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珉然看着孙奕承:“爹,据我们调查所知,针对三弟和四弟精心策划的那场阴谋幕后黑手正是那司马邢所为。
而且铁三汉所租的仓库是宁水村的房屋。
整个宁水村之所以空无一人,荒凉至极,皆是这司马邢强行霸占了村民们赖以生存的土地,并将所有村民驱逐出村所致。
现在证据确凿,你打算怎么做?”
孙珉正满脸怒容,紧紧握住拳头,咬牙切齿。
“爹,这个司马邢实在阴险狡诈,设下如此恶毒的局诱骗孩儿掉入陷阱,差点葬身火海,你要为我报仇啊。”
一旁的孙珉祺也气冲冲地说:“爹,这个司马邢断不可留,若非他处心积虑布下这般毒计,妹妹也不会受到牵连。您务必要替我们出口恶气啊。”
“说够了吗?”孙奕承看着他们义愤填膺的样子,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
“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太过无能。
老子早便告诫过你们,只要太子一日为太子,我们孙府所有人都会深陷于权力斗争的漩涡之中。
日后行事,你们自己多长点心眼儿,莫要再如此愚蠢莽撞了。
即使犯蠢,也别牵连你们娘和妹妹。”
孙珉正和孙珉祺对视了一眼,满脸愧疚地垂下头:
“孩儿知错了。今后行事定会加倍谨慎小心,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孙奕承冷哼一声,然后把这些报告放在书案上,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冷冷地看着他们。
“你们当真以为区区一个太仆寺卿就敢对我们出手?”
孙珉然拧起眉头,一脸的惭愧与自责。
“都是孩儿无能,始终未能找到司马邢与其他皇子暗中往来接触的确凿证据。”
“这并非完全是你的过错。”孙奕承冷笑一声。
“这个幕后之人要么是心思深沉,做事滴水不漏的人。
要么就是他的手底下有一批极为厉害的幕僚谋士,能够为他出谋划策,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不过,做事再滴水不漏,也会有漏洞。”
孙珉然闻言,谦逊地请教:“不知孩儿应当如何寻找出这个漏洞?还望爹爹不吝赐教。”
孙奕承微微眯起双眼,沉思了一会,缓缓开口:
“司马邢一个养马驯马的人,想不到这么无懈可击的计谋。他们之间必然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络方式。”
“你马上派人,全面调查司马邢府邸中的每一个人不仅要详细了解他们每个人的背景来历以及日常行踪。
还要仔细搜查他的府邸,看看是否藏有暗道密室之类的隐秘之处。记住,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是,爹。”孙珉然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略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
“爹,关于匈奴人入境的事情,你打算汇报上去吗?
大皇子可是陛下的亲生儿子,说不定陛下会对此事从轻发落。”
孙珉正瞪大眼睛,满脸惊愕:“姑父不会这么糊涂吧?
兴宁县死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如果姑父真的从轻处置此事,那些死去的百姓岂不是死不瞑目?
更何况,大庆国竟然被匈奴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占领了好些村庄,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姑父难道连一点脸面都不顾及了?”
孙奕承闻言,脸色骤然一变,怒不可遏地扬起手,狠狠地拍向桌面,声色俱厉地呵斥。
“不得无礼!皇上即使是你的姑父,但他更是大庆国的一国之君。
你竟敢如此肆意揣测和议论皇上的行事决策,倘若这番话不小心传扬出去,必将给我们孙家带来灭顶之灾。”
孙珉正被他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浑身一颤,原本挺直的身躯瞬间矮了半截。
“孩...孩子知错了,请爹爹息怒。”
看到他懊悔的样子,孙奕承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这件事自有老子向皇上禀报,你们只管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即可。
休要再胡乱插手干预朝廷之事,以免惹祸上身。”
说完,孙奕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你们退下吧,让老子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
“孩儿告退。”
孙珉然三兄弟退出书房。
这时,暗一缓缓走进书房,毕恭毕敬地朝着坐在书桌后的孙奕承行礼。
“将军,铁三汉没能扛过酷刑,刚刚已经咽下最后一口气了。”
孙奕承冷嗤一声,冷冷道:“哼,如此轻易就让他死去,倒是便宜这狗贼了。
去,把他的尸首扔到钧依山上,任由那些野狼分食去吧。”
“遵命,将军。”暗一应声领命,正欲转身离去时,又被孙奕承叫住。
“等等,那个被我们抓来做人质的家伙,如今情况怎样?”
“回将军,一切均按照您的指示行事,对那人质可谓是好酒好菜款待着,目前他活得很好。”
孙奕承微微颔首,沉声嘱咐:“今晚务必加派得力人手严密看守此人,绝不能让他出任何差错,更不可令其丧命。否则,提头来见!”
“属下明白,定当不辱使命。”暗一再次躬身应诺后,便匆匆退出了书房。
孙奕承低头看着书案上的报告,唇角噙着一抹冷意。
“司马邢,胆敢暗中算计谋害我的人,那你就别想好过了。”
竖日一早,金銮殿上,晨光熹微,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光影。
皇帝轩辕樊身着龙袍,威严端坐于龙椅之上,面容冷峻,让人难以窥探其心中所思。
身旁的吴公公尖着嗓子,拖长了音调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
话音一落,孙奕承身着甲胄,大步流星走到殿中,扑通一声跪地,抱拳行礼,声如洪钟。
“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臣要弹劾太仆寺卿司马邢,他竟敢派人暗杀臣的孩儿。
可怜微臣的三儿,险些葬身熊熊火海之中。
不仅如此,他还命令人在我四儿的身上撒上让马匹疯批的药粉,然后私自放出国家的三匹血汗宝马,在西街横冲直撞,祸害百姓。
可怜我四儿也差一点就惨死在那三匹狂奔而来的千里良驹蹄下,成为肉碎。
这般恶劣行径,实在是目无国法,天理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