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弥补过错的第一步
憋了好半天，他才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你得跟那些被你祸害的幸福家庭道歉！” 那语气中，既有对杨生过往罪行的愤怒，也有对受害者们的深切同情。
杨生听到刘勇的话，原本还在微微颤抖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他的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决然，那是一种想要洗刷自己罪孽的坚定。二话不说，他的双腿一弯，膝盖就要往地上跪去，真打算给在场的教员们下跪谢罪。在他心里，这些教员以及他们背后那一个个幸福的家庭，都因为自己的私欲和疯狂，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和伤害。这一跪，是他对自己罪孽的深刻忏悔，是他想要弥补过错的第一步。
祁同伟眼尖得很，一看杨生这架势，立刻反应过来。他一个箭步上前，速度快得就像一道黑色的闪电。迅速伸出双手，稳稳地托住杨生的胳膊，那双手就像两把铁钳，牢牢地阻止了杨生下跪的动作。他看着杨生，眼神里满是理解和安抚，语气严肃又不失温和地说道：“杨生，你的心意大家都能理解，这份忏悔的诚意也足够了。但现在不是这儿，回警局再说。在那儿，你有的是时间向受害者们好好道歉，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也能让法律给你一个公正的裁决。”
杨生缓缓抬起头，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望着祁同伟，眼中满是感激与顺从。他仿佛在祁同伟的话语里找到了指引，找到了接下来该走的路。他缓缓点了点头，低声说道：“祁警官，我听您的。” 那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但却无比坚定。
此时，饭馆里的其他人都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他们的眼神里有惊讶，惊讶于杨生如此巨大的转变；有感慨，感慨于人性在这一刻的复苏；也有一丝宽慰，宽慰于这场危机终于得到了化解。人群中开始响起窃窃私语，声音虽小，但在这安静的饭馆里却格外清晰，像是在讨论这场突如其来的转变。
“没想到杨生能变成这样，看来真的是被点醒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摇着头，轻声说道，脸上满是感慨。
“多亏了祁警官他们，不然今天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一个年轻的女子附和着，眼神里满是敬佩。
刘勇挥了挥手，那动作干净利落，示意队员们准备行动。警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就像一群训练有素的猎豹。他们有条不紊地组织那些已经清醒过来的教员们，有的轻声安慰着还在哭泣的教员，有的耐心地指引着他们排队往外走。这些教员们一个个神情落寞，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那泪痕就像一道道岁月的沟壑，刻着他们曾经的迷茫和如今的悔恨。他们默默地跟着警员的指引，脚步沉重得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的过错上，缓缓地往外走去。
祁同伟和刘勇一左一右，像两座坚实的大山，带着杨生走在队伍中间。杨生始终低着头，不敢看周围人的目光，脚步迟缓而沉重，仿佛每一步都在承受着内心的煎熬。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那是他内心痛苦的一种外在表现。
周围的群众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就像一群围观热闹的看客。窃窃私语的声音不绝于耳，仿佛是一阵嗡嗡的蜜蜂声。有的人伸出手指，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杨生的罪行，言语中满是愤怒和厌恶；有的人则对警方的这次成功行动表示称赞，夸赞着祁同伟和刘勇他们的英勇和智慧。
当专案组众人会议室时，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光滑的会议桌上洒下一道道明暗相间的条纹。
气氛既热烈又充满了好奇，同事们围坐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低声交谈着之前那场看似顺利的行动。
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祁同伟高大的身影刚一踏入，瞬间就被同事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光头同事正站在人群的前排，眼睛瞪得溜圆，平日里总是板着的脸此刻满是急切。
他的脸颊微微泛红，额头上甚至冒出了几颗汗珠，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双手在空中大幅度地比划着，仿佛要把心中的疑问都通过这手势表达出来。他迫不及待地发问：“祁哥，快说说，你到底咋做到的？我们可都以为这次得打一场硬仗，连装备都准备得足足的，谁能想到问题解决得这么轻松！” 说着，他还用力拍了拍身旁那个鼓鼓囊囊的战术背包，那背包随着他的拍打晃了晃，仿佛还在诉说着大家之前严阵以待的紧张。
周围的同事们也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地嚷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警员双手抱在胸前，眉头紧皱，满脸疑惑：“是啊，祁队，杨生那家伙之前可是出了名的难缠，听说他在道上混的时候，连狠角色都得让他三分，这次怎么就乖乖听话了呢？” 而一位经验丰富的老警员则搓着双手，眼神里满是钦佩，嘴角微微上扬：“祁队的本事，每次都让人意想不到，就说上次那起跨国走私案，要不是祁队想出那绝妙的计策，哪能那么顺利破获。快给咱讲讲呗。”
李为民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他身着整洁的制服，头发一丝不乱。手里端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那袅袅升腾的水汽在他面前形成了一层薄纱。他轻轻抿了一口，目光透过升腾的水汽温和地落在祁同伟身上。他微笑着，脸上的皱纹都似乎舒展开来，用沉稳而有力的语调说道：“同伟啊，大家都好奇得很，你就给大伙讲讲心路历程吧，也让我们学习学习。”
祁同伟正准备开口分享，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那脚步声听起来慌乱而沉重，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紧接着，门外传来一声紧急的呼喊：“不好啦，杨生突然变脸，不承认自己的罪行，还在那儿疯狂输出呢！”
这声音如同一颗炸弹，瞬间在会议室里炸开了锅。原本轻松愉悦的氛围瞬间凝固，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紧张与惊愕。有人手中的笔 “啪” 的一声掉落在地上，有人不自觉地挺直了身体，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听到的消息。
刘勇原本正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脸轻松地等待着祁同伟分享经验。听到这消息，他的身体猛地一震，眉头立刻紧紧皱成了一个 “川” 字，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撇了撇嘴，嘴角向下耷拉着，忍不住吐槽道：“这杨生不会是人格分裂吧？刚刚还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咋说变就变！” 他心里又气又恼，气杨生的反复无常，仿佛自己被耍弄了一番；恼自己之前还真以为他真心悔过了，甚至还在心里盘算着杨生好好配合，案件能早日圆满结束。
祁同伟原本正和李为民对视着，听到汇报，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杨生此刻疯狂的模样。他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站起身来，椅子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冲着刘勇喊道：“别愣着了，过去看看！” 祁同伟心里清楚，杨生的突然转变绝不是偶然，背后或许藏着更大的阴谋。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种可能出现的危机局面，担心杨生的情绪失控会引发新的暴力冲突，也忧虑之前大家所有的努力会付诸东流，那些受害者家庭又将陷入无尽的痛苦等待之中。
刘勇被祁同伟一吼，这才回过神来，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他的脸微微一红，连忙从椅子上弹起，差点把旁边的水杯碰倒。他慌慌张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跟着祁同伟快步朝关押杨生的房间奔去。两人在过道上奔跑着，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那 “咚咚咚” 的声音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上。祁同伟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应对的策略，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各种方案在脑海中一一闪过。他深知必须尽快稳住杨生的情绪，弄清楚他突然转变的原因，否则整个案件将会陷入僵局。
刘勇跟在后面，嘴里还嘟囔着：“这杨生，真不让人省心。” 他的心里满是疑惑，同时也有些自责，觉得自己可能对杨生的判断过于草率了。
他想起之前杨生低头忏悔的样子，怎么也想不明白短短时间内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一行人脚步匆匆，在狭长的走廊里带起一阵风，很快便来到了审讯室。厚重的铁门 “哐当” 一声被推开，屋内的景象瞬间映入眼帘。
杨生整个人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在审讯椅上拼命挣扎，试图挣脱那紧紧束缚着他手腕的手铐。他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每一次用力都让手铐与椅子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瞪得滚圆，嘴里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我是冤枉的！你们这是诬陷！” 那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当杨生看到祁同伟走进来时，情绪瞬间更加激动。他猛地挺直身体，像一只被激怒的公鸡，冲着祁同伟怒目而视，大声质问道：“祁同伟，你到底用了什么花招？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套！”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沙哑，唾沫星子随着喊叫飞溅出来。
刘勇跟在祁同伟身后，看到杨生这副嚣张的模样，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脸上满是厌恶。他咬了咬牙，上前一步，指着杨生，厉声喝道：“杨生，你少在这儿装蒜！死到临头还嘴硬，证据确凿，你别想抵赖！” 说着，他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教训杨生，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祁同伟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刘勇。他的眼神坚定而沉着，轻轻地拍了拍刘勇的胳膊，示意他冷静。
祁同伟轻轻抬眼，目光扫向审讯室角落里那静静运转的监控摄像头，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严肃的意味，随后不着痕迹地朝刘勇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仿佛在说：他这可是违反纪律了。刘勇心领神会，微微点了点头，双手抱胸，神情愈发冷峻。
祁同伟不徐不疾地走到杨生面前，每一步都沉稳有力，脚步声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清晰。他站定后，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杨生，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杨生，” 祁同伟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你最好老实点。别以为在这儿撒泼耍赖就能逃脱罪责。” 他微微停顿，目光如利刃般直直刺向杨生，“铁证如山，你悔不了丁点！”
杨生坐在审讯椅上，听到祁同伟的话，身子微微一颤，但很快便梗着脖子，扬起下巴，眼神里满是不服气。他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觉得只要自己死不认账，警方就拿他没办法。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又开始 “巧舌如簧” 起来。
“祁警官，你们所谓的铁证，不过是栽赃陷害！” 杨生提高了音量，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理直气壮，“我是被冤枉的，是有人想要整我！你们不能仅凭一些莫须有的证据就定我的罪！”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扭动着手腕上的手铐，试图增加自己话语的气势。
然而，审讯室里的其他人似乎早已对他的这套说辞免疫。刘勇满脸不屑地撇了撇嘴，将头扭向一边，压根不想再看杨生一眼。旁边记录的警员连头都没抬，手中的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继续记录着审讯的情况。而祁同伟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听着杨生的狡辩，眼神中满是对他执迷不悟的失望。
杨生滔滔不绝地说着，唾沫横飞，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掉进了无声的黑洞，没有激起一丝回应的涟漪。
祁同伟等人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审讯室，走廊里回荡着他们略显沉重的脚步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严肃与疲惫，刚刚在审讯室里杨生的疯狂抵赖，如同阴霾般笼罩在众人心头。
一回到办公室，室内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息。空调嗡嗡作响，却驱散不了大家心中的烦躁。文件散落一地，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仿佛在诉说着之前案件带来的压力。
祁同伟皱着眉头，将手中的笔记本重重地摔在桌上，发出 “砰” 的一声响。他心里清楚，杨生这突然的转变绝不是简单的耍无赖，背后肯定藏着巨大的阴谋。如果不尽快突破他的心理防线，夜长梦多，说不定会让整个案件陷入僵局。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扫过同事们，大声说道：“不能再拖了，杨生这情况，咱们得连夜审问，不然指不定他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刘勇坐在一旁，双手交叉在胸前，眉头紧锁。他想到杨生之前那嚣张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就止不住往上冒。“没错，这小子太狡猾，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必须趁热打铁，把他的嘴撬开。” 刘勇咬着牙说道，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大家都明白当前形势的紧迫性。这时，李为民从办公室的里间走了出来，他的眼神里透着沉稳与果断。他环视了一圈屋内的众人，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的想法我都清楚，这案子不能再拖，务必一星期内搞定此事。”
李为民走到祁同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同伟，杨生那边就交给你负责，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吐出实情。” 祁同伟挺直了身子，眼神中透着自信与坚定，“请领导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让杨生把知道的都交代清楚。” 他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杨生的阴谋得逞，要给受害者一个交代。
接着，李为民又看向其他同事，安排道：“医生以及理发馆相关的线索，就交给你们去查。杨生背后说不定还有其他同伙，这些线索很可能是突破口，大家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众人领命，办公室里瞬间一阵忙碌的身影。负责调查医生和理发馆线索的同事们，顾不上后半夜的疲惫，如同上紧发条的钟表般迅速展开行动。文件被快速翻阅，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地推进工作。
几位警员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生所在的诊所。诊所此时早已关门，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昏黄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警员们亮明身份后，敲开了医生家的门。医生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看到站在面前的几位警员，顿时脸色煞白，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心里清楚，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些事情需要你交代清楚。” 带队的警员语气严肃，不容置疑。医生低垂着头，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乖乖地跟着警员上了车。
在审讯室里，明亮的灯光照在医生的脸上，映出他内心的惶恐。他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眼神游离不定。审讯人员一开始并没有急于发问，而是静静地观察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审讯人员才缓缓开口：“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你做过非法取卵和组织卖淫等违法的事情，现在坦白交代，争取宽大处理，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医生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颤，嘴唇微微颤抖着。他的脑海里开始天人交战，一方面害怕承认罪行后会面临严厉的惩罚，另一方面又清楚警方既然找上门来，肯定证据确凿，再抵赖也无济于事。沉默了许久，医生的肩膀开始微微抽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医生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在审讯室里回荡。他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交代着自己的罪行：“我贪图钱财，被利益冲昏了头脑，才会参与非法取卵，还帮着联系那些失足妇女进行卖淫活动…… 我后悔死了，求你们原谅我……” 他的身体因为悔恨而不停地颤抖，额头满是汗珠。
与此同时，另一组调查理发馆的警员也有了收获。他们在理发馆里找到了一些账本和相关的通讯记录，这些证据让理发馆老板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罪行。老板耷拉着脑袋，一脸沮丧地说：“我就是想着能多赚点钱，就跟着掺和了那些事儿，现在我知道错了，求政府给我个机会改过自新。”
一个后半夜过去，工作进展得出奇地顺利。
杨生这边的审讯室里却依旧笼罩在压抑而焦灼的氛围中。
刘勇双眼布满血丝，紧抿着嘴唇，脸上写满了疲惫与坚毅。他重重地将手中的文件甩在审讯桌上，文件散开，里面是一摞关于杨生犯罪的证据。他瞪着坐在对面的杨生，厉声说道：“杨生，别再负隅顽抗了！医生都已经把事儿交代清楚了，你那些非法勾当证据确凿，趁早老实交代！”
杨生却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透着一丝狡黠。听到刘勇的话，他轻轻扬起下巴，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刘警官，你们可别被那医生给骗了。他就是个胆小鬼，为了给自己脱罪，什么都能往外说。我可是清清白白的，那些罪名凭什么往我头上扣？”
刘勇被杨生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大声吼道：“证据都摆在这儿了，你还敢狡辩！你以为耍耍嘴皮子就能蒙混过关？”
杨生却依旧镇定自若，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直视着刘勇，开始滔滔不绝地说道：“刘警官，咱们讲道理。证据这东西可容易造假了。说不定是有人嫉妒我，故意设局陷害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