛正在向她传递着生存的渴望和对母亲的依恋。可如今,这一切却要戛然而止了。
为了怀上这个孩子,卫兰不知吃了多少苦涩难咽的汤药,四处寻访名医,历经无数艰辛与磨难。
每一次喝药时的痛苦、每一次等待诊断结果时的煎熬,她都默默承受下来,只为了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而此刻,所有的努力和期盼都化作泡影,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陈嬷嬷心疼不已,但她也无计可施。她只能伸出那双布满皱纹的手,轻轻地抚着卫兰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少夫人莫要太过伤心,身子要紧呐。这孩子与咱们无缘,相信老天定会眷顾您,下一胎必定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
哭完后的卫兰,那双原本清澈动人的眼眸此刻变得腥红如血,她泪眼朦胧地望着陈嬷嬷,声音颤抖着说道:“嬷嬷,求求您了,让我再多‘怀’一段日子,可以吗?”
陈嬷嬷心中一阵酸楚,她其实很想拒绝卫兰这个请求,但看到眼前这个可怜人儿那满是哀求与绝望的眼神时,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最终,她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轻声应道:“好,老奴这就去安排。只是小姐啊,您可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子……”说着,陈嬷嬷转身缓缓离去,留下卫兰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泪水又一次模糊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