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的所有拍品里,那本手抄医书其实是最无人问津的。
毕竟大多数老板拿这个也没有用,不过因为是古籍,这才有了一点价值。
宋南溪跟虞景坐在倒数第三排的位置。
好巧不巧,褚安卉跟邰启航就坐在他们旁边。
褚安卉还挨着虞景。
琳琅满目的拍品流水似的被拍走,从瓷器到珠宝,看的宋南溪都要打哈欠了。
“没有看中的?我拍下来给你玩玩?”
虞景长臂随意搭在宋南溪的椅背上,从前面看,就像是他旁若无人的环住了宋南溪一样。
坐姿也倾斜向宋南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嫌弃旁边坐着的褚安卉。
——当然事实也的确如此。
“有兴趣啊,你把所有的拍品都搬到我的藏宝库,我也不介意。”宋南溪斜他一眼。
“好啊——”
虞景低笑,在又一件拍品被送上来,拍卖师做完介绍后,他轻描淡写地举起了牌子。
“今天,我为你点个天灯,怎么样?”
“7号买家出价500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11号卖家出价800万……”
虞景还要举牌,宋南溪按住了他的手腕。
“怎么?”虞景偏头,拍卖厅穹顶的背鎏金枝吊灯璀璨而明亮,勾勒出他堪称华丽的五官,“不喜欢这个?带回去摆着玩也行。”
“我建议直接把钱打到我账户上。”
宋南溪望着台上,那是一只琉璃盏,在灯光下折射出令人迷醉的色彩。
可惜的是,是裂后修复的。
虞景莞尔一笑,含情脉脉的桃花眼轻眨了眨,明目张胆的勾引,“我懂,南溪在心疼我的钱,不过别担心,身为你的男人,这点实力,我还是有的。”
他的脸越贴越近,宋南溪无语地按住他的俊脸,毫不客气的推开。
“自作多情也是种病,晚上过来找我,我给你治治。”
所以现在请停止孔雀开屏的行为。
虞景露出得逞的笑,“那一言为定。”
褚安卉在一旁听着虞景那情话跟不要钱似的,一句接着一句往外崩,唇角压得平直,就连往常温柔似水的面具都戴不住了。
原来跟宋南溪在一起时的虞景,竟然这么卑微么?
他堂堂虞氏继承人,手握国家大项目,根正苗红的财阀,在宋南溪面前,却显得一文不值。
就连见面,都要宋南溪点头才行。
这跟褚安卉所想的宋南溪卑微讨好的样子出入太大了!
邰启航翻着拍品手册,对褚安卉道:“安卉姐,等会这本《太素脉决》就要到了……”
他兴致勃勃转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太刺眼,褚安卉面无表情甚至有点阴沉的模样,吓了他一跳。
邰启航眨眨眼。
褚安卉柔柔对他一笑,“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我。对了,你不是还想拍一幅画的吗?”
“对啊!我外婆的生日马上快到了嘛,这次压轴的那副松鹤延年图寓意好,画师我外婆也喜欢,我妈特意嘱咐我,一定要拍下来的。”
“嗯,那我帮你留意着。”
邰启航松了口气,看着褚安卉对他细声细气的说话,心想刚才果然是自己看错了!安卉姐怎么可能会露出那样可怕的表情。
“第13号拍品,《太素脉诀》手抄本,起拍价,10万。”
原来是这本——
宋南溪顿时兴致缺缺起来,其中的内容,她早就看过了。
名字听着高大,里面实际可参考学习的内容少之又少,还因为有残缺,导致内容根本不连贯。
褚安卉这时转头,对她轻轻一笑,“宋小姐,我们公平竞争吧。”
这本医书,她势在必得!
脑海里有一道声音道:“虽然这本医书是残缺的,但只要你得到它,可以花费积分补全。”
褚安卉勾了勾唇,“知道了,谢谢你。”
“系统。”
宋南溪挑挑眉,手里把玩着竞价牌。
虞景眯眼,扯着唇笑的很冷,当着他的面挑衅他的人,当他是死的?
他直接举牌,“100万。”
邰启航皱眉,“虞哥,这书你拿回去也没什么用,非要跟我抢吗?”
虞景懒声懒调的:“我买回去撕着玩,你有意见?”他眸光一转,厉光刺的邰启航一颤,“还是说——邰家没落了,连这点钱都掏不出来了。”
“你——”邰启航咬咬牙,“行!虞哥,那咱们各凭本事吧!反正这手抄本,我是一定要拍下的!”
他直接加价。
“150万!”
“嗤……邰家怎么派了个小孩儿来。”
虞景双腿交叠,再次举牌。
“好的!这位7号买家出价500万!”
现场有小范围的哗然,都不由好奇的朝他们这个角落看来。
一本让大多数人都不感兴趣的手抄本,价格却直逼那些珍藏。
这是要打起来了?
邰启航被气的脸通红,尤其是虞景那轻蔑的态度,更是让他觉得在褚安卉面前丢了脸。
就只有虞景会加价?他也会!
“800万!好的还有出价更高的吗?800万一次…800万两次……”
“喔!7号买家出价1000万!”
邰启航咬牙切齿,虞景是真疯了!
褚安卉皱眉,轻声劝邰启航,“小航,要不然算了……太贵了……”
“不行!”
邰启航再次竞价。
“我知道安卉姐需要这本书,而且,我想送给你。”
“1200万!”
“1500万!”
邰启航到后面汗已经要出来了,他的预算快不够了……
“1600万!”
虞景挑挑眉,笑的依旧风轻云淡,如稳坐钓鱼台。
“1650万。”
什么?!
邰启航堪称惊喜,忍不住扭头看了眼。
忽然加价这么少,虞景放弃了?
也许只要再加价50万,他就能得到手抄本了呢?
“1700万!”他扬声。
“1900万。”
然而,虞景却忽然暴涨两百万。
他挑挑眉,笑容恶劣,“小朋友,逗你玩而已,这可不止是证明财力的时候,还关乎在女伴面前是否会丢脸啊——要是输了,我可丢不起那人。”
说着,他疏朗的睫羽一压,可怜兮兮:“到时候万一宝贝觉得我没用,一脚把我踹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