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夜夜?”姜琳听闻此言,娇躯微微一颤,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抬眸望向权寒州,只见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岁,面庞上透着男子独有的英气与炽热。
自两人尝过男欢女爱的滋味后,权寒州对她的眷恋愈发浓烈,那股子热情恰似熊熊烈火,一旦燃起便难以熄灭。
可她心中却满是无奈与担忧,她深知自己的身子骨,实在难以承受这般炽热的爱意。
念及此处,她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轻声催促道:“陛下,您快些去参加宴会吧,大臣们都候着呢。”
宴会上,华灯初上,整个宫殿被装点得金碧辉煌。
雕梁画栋间,镶嵌着璀璨夺目的宝石,每一寸装饰都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奢华,在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仿佛每一件物品都在诉说着它价值连城的身世。
宴会桌上,珍馐美馔琳琅满目,一壶壶美酒散发着醇厚的香气,萦绕在殿内。
那盘中新鲜的葡萄,颗颗饱满圆润,表皮泛着诱人的光泽,恰似粒粒圆润的珍珠,让人垂涎欲滴。
一众舞姬身着华丽至极的衣裳,色彩斑斓,裙摆随风轻摇,如同一池盛开的繁花。她们莲步轻移,在殿中翩翩起舞,身姿婀娜,仿若一群灵动的花蝴蝶,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与娇柔,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众多大臣们早已纷纷就位,他们正襟危坐,表面上神色恭谨,可趁着权寒州还未驾临,便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言语间,尽是些嘘寒问暖的关切之语,可在这看似温和的谈笑背后,实则暗藏玄机,彼此都在不动声色地探寻着自己想要的信息,每一句话都似绵里藏针。
江杜与随行之人,满脸热忱地与诸位大臣攀谈起来。尽管言语间口音略有差异,所幸大致意思倒也能听明白。
每回大臣们兴致勃勃地介绍自家公子时,他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那已然逝去的儿子,刹那间,眼中悲戚与愤懑交织,仿若汹涌的潮水,难以抑制。
须臾,权寒州携着姜琳步入殿中。
众人见状,纷纷跪地行礼,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权寒州稳步走向龙椅,端坐其上,而后沉声道:“平身吧。”
此时,江杜抬眸,一眼便望见了坐在权寒州身侧的姜琳。
摇曳的烛光之下,姜琳肌肤如雪,细腻得找不出一丝瑕疵,面容绝美,五官精致得仿若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秀丽中透着灵动。
她身着一袭粉色罗裙,裙摆如云雾般轻柔,上头绣着繁复的花纹,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
头上凤钗熠熠生辉,垂下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更衬得她气质脱俗,宛如从画中翩然而至的仙子,美得令人窒息。
江杜神色猛地一震,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儿子的身影,刹那间,他恍然明白,为何自己的儿子会为了这样的女子不顾一切,甚至不惜赔上性命。
而乔博容左右环顾,却不见自己女儿乔莲的身影,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怒火。
如此重要的场合,皇上竟未带上乔莲,这让他觉得颜面尽失。
但他转念一想,又不敢表露半分怒意,只因他心里发虚,深知乔莲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权寒州的。
宴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江杜命人呈上此次带来的厚礼,皆是来自东国的奇珍异宝。
众人的目光被这些稀世珍宝牢牢吸引,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满是惊叹与欣赏,殿内气氛和谐而庄重。
可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叫声骤然划破夜空,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
只见小周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皇上!出事了!出事了!”
权寒州剑眉微微一蹙,眸中闪过一丝不悦,沉声道:“何事如此惊慌失措,成何体统?”
小周子满脸惶恐,急忙禀报道:“乔娘娘她突然肚子疼得厉害,可太医院一众太医竟都诊断不出病因。”
权寒州神色平静,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太医都束手无策,朕又怎会知晓?”
言罢,轻轻摆了摆手,似是想将这突如其来的麻烦挥之而去。
殿外的倪儿听闻,心急如焚,全然不顾众人阻拦,如离弦之箭般冲进殿内。
她“扑通”一声跪地,膝盖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声响,紧接着便涕泪横飞,边磕头边哭诉:“皇上,乔莲姐姐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您的第一个骨血啊!如今皇上您还染了疟疾,这孩子更是意义非凡,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而且乔莲姐姐此番腹痛绝非无缘无故,奴婢猜测,这其中定与巫术脱不了干系!”
权寒州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深邃的双眸微微眯起,寒芒隐现,冷冷问道:“什么巫术?你且细细道来。”
倪儿抬起泪汪汪的双眼,直直看向姜琳,抽抽噎噎道:“奴婢……昨日,奴婢与娘娘路过椒房殿,便进去小坐。那时奴婢突感腹痛,便先行去如厕。可就在那时,奴婢竟无意间瞧见姜小姐在扎小人,那小人身上,还清清楚楚写着娘娘的名字!奴婢当时满心疑惑,又不敢多做揣测,毕竟姜小姐向来以美善之名在外,且如今独得皇上恩宠。可今日娘娘突然腹痛难忍,太医又查不出病因,奴婢思来想去,笃定此事与那扎小人之举脱不了干系!”
此言一出,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
诸多大臣的目光瞬间如聚光灯般,齐刷刷落在姜琳身上,眼神里满是鄙夷与质疑。
众人皆知,姜琳至今未能怀有身孕。
此前权寒州曾言,谁先诞下皇嗣,便立为皇后。
如今四个月过去,姜琳肚子依旧毫无动静,任谁都能猜到,若乔莲顺利生下孩子,这皇后之位怕是十有八九会落入她手。
如此一来,众人难免揣测,姜琳许是慌了神,才会使出这般卑鄙手段。
“姜小姐嫌疑重大,竟使出这般歹毒手段,此乃宫中大忌!”众人交头接耳,声声指责不绝于耳。
乔博容听闻,怒发冲冠,“啪”地一声猛拍桌子,“噌”地站起身来,脸上青筋暴起,怒目圆睁道:“姜小姐,你怎能如此对待我女儿?你已然独得圣宠,是你自己肚子不争气,竟还妄图害死皇上的子嗣!简直天理难容!若莲儿腹中胎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今日便撞死在这殿中!”
他言辞激烈,声如洪钟,震得殿内空气都微微颤动。
众大臣见状,皆被吓得不轻,纷纷上前劝阻,劝乔博容冷静。“乔大人,切莫冲动!”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江杜眼珠子滴溜一转,心下盘算,不管怎样,乔莲是乔墨景的妹妹,于情于理,他都该帮衬一把。
于是,他立马附和道:“未曾想,貌若天仙的姜小姐竟会做出这等事。若此事发生在我东国王宫,这般人定是死罪,绝不能留一丝祸患!”
江杜此言,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分明是在暗示权寒州当机立断,处死姜琳。
到时候,他也可以趁机带走姜琳。
毕竟姜琳是皇帝的女人,想要带走还是有点麻烦的。
权寒州面色如霜,仿若千年不化的寒冰,透着彻骨的冷意。
他怒目而视,声音如雷霆般炸响:“此等事毫无凭证,怎能妄下定论,认定是姜琳所为?!”
那威严的声音,在殿内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倪儿忙不迭地擦去满脸的泪水,而后竖起手指,对着苍天起誓:“皇上,奴婢对天发誓,绝无半句虚言,也定是没有看错!若皇上不信,此刻便派人去椒房殿搜查,定能找出那扎小人!”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皆道若真在椒房殿寻得那扎小人,姜琳便是有十张嘴,也难以辩解。
权寒州陷入了沉默,并未当即给出回应。他心思深沉,怎会不知倪儿此举绝非偶然,想必背后早有谋划。
江杜见状,故意重重地叹了口气,佯装疑惑道:“皇上,您为何还不表态?莫不是有心包庇这姜小姐?”
说罢,他微微点头,似是一副洞察一切的模样,接着道:“姜小姐的确貌美非凡,天下男子,谁不钟情美色,皇上舍不得处罚,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臣着实未曾料到,大未新皇竟如此沉溺于女色,置皇家威严与国法于不顾啊!这要是传到其他国家,对皇上你的名声也不好啊,有损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