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松见到沈言心,再看了眼面色不好的国公府众女眷,拉近沈言心,对她说:“心儿啊,此事我虽做的不妥,不该当众打你母亲,令她丢了面子,可你母亲也有错。她身为正室,理应替我打理好后院,跟后院的姬妾们和谐相处,结果她倒好,不但不跟她们好好相处,还处处苛待打压她们,这回更是过分,竟害得幺娘流产。”
那可是他盼了好几个月的儿子啊。
就这么因萧卉给掉了。
沈松怎能不怒?怎能不气?
且幺娘年轻,自丧子后,整日顾着伤心,哭得梨花带雨不说,还汤药不断,如今已经消瘦了整整一圈。
这一切,沈松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沈言心为难道:“父亲,您知道母亲的脾气,她哪里是我能劝动的?”
沈松看一眼她,将她的手腕一把甩开,满眼都是‘要你何用’的嫌弃。
沈言心瞧见,心中既无奈,又难受。
秦氏站在廊下,冷眼瞧着。
康姨娘站在后面,她拽着萧有瑜的手,清咳了两声。
老夫人越是自责,便越心疼萧卉。
她知道萧卉脾气不好,可萧卉从未对不起沈松过,且萧卉自小是在她的溺爱之下长大的,又出身尊贵,就算有些脾气又如何?
这沈松实在不是个东西。
不但不懂得谦让萧卉,还做出当众打萧卉的事。
这也就是老夫人当时不在场,若她在场,沈松敢如此放肆?
“哟,你不是待在幺娘的房里连腿都迈不开吗?”萧卉一开口就是满嘴的阴阳怪气。
她被打过的脸颊早已恢复。
可那日受到的委屈尤在。
萧卉见沈松拉着沈言心,猜到他多半想通过沈言心来说服自己,想让自己看在女儿的份上心软,她哼了两声,过去一把拉回沈言心。
在一连瞪了好几眼沈松后,萧卉站回到老夫人身边。
她今日是打定主意要让沈松站在极端的天气里吹吹风,吃吃雪。
“经历大人,你这是终于得了空,想起来你还有一位正头夫人,想起来你还有一个嫡出的女儿了?”
沈松被她说的面红耳赤:“……”
这妇人当真骄纵。
嘴也不饶人。
成婚头几年,她年轻,模样生得好,脾气纵然差些,他也还能忍受。
但是之后,萧卉的脾气就彻底不再掩饰。
沈松在发现他接连低声下气地哄着不管用后,索性懒得哄了,直接去了外头寻自己的乐子,也免得回去对着萧卉这张尖酸刻薄的脸。
两夫妻一见面,气氛格外不好,火药味也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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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偏僻的角落。
温孤寻拉着岁岁,借着绿植的遮挡掩盖住身形。
为了保证观看时的愉悦体验,温孤寻让花茔找来一碟瓜子,她倚坐栏杆,咔嚓咔擦地嗑着。
地上堆积了一小把瓜子壳。
温孤寻见岁岁端正地坐着,心中蓦地一软,抬手捏了捏岁岁脸颊,然后抓过一把瓜子放在岁岁掌心,得意道:“这可是本宫年少时找到的位于宣国公府内的最佳视野处,厉害吧?”
岁岁满眼佩服:“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