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我们慢慢来
“上来,地上凉。”
陆昂叉着腿跪在床上,挺直着身躯,面前睡袍凌乱,裸露大片胸膛和腹肌。
头顶灯光照射在他身上,也照不进他幽深的眸子里。
他对夏知鸢招手,嘴里说道:“说了不会做,就不会。”
夏知鸢摇头,“我不相信你,我不上去。”
她反而后退两步,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被冻得泛起了红。
“那你要去哪儿?”
陆昂轻声问道,就在床榻上,看着她。
夏知鸢艰难咽了咽唾沫,艰涩道:“我,我要回庄园。”
她要回去找陆爷爷。
“这里离庄园很远,司机不住这里,外面天寒地冻,你怎么回去?”
夏知鸢听到这话,心中山塌一般绝望,语气哽咽焦急,“陆昂,你怎么能这样。”
“我一直认为你是好人。”
陆昂吐了口气,揉了揉眉心,似耐着性子,“上来,别冻着,真的不会做什么,我保证,真的。”
“是我不好。”
夏知鸢脚下生根,一动不动,只是盯着他,灯光照耀出她眼底浮动的水光。
她一瞬不瞬盯着他,倔强而警惕对峙着。
陆昂见此,眉往下压了压,一瞬间让他的面庞更加锐利。
“要我下来抱你么?”
“我就真的要对你做什么。”
夏知鸢浑身冰凉,哆嗦了一下,陆昂倾斜身体,作势要下床。
夏知鸢浑身汗毛竖起,立刻慌张喊道:“你别下来,我上去,我上去。”
陆昂闻言,就止了动作,眼睛直勾勾看着她。
夏知鸢挪动着身体,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慢吞吞,背着陆昂躺了下来。
一只胳膊伸过来,将她捞了过去,陷入了一个怀抱,夏知鸢惊呼了声,惊恐瞬间涌上心头。
“别动,说了不会做,就不会做,给你暖暖。”
夏知鸢僵着身体,感觉自己的双脚被他夹在腿间,磅礴的热气,逐渐让脚感觉暖和。
他身上辐射出来的热气,让夏知鸢贴着他的背上都涌上了潮意。
可夏知鸢一动不敢动,心中焦虑,为什么还不下去。
她感受着顶着臀的东西,总是磨磨蹭蹭的,让人头皮发麻。
她心慌得不行,嘴快过脑子,“违背妇女意志是犯法的。”
紧接着,她耳边响起一声轻笑,声音暗哑,“我们是夫妻。”
夏知鸢极快反驳,“那也是不行,婚内也不行。”
陆昂忍受着身体的难受,心脏里泵出无数急速奔驰的列车,飞快穿梭在身体每一处,带出来的火星子,点燃全身。
此刻听着她的话,恶狠狠衔她耳珠,牙齿研磨,“那你去问法官,我们结婚这么久,没有夫妻义务,这就对吗。”
耳朵上的疼意让夏知鸢脚趾勾起,脚背绷直,她下意识道:“我们是假的。”
“做了就名副其实。”
夏知鸢头皮发麻,放低了声音,“你说了不会。”
陆昂不说话,过了会,夏知鸢小声道:“我暖和了,身上还出汗了,能不能松开我?”
陆昂闻言,吻了一下她的脖颈,竟真的松开了。
夏知鸢大松一口气,连忙往旁边挪了挪,精神紧绷,不敢放松。
只不过旁边的陆昂翻来覆去,整张床垫都跟着颤抖起来。
夏知鸢更紧张了,她觉得此刻,和一只饥肠辘辘的野兽关在一个笼子里。
他不管对面是什么,只想要吃下猎物,缓解欲*望。
“帮我,用手。”
陆昂的声音嘶哑至极,像是忍到了极限。
夏知鸢害怕,“我,我不行,你你自己弄。”
孟浪露骨的话让人羞耻害怕,夏知鸢脸上如火烧。
“狠心。”
陆昂难耐起了身,走进卫生间。
夏知鸢心头一松,只觉得这场折磨终于要结束。
紧接着,卫生间里响起了粗重的喘*息呻*吟,强势不可阻挡窜进了她耳朵里。
钩子般勾住人的心肝,为之发颤。
毫不掩饰的,扑面的欲*望。
夏知鸢用被子蒙住头,死死捂住耳朵。
她站在悬崖边,陆昂像深渊里爬出来的魔鬼,沾染着黑色肮脏欲*望,缠绕住她的脚腕,要将她拖拽进欲*望的深渊中。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这是最后一道防线。
灵魂和身体,必须有一个是自由的。
度日如年,不知道过了多久,夏知鸢感觉旁边位置有动静。
紧接着,就陷入了一个怀抱中,带着些微的凉气。
夏知鸢松开耳朵,只觉得身心疲乏,“抱着我又该难受,别抱了。”
“放心,不会了。”
陆昂声音嘶哑,还有种余韵之后的慵懒。
过了一会,夏知鸢响起绝望的哭腔,“你骗人。”
陆昂呼吸变得急促,发泄似的一口咬在她的肩头上。
“啊。”
突然的惊吓和疼痛让夏知鸢叫出声了。
空气突然凝滞 ,又迅速沸腾起来。
夏知鸢能感觉背后的陆昂,呼吸压抑不住地喘息。
她转头,看到陆昂泛红的眸子,就看着她,脸上没有表情。
夏知鸢心惊肉跳,这一刻,野兽终于要对笼子的猎物,发起攻击。
她转身,脸色煞白主动窝进了陆昂怀中。
陆昂身体绷了一瞬,随即松弛,大手下意识放在她腰肢上。
夏知鸢声音惊恐,带着哭腔,“陆昂,你别这样,我害怕。”
“怕什么,男欢女爱,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陆昂声音暗哑,吻了吻她的额头,灼热的鼻息扑洒,眸中欲*色浓郁得化不开。
“可是太快了,我不适应,陆昂,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夏知鸢窝在他怀里,听着他胸膛里震耳欲聋的心跳,心惊胆战。
“嗯,你要跟我慢慢来?”
腰间大手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点在腰肢的肌肤上,却像敲在夏知鸢的心上。
“嗯,我们慢慢来。”
她说着,头往上够,微微闭着眼,睫毛微颤,在陆昂嘴唇上,印上一吻,仅仅是嘴唇相贴。
青涩的。
像少女献祭忠贞。
腰肢上的大手骤然停止敲击。
夏知鸢与陆昂嘴唇相贴,微微睁开眼睛,和他眼神对上,心中一跳,离开一瞬,陆昂的唇追了上。
强势碾压,带着癫狂的狠劲,似要将人生吞活剥了。
夏知鸢眼底泛着水光,难以承受般皱紧了眉头,神色有些痛苦。
接着,陆昂的动作又变得温柔起来,舌尖描摹着她的唇,一点点的,含着她唇,牙尖研磨着,最后松开她。
他大手抚在她背上,声音哑然,“好,听你的,慢慢来。”
夏知鸢大口大口喘息,眼前发昏。
与狼共舞,劫后余生。
陆昂轻拍着她的背,语气里带着笑意。
“接吻要换气,不是一口气憋着等到结束。”
“睡吧。”
陆昂声音顿了顿,“不会闹你了。”
夏知鸢嗯了声,听着他如雷一般的心跳,丝毫不敢放松。
两人的呼吸渐渐变得和缓悠长起来。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在安静屋里异常突兀,让人心中一惊。
陆昂伸手,挂掉了,可紧接着响了起来,孜孜不倦,大有种你不接我还要接着打。
“你先睡。”
陆昂松开夏知鸢,起身拿了手机出房间接听。
“打电话干嘛?”
陆昂接通电话,语气有点不耐烦,他盯着房门看。
“你这是什么态度,连爸都不叫?”
“你越发混账。”
陆高明的语气比陆昂还不好。
“你爷爷把我叫过去,把你骂了一个多小时,又骂我一个小时,都不带停的,你别再惹他老人家生气。”
“他气得要把你开除陆家户籍,我跟你妈这么大的年纪还要生吗?”
“知道了。”
陆昂语气不以为意,“没事挂了。”
“挂什么挂,没说两句就要挂。”
陆高明顿了一下,“你带着夏丫头出去住了,你想干什么?”
“夫妻住一起有什么问题吗?”
“是没问题,但你太着急。”
陆高明语气变得平和郑重了起来。
“反者道之动,越是心里想要的,就越要忍耐,不能着急。”
“不然结果和追求总是背道而驰。”
“当一件事的事态达到了顶端,就会转换成另外一种结果。”
“夏家姑娘,人还小,经历单纯,就像果冻,力道大了,就会碎。”
果冻?
是像果冻。
陆昂舌尖顶腮,又软又柔。
“两口子呆在一起,别计较太多,好好沟通,你不知道她想法,她也不知道你想法。”
“遇到事情,多哄哄。”
陆高明作为长辈,以自己的经历告诫晚辈。
“哄哄,像你哄老妈?”陆昂啧了声。
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被哄的人晕头转向就相信,愚蠢得很。
他不喜欢父亲无底线的退让,对显而易见的事情都能无视,睁眼说瞎话。
也不喜欢母亲被一哄,立马就扔了脑子。
陆高明反问:“能一哄就好,你妈就吃这一套,她喜欢什么,就给她什么,有问题?”
“没问题,就是旁观者看了有点不适。”
陆高明却说道:“陆昂,这世间的事情,很少能清楚明白地分个是非对错,争个我赢你输。”
“除开一些必须要弄清楚明白公共事务,更多的事情就是水和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团烂泥,粘连不成形。”
陆昂沉默地听着,手机被他握得发烫。
陆高明问道:“我说了这么多,你听进去了么?”
“再告诉你一件事,你要跟我去公司上班,要让连累集团名声的你,感受下如坐针毡。”
陆昂断然拒绝,“我有自己的事。”
“你还要经营那工作室?”
陆昂淡淡道:“即便要走,我也要打赢这场仗。”
陆高明呵了声,“从小你妈就要给你最好的,一切按照最高的配置,把你养成这副性子。”
“你就觉得,你该配,该得,只要你想。”
“你爷爷不准这次陆家出手,也是要给你教训。”
“知道了。”
陆昂看了看时间,“手机没电了,我挂了。”
夏知鸢听到开门声,闭紧了眼睛,感受旁边窸窣声音,心跳加快。
她现在,真的有些怕他。
即便陆昂说,慢慢来,但不知道他会不会遵守。
慢慢来这个缓兵之计,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睡着了吗?”
“睡着了。”
陆昂笑了声,顺手关了灯,屋里陷入了黑暗,夏知鸢的心瞬间提了起来,黑暗让人恐惧。
旁边还有个危险的存在。
“夏知鸢,你说慢慢来,想怎么慢慢来?”
黑暗中,陆昂出声问道。
这一问将夏知鸢问哑然了,她开口道:“就,就和以前差不多吧。”
“嗯?”
“那肯定要比以前更,更近一点吧。”
陆昂似乎在沉吟,好一会才道:“嗯,我知道了。”
夏知鸢也不知道他知道什么,精神紧绷,脑袋混沌。
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耳边听到了陆昂的声音。
“夏知鸢,起床了,你要迟到了。”
她脑子还是迷糊的,可身体却僵直地坐了起来。
睁开眼睛,看到陆昂已经梳洗好了,走近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下。
“我先走了,陈嫂给你准备好早饭,司机送你去学校。”
陆昂说完,人已经出了房间。
夏知鸢长舒一口气,头有些疼,起床梳洗了,下楼,餐桌上已经摆上早点了。
陈嫂笑着道:“太太早上好,先生走得急,没用早餐。”
“早上好。”
陈嫂准备的早点很丰盛,但夏知鸢没什么胃口,喝了牛奶,吃了点东西,就拿上东西去学校。
走出别墅大厅,夏知鸢深深吸了口气,空气冰凉,却让她脑子清醒很多。
司机许姐在门口等着,看到夏知鸢来,连忙打开车门。
夏知鸢道谢,许姐启动车子,开车的途中对她道:“太太,我们加个联系方式,你需要用车,立刻通知我。”
“好。”
两人加上联系方式,许姐从后视镜看了看夏知鸢,“没想到太太你这么年轻,还在念书。”
“嗯,结婚早。”
许姐看她精神疲乏,也就不再说话。
到了学校,夏知鸢下车,找到教室,走向舍友,没精打采。
张雯打量她,“姐妹,你鏖战了十八个男人?”
夏知鸢嗯了声,“对,鏖战十八罗汉。”
张雯突然凑近夏知鸢,嗅了嗅,“你身上味道有点杂啊!”
夏知鸢心中莫名,“你是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