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甘庆之为何会出现在在这呢?
还不是全都是因为昨天有那么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
竟然在深更半夜跑去猛砸王府的大门,
那动静儿可真是不小啊!
瞧瞧他如今顶着的这对大大的黑眼圈,不知情的人见了,
恐怕还真要误以为他这是纵欲过度,身体都给掏空了呢!
再瞅瞅他那张脸,简直就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就在这时,范月如走了进来,好家伙!
能在甘庆之这位平日里总是不苟言笑之人的脸上瞧见到“委屈”这两个字,那可当真是不容易!
不过不猜也知道,这三个人今天一定是冲着范星如来的。
左手提着一盘点心,另一只手则抓根鸡腿,紧紧地跟在范月如的身后的范星如也走了进来。
范星如一瞧见眼前这如同三只大熊猫般的身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打趣道:“我说你们几个呀,昨晚到底是干啥去啦?怎么一个个都像是做贼似的?”
听到这话,任书昊顿时兴奋不已,
满脸激动地朝着范星如大声喊道:“神医您居然认得我?”
那脸上的表情啊,满满当当写着的尽是自豪之色,
只差没当场扯起嗓子高呼:“阿爹阿娘,您们快看呐,孩儿这回可算是出息啦!”
面对如此热情的任书昊,范星如却是一下子犯了难,
心里暗自琢磨着:自己似乎、大概、也许不应该认识这个人吧?
“咳咳……任公子的大名,在咱们这长泽城那可当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呀!对吧,月儿~”
范星如满脸堆笑地打着哈哈说道,由于笑得太过夸张,嘴里的点心差点没把他给呛着。
一旁的范月如见状,也只得跟着讪笑着附和道:“确实如此呢。”
“不知道三位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呀?”范月如收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问道
。谁知她话音刚落,面前的三个人便不约而同地冷哼一声
“哼!”
“哼!”
“哼!”
这突如其来的齐声冷哼,把范月如吓了一跳。
只见范星如挑了挑眉,故作惊讶地对范月如说道:“月儿,咱家莫不是跑进猪来了?不然怎会听到猪叫。”
说罢,她还煞有介事地左顾右盼起来。
范月如被她这一番搞怪逗得忍俊不禁,但还是强忍着笑意回答道:“没有啊。”
“那我咋听到猪叫声了呢?而且还是接二连三地哼哼哼个不停。”
范星如边说边用手捂住嘴巴,努力憋着不让笑声跑出来。
此刻再看眼前的这三人,一个个都是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模样。
别说,范月如心里暗自思忖着,星儿刚才那番话用来形容他们现在的样子,倒还真挺贴切的。
只听得甘庆之紧紧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范大小姐……”
他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心想着要不是因为你,不然的话这会他应该在宫中安排宴会事宜。
“好好好,我不笑啦,你们到底有啥事儿,赶紧说吧~”
范月如摆了摆手,止住了笑声,心中却已经开始盘算着该如何婉言拒绝了。
只是这次还没想好说辞呢,
突然就看到一道人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
“扑腾”一下飞掠而来,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哎呦妈呀,吓我一跳,”这时代的男人都是这么直白的吗,表白之前上来就跪?
随后duangduang两声,“请神医收我为徒吧!”
瞧着这二楞的样子,范星如惊得抬着双脚,她算是知道为什么甘庆之没有问到自己面前了。
这是为自己挡下一劫啊!
别说范星如惊讶了,就连范月如都惊讶了,悄悄问到站在自己一左一右的两人。
“怎么回事啊?”
“就是你看到的样子,这人是荣国公的世子,人生二大爱好,一为酒二为医。”
范月如不满意的摇了摇头,本以为今日能看到表白大戏呢,没想到就看了个这。
“没意思~”范月如说着就坐到一旁,端起桌子上的茶盏喝了一口。
甘庆之看着他喝得那杯茶,瞬间愣了,要不是方时越眼疾手快夺了过来。
就第二口就要喝进肚子了,“喏,给你这杯,这杯还没喝。”
“怎么被本王端过的茶杯就不能喝了?拿着,就继续喝”
“谁知道你有没有病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喽!”
范月如看着手中的茶杯,苦笑,这两人至于吗,为了个茶杯都能吵吵两句。
这边声音越来越大,但是还是被任书昊的哭嚎声给盖了过去。
三人这才齐齐朝那边看去,只见任书昊抱着范星如的大腿,正在哭鼻子。
比昨晚哭的还情真意切的。
昨天晚上被禁锢的是手臂,这会被禁锢的是她的腿。
范星如看着那鼻涕眼泪的粘在自己的衣裙上,瞬间感觉自己脏了。
“你不要过来啊~”范星如使劲摆脱都无法动弹半分。
任书昊死活不松手,想起昨日张兄劝诫自己的,要有坚持不懈的精神这么一想抱得更紧了。
“月儿月儿,快来救我!”范星如用另外一只脚蹬,嘴里还嘟囔着让范月如救自己。
范月如只好把两个茶杯都放在桌子上,手一翻一旁的傲雪直直朝任书昊飞去。
本以为这人会见此躲开,哪能想到这人是个愣头青,剑鞘重重的撞击他也不见他松手。
范月如只好将剑收回,开口斥责道,“这位任公子,且不说你今日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这个是忠武将军府,你面前这人可是范家的大小姐,于情于理,你这做派都不合适吧!”
被撞的腰疼的人抹了把鼻涕,“我管什么于情于理的,我若是松手了,这机会可就没有了。”
“那你倒是站起来好好说啊,这一直抱着也不合适吧?”真是软硬不吃的。
扶额对甘庆之与方时越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阿尔非要拜范大小姐为师,之前我就感觉不妥,所以直接替她拒绝了。”甘庆之说的正气凛然。
方时越就不高兴了,语气颇有意见的说道,
“我就说,为何范大小姐见都不见问都问问的就拒绝了呢,怕是你包藏祸心吧!”
“你也瞧见了,现在这个情况,你感觉就合适?”甘庆之指了指还趴在地上抱着范星如裙角的人。
方时越瞅了两眼,确实有点没眼看,不过话说回来还是书昊太想拜师了而已。
“那也该让范大小姐自己决定啊,你管的未免太宽了吧。”
眼见两人又一人一句吵了一起,范月如挥手将两人推出门外。
没猜到范月如会对他们两个动手,所以两人站在门外,眼睁睁看着大门被关上。
“聒噪。”
范月如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这才重新看向地上趴着的那人。
虽然知道这人话多,且更为聒噪。
但是也没想到竟然能是个这么没脸没皮的,世家子弟就是这般的教养?
这比那泼皮无赖都要厉害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