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姨娘这边呢,人在玉竹院。
听闻此事,也是气得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她脚步急促,裙摆带起一阵风,手中的帕子都快被绞成了麻花。
那眼神中的妒火,仿佛能瞬间将人点燃。
可这火气发泄了一阵后,她也渐渐冷静下来。
毕竟在这侯府摸爬滚打了些时日,深知有些事不能意气用事。
她们心里虽是万般不忿,却也无可奈何。
老夫人在这府里可是说一不二的主。
就连当家主母萧氏都得恭恭敬敬地敬着。
她们要是敢闹将上去,求老夫人也给她们镯子。
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且不说老夫人会不会动怒。
单是夫人那一关,怕是就过不去。
上次犯错被罚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呢。
谁还敢去触这个霉头!
好在,气过之后,范姨娘这儿倒传来了一个难得的好消息。
她娘家派了小厮匆匆赶来报信。
说是她娘的病有了好转。
范姨娘一听,眼眶瞬间就红了。
原本因着苏璃得赏而生出的阴霾,一下子被驱散了不少。
她抬手用帕子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脸上绽出了多日未见的真心笑容。
“老天爷保佑,可算是有个盼头了。” 范姨娘喃喃自语道。
心情一好,她行事也大方起来。
当即吩咐下去,赏了院里的下人一人一两银子。
这一下,院子里的气氛瞬间热络起来。
丫环小厮们纷纷跪地谢恩,嘴上说着吉祥话。
一时间,玉竹院倒也有了几分喜庆劲儿。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
转瞬之间,便来到了二月。
这二月,于旁人而言或许只是春寒料峭中寻常的一个月份。
可在苏璃心中,却有着别样的意义。
只因它是科考学子会试的日子。
苏璃之所以会将这个日子记得如此清楚。
说来倒也有趣。
那是因为侯爷时不时地在她耳边念叨上一句。
侯爷提及此事时,眼中总是闪烁着期许与光芒,言语间满是对科考的重视。
一来二去,苏璃便也将这日子牢牢记在了心间。
近些时日,府里上下都在谈论着科考一事。
苏璃更是听闻二房的北千泽少爷即将下场应考。
每念及此,她嘴角都会不自觉地上扬起来。
这段日子,她可没少听侯爷夸赞这位二房的少爷。
侯爷说起北千泽时,总是赞不绝口。
一会儿夸他才思敏捷,仿若文曲星下凡。
一会儿又赞他勤勉好学,日夜不辍研读圣贤之书。
在侯爷眼中,北千泽无疑是侯府未来的希望之星,是能为家族争光添彩的栋梁之才。
苏璃心里明白。
北千泽此次科考若是高中,于她而言,那可是个实打实的好事。
想到这儿,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前几日。
那日,阳光虽明媚,却暖不了苏璃的心。
只因苏柔和她那渣爹的到访。
苏柔一进莲花院,便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满是得意劲儿。
她那身艳丽的衣裳,在日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向世人宣告她的尊贵。
还未等苏璃开口,苏柔便迫不及待地炫耀起来,脸上带着一抹嘲讽的轻笑,说道:“姐姐啊,你瞧瞧我,这马上就要成为官夫人了,可比你这个做人姨娘的高贵得多了。”
言罢,她还故意甩了甩手中的帕子。
那帕子上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苏璃闻着只觉刺鼻。
苏璃见状,心底的火气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她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当即,她毫不留情地赏了苏柔一记白眼。
那白眼翻得可谓是干脆利落,毫不掩饰眼中的不屑。
苏柔被这突如其来的白眼弄得一怔。
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转而恼羞成怒,刚欲发作。
却又碍于在侯府之中,只能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那模样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灰溜溜地带着渣爹离开了莲花院。
苏璃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轻轻哼了一声,心中暗自想着:且看日后,究竟是谁能笑到最后。
会试的日子愈发临近,京城的气氛也日益紧张起来。
街头巷尾谈论的皆是各家公子的才学与前程。
茶馆酒肆中,书生们或是激昂论道。
或是蹙眉沉思,为这春寒料峭的二月添了几分炽热。
侯府之内,众人对北千泽的期待更是达到了顶点。
不过这些,都跟苏璃没啥关系。
她此刻正趴在桌子上画着服装设计图。
准备把这一年的都给画出来。
但不会一次性的拿出来。
毕竟,等她肚子大了,侯爷可不会准许她再画。
而且,生完孩子,她还想好好做月子。
对于孩子的衣服,她倒是想动手。
但实在是没有那个天赋。
这不,夫人就送了好些世子小时候穿过的衣服。
不仅有衣服,还有尿布。
对此,苏璃是欣然接受。
这对她一个手残来说,是多大的幸运啊!
夫人的这一举动,又让陈姨娘和范姨娘对苏璃暗恨不已。
他们不是没想过在吃食上动手。
可惜的是,他们根本就没这个机会。
苏姨娘这边都是在自己的小厨房做吃食。
根本就没有去大厨房里领吃的。
就算是燕窝这种滋补品,都是自己炖。
这让他们怎么下手!
让府医给苏姨娘下毒?
他们要是敢这么做,府医会直接把他们给卖了。
那可是侯府的府医,更是跟老侯爷一起长大的。
这样的一个人,会背叛侯府?
是以,两位姨娘也只能干瞪眼,根本无从下手。
几日后,放榜之日来临。
侯府众人也都齐聚在前厅,屏气敛息等待消息。
街头已是人山人海,喧闹声此起彼伏。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只见小厮快马加鞭冲进侯府,手中高举着一张榜单,大声喊道:“中了!北千泽少爷高中会元了!”
刹那间,侯府沸腾了。
侯爷深邃的眸子都亮了起来,连连说道:“好!好!”
“派人给二房送一万两银子,再送几匹布。”老夫人也是一脸笑的吩咐了下去。
这二房真是给他们侯府争脸。
虽说已经分家了,但二房也还是侯府的一份子。
而不是像三房一样,被侯府断了亲。
只能说三房不作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