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情绪还未完全消散,麻烦却接踵而至。天刚大亮,周游便在网上看到了令人揪心的消息,心急如焚,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便急匆匆地赶到了秦淮他们的小区。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好似要将门板敲破。
开门的是秦淮,他嘴里含着牙刷,身上还穿着昨晚未换的睡衣,头发凌乱地翘着,半睁着惺忪的睡眼,带着浓浓的困意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火烧眉毛了!爽滋滋饮料厂又出事了!”周游一边说着,一边心急火燎地甩掉头上的棒球帽,随手丢在一旁,“快快快,换衣服,去公司!”
秦淮抬手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几步跨到洗漱间,“噗”地吐掉嘴里的泡沫,压低声音说道:“小声点,只只还没醒。”
“不是,小淮淮,都火烧眉毛了你不喊她起来干活?她生病了?”周游一屁股坐到餐桌旁,顺手拆开一袋饼干,虽说嘴上这么问,可动作却没停,边说边把饼干往嘴里塞,声音也下意识放小了些,“这能吃吧?”
“你都吃了还问我。她昨晚喝多了,吓得我也没睡好。”秦淮洗了把脸,从洗漱台上拿起面霜,挤出一点在掌心,轻轻揉搓开,均匀地涂抹在脸上,看了眼时间,实在来不及弄发型,只能简单地用梳子梳了几下。
“吓得你也没睡好?”周游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着,又打开一盒牛奶,“干嘛?只姐昨晚耍酒疯啊?你俩这酒品不会都这么烂吧?”
“胡扯,谁酒品烂,我上次那是……”秦淮换好衣服走出来,看着周游那调侃的神色,无奈地叹了口气,“得,不解释行了吧!”
“那只姐真不去啊?她到底咋了?”周游“吨吨吨”灌完一盒牛奶,顺手抽了几张纸巾,胡乱地擦了擦嘴,“饼干不错,牛奶差点意思,多谢款待。”
“去去去,去门口等着,我去叫她起来。”瞧着周游那占了便宜还嘻嘻笑的样子,秦淮翻了个白眼,伸手推着周游往门口走去。
“诶诶诶?!干嘛啊,我在屋里你就叫不了啊?!不是,小淮淮,你俩……哎!”周游一个踉跄,退后两步,差点被门碰到鼻子,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歪在墙边百无聊赖地等着。
他实在弄不懂这俩天天如热恋期般的“恶人夫妇”在搞什么小情趣,不过谁让他俩平时对自己还挺好的呢。
周游咂了咂嘴,心里盘算着一会再顺几袋饼干塞到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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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卧室里的秦淮,几乎全程是拖着路只只换衣服。
“伸手,来来来。”秦淮小心翼翼地哄着,幸亏路只只的重量他早已习惯,不然这人像没了骨头似的,软绵绵地贴着他,这身衣服还真换不好。
“不要……”路只只微微晃着脑袋,整个人无力地靠在秦淮肩头,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头疼……”
“等去了公司给你熬醒酒汤,你到时候去小沙发歇会,你这状态自己在家不行,还刷不刷牙?”秦淮一边耐心地说着,一边将路只只轻轻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动作轻柔得像抱着什么易碎品。
“刷。”路只只把脸埋在秦淮肩头,深深地吸了几口,似乎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些,接着按了按太阳穴,扶着秦淮的胳膊,努力打起些精神,“好点了,我自己去。”
“干嘛,我是提神剂?”秦淮嘴角微微上扬,神色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轻轻蹭了蹭路只只的鼻尖,“ 走吧,牙膏都挤好了。”
“嗯,很香的提神剂。”路只只轻轻点了点小脑袋,被秦淮半抱半拽着,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进了洗漱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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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游在门外等的烦闷,时不时踮起脚尖想透过猫眼往门内张望,心里默默数着时间。差不多十五分钟过去了,他实在等得不耐烦,刚抬起手准备敲门,门却“吱呀”一声先他一步开了。
秦淮站在门口,手上拿着周游之前落下的棒球帽,另一只手还拎着桌上那袋饼干,不由分说地一股脑全塞到周游怀里。
“诶!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周游眼睛瞬间亮得像两盏小灯,双手紧紧捧着饼干,脸上洋溢着得逞的笑容。
他一转头,瞧见秦淮身后的路只只,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僵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啊,只姐看起来,真的很不好!”此时的路只只,身形微微颤抖,面色如纸般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往日的红润,病恹恹地靠在秦淮身上,头发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脸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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