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疯批丞相总想墙纸爱6
裴恣攸优雅的坐在池淮泮对面的石凳上,整个人被阳光照耀着,白的可以反光了。
他格外喜欢穿暗色的衣服,今天穿着一身黑色便衣,没有宽大的袖子,长发半绾,衬的他整个人像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如果忽略他那有压迫感的眼神的话。
池淮泮不在意的用干净的袖子擦了两下下巴上沾着的水,默默打量了一下他:“裴相怎的今日回来了?也不让人提前通知一声,北方那边怎么样了?”
“那边臣已经处理妥当,比臣料想的时间短些,便提前回来。”
他掀了掀眼皮,眼里面没什么情绪好似真的是这样。
其实裴恣攸撒谎了。
北方出的问题早在半个月前便已经处理好,他主动去那边也是因为有关自己的重要事情。
本来是想再待上半个月,但听了手下汇报的朝堂里面的情况和小皇帝的状况,突然就改了主意。
池淮泮太闲了,让他觉得很不爽。
所以裴恣攸便过来给他找麻烦,给他找点事情干。
无形之中,裴恣攸不知从什么时候将他放在了眼里。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对于这个已经登基三年的皇帝,态度竟然有了转变。
前三年从不过问,现在离开这一个月以来竟然时刻在关注池淮泮的动作。
“爱卿?”
一瞬间有些冷场,池淮泮还以为他没听到,疑惑的走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
裴恣攸明显有些心不在焉,面前出现阴影才开口:“怎么了?”
“……朕问你用过膳了吗?”
池淮泮又重复了一遍。
现在临近中午,明显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间。
“不曾,陛下您饿了么?”池淮泮的话题跳的有些快,裴恣攸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池淮泮摇摇头:“没有,只是快到午膳时间,爱卿还是快些回去用膳吧。”
其实就是想让裴恣攸离开,找借口罢了。
说罢,他便又坐了回去。
裴恣攸挑眉,语气中透着几分疑惑:“怎么?陛下不愿意臣陪您用餐吗?”
“还是说,陛下想赶臣走?”
池淮泮语塞一瞬,没想到他会这样问。
其实一半一半吧。
“朕近些时日并没有用午膳,所以御膳房没有准备。”
他最近有点积食,一天天动脑子的时间和运动量都没多少,根本不饿。
要不然他肯定会吃午饭的。
“是吗?”
裴恣攸仔细打量了一下对面人的那张脸,看上去长了不少肉,有些不信。
看见他一脸不信的模样,池淮泮有些炸:“朕就这么不值得相信?”
“那臣午膳就吃不上了,很不巧,臣府上的厨子请假去精湛厨艺,没有人做饭,臣本来还想过来您这里蹭两顿。”
裴恣攸脸上顿时有些可惜。
“……”
池淮泮对他的话表示深刻的怀疑,丞相府家大业大的还不能多请几个厨子,给他开玩笑呢?
沉默着坐了一会儿。
池淮泮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才叹了口气,站起身:“罢了,朕带你去御膳房看看。”
真不给裴恣攸弄口饭吃,到时候还不知道外面怎么传他抠门呢。
外面对于池淮泮的风评不是特别好,毕竟他是半路上拉过来的皇帝,是个半吊子。
裴恣攸盯着那个笔挺修长的背影,一时心情有些复杂。
等人快要离开御花园,他才起身跟上去。
裴恣攸腿长,没一会儿便跟上池淮泮的步伐和他并肩走。
他要比池淮泮高上一些,但走在一起倒是意外的和谐。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池淮泮刚进门就幽幽来了句。
“?”
裴恣攸不明所以,打量了一下里面,看不出一个所以然。
“坏消息。”
“坏消息是来晚了,御膳房里的人已经收拾好午睡去了。”
偶尔池淮泮中午过后有些后悔没吃饭就会来御膳房,所以深知这里的作息规律。
“那好消息呢?”裴恣攸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好消息。
“好消息是食材没有用完。”池淮泮瞥了眼那边摆放整齐的蔬菜和肉类。
裴恣攸没听明白:“……?所以?”
“所以爱卿可以自己动手做饭。”池淮泮感觉他不上道,直接说了出来。
“那陛下觉得臣会做饭吗?”
裴恣攸问了他一个好问题。
这确实是一个好问题,好到让池淮泮有些沉默。
池淮泮不可置信的偏了偏头,满脸问号,眼睛瞪的老大:“你不会做饭?那你之前怎么过来的?”
这个质问好似戳中了裴恣攸什么,脸上闪过一抹心虚。
灭国的时候他还很小,被远房叔叔救下。
最开始生活的不好,都是能吃什么吃什么。
后来,他的叔叔有了本钱弄了一个小摊卖面,慢慢生活就好了起来,最后生意红火开成了饭店,根本不用他动手。
“家庭比较富裕。”裴恣攸这话也不算是瞎说,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富裕吧。
“……”这么富裕为什么还来当官?过来感受一下人间疾苦吗?
有钱人能不能都滚啊,竟然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么富裕为什么还过来当官?”现在当官的都是因为俸禄高工作稳定。
裴恣攸觉得他这话有些问题,反驳:“富裕为什么不能当官?”
“不是,朕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那些选择来当官的为了俸禄的居多,偶尔才会有几个想不开的富家公子会来当官……”
一些人的起点就是别人的一辈子。
大概也就是有了钱才会追求更高层次的东西,比如精神上的。
世界上多他一个有钱人怎么了?社畜不配是吗(°ー°〃)。
“陛下也认为臣该去享受是吗?”裴恣攸手不自觉握成拳。
他的远方叔叔也曾这样说过,说他应该放下一些事情,享受现在的生活而不是陷入之前的不美好中。
可那些仇恨怎么会说放下就放下?
如果放下了,那放下之后呢?他不敢想,这是他多年的筹划和希冀。
池淮泮一怔,顿时觉得他状态并不是太好:“没有,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别人的话也就是个建议看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