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宫女与老大夫低声交谈之时,尽管他们已经尽量压低声音,但那些话语还是如蛛丝般飘进了不远处正在认真搜查的皇宫近卫耳中。
只听一声厉喝:“站住!”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如同平地惊雷,惊得宫女浑身一颤,身体瞬间变得僵硬无比。她心中暗叫不好,却故作镇定地假装没有听到这声呼喊,低着头继续匆匆往前赶路。
“去,拦住他们两个。”随着为首近卫的一声令下,众多皇宫近卫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训练有素、动作敏捷,眨眼间便形成一个包围圈,将宫女和老大夫紧紧围住,水泄不通。
面对如此阵势,老大夫不禁心头一惊。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小宫女,只见她脸色苍白,眼神惊恐,身子微微颤抖着,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于是,老大夫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鼓起勇气向那为首的近卫开口问道:“军爷,不知这是为何啊?”
近卫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看似和善地回答道:“呵呵,老人家莫怕。
我见您行色匆匆,像是要赶着去给人看病。正巧,我们此番前来寻找之人也是身负重伤,一道吧。”
说罢,近卫不由分说地伸手推了一把宫女,催促着两人朝前方的客栈走去。
此时,身处客栈二楼房间内的陈珂琴正倚窗而立。
忽然,一阵清脆的盔甲碰撞声响传入她的耳中。
出于好奇,她循声望去,一眼便瞧见了被皇宫近卫押解着缓缓前行的自家宫女。
见到此景,陈珂琴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遭了!
“宇迟宴,你还好吗?”陈珂琴满脸焦急地问道,同时快速走到宇迟宴身边,伸手轻触他的额头以确认是否发烧,眼神中充满关切。她顾不上停歇,紧接着转身开始匆忙收拾起散落在地上的物品,将它们胡乱塞进一个包裹里。
“他们追来了?”宇迟宴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绝望与无奈,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别管我了,你父皇一心想要的人是我,只要把我交出去就能平息这场风波。”
陈珂琴听到宇迟宴这番自暴自弃的话语,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她停下手中正在忙碌的动作,怒目圆睁,指着宇迟宴责骂道:“宇迟宴,难道你以为我选择救你只是一时冲动吗?你可知道为此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如今就算我回到宫中,等待我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宇迟宴听着陈珂琴的怒斥,默默地注视着她,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疑惑。
他不明白为什么陈珂琴会救自己,又为何会如此坚定地要帮助自己逃离困境。
数个时辰前,远在皇宫之中的陈璋皇帝在昏倒后没过多久便苏醒过来。
当他得知陈珂琴竟然胆大妄为地带走了宇迟宴并企图逃出宫去时,气得浑身发抖,刚刚恢复些许血色的面庞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还没等他来得及下达进一步的命令,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陈璋再次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然而,即便是处于昏迷状态,陈璋在失去意识前仍拼尽全力向身旁的侍卫们下达最后一道指令:无论如何都必须追回陈珂琴和宇迟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也是为何,陈珂琴才出宫没多久,就被皇宫近卫搜查的原因。
没过多久,大批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皇宫近卫便如潮水般迅速涌来,将整座客栈围得水泄不通,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紧接着,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地展开行动,开始逐间房屋地仔细搜查。
站在一旁的客栈老板和店小二早已被吓得面色苍白、浑身发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群气势汹汹的近卫们肆意闯入客房,却连半个字都不敢吭一声,生怕稍有不慎惹恼了这些人,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搜索队伍越来越靠近陈珂琴所在的房间,一直躲在角落里默默观察的小宫女不由自主地紧紧攥起拳头,掌心满是汗水,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到了极点。
恰在此时,一阵急促而响亮的达达马蹄声响彻整个街道。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身着黑色劲装、脸上戴着诡异面具的神秘人马疾驰而来。
还未等大家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冲入人群之中,毫不留情地对那些正在执行搜查任务的皇宫近卫发起了猛烈攻击。
刹那间,刀光剑影交错闪烁,鲜血四溅横飞。原本还算平静的街道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与血腥当中,惊叫声、哭喊声以及痛苦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街上的行人和附近的居民纷纷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寻找安全的藏身之处。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且凶猛异常的袭击,那些负责搜查的皇宫近卫不得不暂时停下手中的工作,匆忙拿起武器迎敌而上。
一时间,双方短兵相接,厮杀声震耳欲聋。
而在客栈内,陈珂琴手忙脚乱地将受伤倒地的宇迟宴搀扶起来,靠在墙边坐下。
她一边焦急地倾听着外面激烈的打斗声,一边暗自祈祷这场风波能够尽快平息。
“到底是何方神圣突然杀出来搅局?难道今天真的要命丧于此吗?”陈珂琴脸色惨白,脑海中思绪纷乱如麻,恐惧和绝望逐渐占据了她的心头。
等到一切风波都平定之后,地上躺满了皇宫近卫的尸体。
显然这场胜利是属于黑色面具的人马的。
就在陈珂琴暗自忐忑的时候,一位戴着黑色面具的男子直接闯了进来。
陈珂琴空着的手有些颤抖的拿起宇迟宴的剑,有些颤抖的挡在宇迟宴身前。
“我警告你,我可是当朝六公主,识相一点,否则后果自负啊。”显然陈珂琴说这种话的时候,底气明显不足。
毕竟对面这人,可是刚刚才带队在皇宫京城行凶的,啥的还是皇宫近卫。
然而就在陈珂琴想着怎么把这个人吓唬走的时候,宇迟宴却虚弱的开口唤道:“哥哥。”
陈珂琴:“啊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