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碎梦重拾
欧诺萨斯的肉体确实已经被彻底摧毁完毕。但只要「清魔」还没有被完全灭掉，就还有通过生物性复活欧诺萨斯的可能。
尽管如果那样的话，欧诺萨斯也会成为「清魔」的傀儡，行尸走肉。
在林修和阿莱斯特眼里，并没有什么分别，都是最后要被死死踩在脚下的「敌人」和叛徒罢了。
“Sirius，这两天的战斗体力消耗太大了，既然现在和大家都汇合了，是不是可以暂缓朝着维斯塔进军啊。”
“我觉得可以的，体力消耗确实是个大问题。”
林修轻声回应道，然后看了对侧的「岳父」一眼。
看上去阿莱斯特却并不是很乐意如此。
夜长梦多也确实被历史佐证过无数次。
林克林安恢复正常状态后，看着面前已经起码有三年以上年头没怎么见过面的弟弟，此刻已经玉树临风成为传奇人物了。
他的双瞳，似乎经过岁月磨砺后却更加尖锐而明亮。
包含的那些故事，以及它所能迸发出的魔术回流强度和支配度如同他此刻的大衣装扮。
虽然稚嫩却透露着老成。
而他身侧的魔女更是气度非凡，足够让菲芮儿都感受到那股强力。
不只是魔术层面，更是在精神层面上也是如此。
“哥……好多年没见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都知道，还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样子一点没变呢。”
菲芮儿面对林修，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口吻诉说才算合适了。
“确实很久都没见面了，芮儿。很可惜，现在连林约瑟大人……”
少年没有对林约瑟尊称父亲大人，而只是直呼其名，显得冒犯，但语气平和地仿佛和父亲的关系依然很亲近。
林克还是暴脾气上去就死死抓着林修的领子：“父亲都已经不在了，你现在连他一声父亲都不敢叫出来吗？”
林修却只是冷冷推开。
“我叫他名字就是对他最大的尊重，因为他将不再是以父亲的身份，而是以一个领袖英雄的身份活在我的心里。”
暴躁的林克还想要和林修蛮不讲理地理论，被菲芮儿和林安直接捂住了嘴巴。
这样的矛盾已经重复过很多很多次，对于符文魔法使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
阿莱斯特和艾敏已经在一旁收拾战场，准备带着魔术师们朝附近的乡村处歇息。
魔女璃未在一旁盯着林修和菲芮儿两人，插着腰思索了老半天，挣扎了一会。
显然知道林修是有话想要单独和菲芮儿说的，作为林修的女朋友不应该把他锁的太紧。
便很贴心地支走林克林安去阿莱斯特那里帮忙，而留给亲兄妹重逢的交谈时间。
“林修哥，其实……我当时也是被父亲逼迫疏远你来着……”
此时的菲芮儿至少也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小姐模样，没有了童年时候的童真感。
“关于乌瞳石，现在你如果还想要的话，其实父亲已经给我留住了一大块，就在高卢的家旁边。他留给我的遗嘱就是这样直白……”
“爸只说了这些吗？”
“算是吧，然后让我照顾好你们。他已经尽力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事，但我还没有，我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菲芮儿点了点头，他知道林修现在对于整个魔术界的意义，更清楚未来一段时间即将发生的变动都会与他产生密不可分的联系。
只不过，她现在相逢的喜悦心情却在格拉纳达黑夜的林宇中消逝殆尽。
毕竟接下来还有很多硬仗要打，而且自己与心心念念的兄长也差不多有一层厚厚的阻隔而并不还能毫无顾忌地说话了。
“林修哥哥和璃未姐姐过的应该不错吧，听说你们形影不离，打遍无数坏人，包括传说的「清魔」呢。”
“是的，遇见她还真是我的幸运。”
“哦~感觉得提前改口叫她嫂子了呢……那就祝福你们天长地久啦。”
菲芮儿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明显的笑意，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开心还是失落。
也不知道失落的原因是什么。
可能单纯是因为心里抱有一丝陪伴的亏欠。
尽管林修早就已经不在意，依然还是把这份回忆保存在心里很久。
“等魔术界重新被整顿之后，我会回家一趟，给父亲扫扫墓，顺便把那块父亲藏匿在门口的那块乌瞳石好好打磨打磨，重新送给你。”
少年淡淡地露出笑容，也让菲芮儿感受到很久没感受到的涌遍全身的暖流。
伊比利亚半岛村落的夜晚远远比他们待过的其他地区要寒冷。
菲芮儿只是一味点头，再也没有主动说一句话，时不时眷恋地瞟了几眼林修的眼睛后，朝着休息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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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欧诺萨斯肉身后，川砂蕾绘和户裕珈弥携手奔跑在月色中。
户裕珈弥能感受到蕾绘的疲惫，便用力将她抱起往维斯塔的方向跑去。
在奔跑中，两人脑海里不断涌现从摩纳哥到达伊比利亚半岛中途在地中海经历的故事。
时间退回三天前……
蒙特卡洛港的霓虹倒映在「户裕一翼」的流线型装甲潜艇上，钛合金外壳的克劳狄乌斯契械纹理阵列泛着幽蓝冷光。
此刻已经距离摩纳哥港口很远很远，起码十海里了。
见哥哥已经晕睡两三个小时，蕾绘很是舍不得地叫醒了刚刚不久前才被治疗完成的户裕珈弥。
(川砂蕾绘自己也是受伤被治疗了一个小时才缓了过来。)
户裕珈弥的眼睛扫过潜艇舱内全息投影的马德里和维斯塔等地理坐标建筑。
他坐起身子，指尖在布满楔形文字的操作台上敲击出一串斐波那契数列。
「契械科恩反应堆预热至临界值，海洋共鸣引擎充能87%。」
“蕾绘，你得帮忙去后面的引擎舱看一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数值。”
“好，哥哥你可以歇一歇了，明天就能到伊比利亚半岛了吧……欧诺萨斯和「清魔」……”
“不用想那么多，既然已经复仇一半了，剩下的我来收尾就好。”
“嗯……”
川砂蕾绘咬着皮筋将长发稍微束了起来，走下楼梯到达引擎舱，十指在刻满苏美尔艺术图纸的副控板上跳跃几下。
瞬间弹出一道后台全息数据面板。
她脖颈处带着的契械护颈微微发烫——这是「契械科恩」系统在正常运作时会出现的状态。
“似乎也只是随便填几个数值就能解决的事啊。”
川砂蕾绘随便叫了几个下属辅助着维持尾翼引擎的正常发动。
……………………
突然，潜艇尾部传来金属撕裂的锐响。声呐屏上出现十多个红色弹窗警报。
撕裂的声音能够通过数据信号转化为大致图像——类似相位鲸的幻象海洋生物。
阻隔任何带有「异端」魔术色彩的人或者物。
轰隆的声音夹杂着声波的回荡，缠绵在报错声中。
“坏了，难道是欧诺萨斯在地中海的局？这也能碰上吗。得让蕾绘赶紧上来！”
珈弥按下「户裕一翼」军用潜艇的控制钮，尾部装甲的蜂巢发射器瞬间弹出三百枚镀银钢弹。
钢弹表面蚀刻的「契械」–希伯来咒文在海水中烧灼出通红，将「相位鲨群」瞬间击碎打飞老远。
“哥，引擎已经过热接近报废了怎么办？”
蕾绘踹开震颤的门，迅速跑上控制室飞奔到户裕珈弥面前。
她将长发末梢接入一旁的魔术感应器上，发丝间流转的「契械符文」却并不能帮助她控制「契械」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