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今日乃是他常胜之带人来犯我钱塘营,我神遂宫遂行反击,有何不可?”司空野渡质问道。
萧让却环伺一周后答道:“钱塘营能驻七八千人,看来司空护法也是早有打算的。”
一旁的大梵天尊却恨道:“萧让,他已新晋我神遂宫教主,你怎可再以护法相称?”
萧让却看了司空野渡一眼,稍许才说道:“你们神遂宫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护法称呼已经惯口,再改就别扭了。”
司空野渡看得出萧让似乎对自己取代楚鸣乔担任教主多有不满,便只得向大梵天尊摇手说道:“名号不过是一种称呼而已,无需计较。”
“你们今日在此恶斗,为的可是海翁道人和平章道人联手夷平了丐帮的临安分舵一事?”萧让向着常胜之问道。
常胜之当即愤慨道:“不错,神遂宫无端杀戮我丐帮临安分舵百余弟子,此仇不报,我丐帮还如何立足于江湖?”
司空野渡当即要驳斥,但萧让却止住他,接着才又问道:“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那海翁道人和平章道人为何要血洗你们临安分舵呢?”
常胜之顿了顿,只理直气壮的说道:“他们见我们诛杀了勾结金贼的紫阳观,便要来为旧部报仇。可是紫阳观为金庭效力,又替为其研制侵宋的攻城利器。我此番乃奉总盟命令前去剿灭,既是为武林除害,更是为大宋解困。”
常胜之这般一说,武林总盟一方的残存部众亦纷要正气凛然起来。反倒是神遂宫上下虽然气愤,却也总没有过硬的理由来行反驳了。
萧让听罢只笑了笑道:“那你是否亲自去验证核实过紫阳观为金人专门研制攻城利器一事么?”
面对此问,常胜之只正色说道:“此事乃甘盟主亲说,又得拾珠楼证实他们今春在中都进行了轰城实验,怎会有假?况紫阳观一直给金庭高官炼制丹药,勾结敌国亦属事实。”
萧让却冷冷的看了常胜之一眼道:“紫阳观所在蓬瀛已归金人管控多时,他们要想在当地生存下去,自然无法公然去和金庭作对,其他地处北境的各个门派,亦大多如此。所以你并不能因此就去指责他们勾结金人。”
阵前尚有些来自北境的门派,便要对萧让此说大为赞同了。
“我所掌握的情况是紫阳观在去岁隆冬炼制丹药时,偶然发现了一种威力巨大的火药配方,但却并不是他们亲自上贡金庭,而是金人得知情况后要其如法炮制。所以他们就不得不在今春配合金人于中都开展轰城实验。”萧让说道。
常胜之则嗤之以鼻的答道:“不管他紫阳观是否主动去中都做轰城实验,但金人却是实实在在的从他们手里得到了这个威力无穷的火药配方,一旦批量炼制,他日必是南侵时首要之秘密武器。所以他紫阳观为金人研制侵宋武器,却是半点没有冤枉他们。”
萧让却摇摇头道:“金人是在春季作的轰城实验,但现在已是深秋时分,前后跨度足有半年之多,为何一直未见到他们有任何大举南侵的动向?根本原因就是这爆雷配方复杂,根本就不适合拿来用作攻城拔寨之用。”
常胜之却不想事情朝着不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便不屑道:“你如何就敢说金人无法使用此配方武器?难不成你去调查过?”
此事原本是金人的重要机密,外人自无法及时获悉,而萧让也来不及前去验证核实。不过萧让却有办法证实自己所说,因为他掌握了紫阳观这个爆雷配方当中的一处致命缺陷。
萧让于是扫了场上众人一圈,罢了才轻快道:“烦请九鼎帮李帮主及霹雳堂雷堂主前来相问。”
萧让话语一出,九鼎帮的李审言便从丐帮人群中现身出来;而那霹雳堂堂主雷震天亦从神遂宫部众内绕到阵前。
只是二人俱不想太过抛头露面,又不想自己被人利用,便当即简简问道:“阁下有何事要问?”
萧让却不马上回答,只默自说道:“早年我在云台山修行时,亦学过些炼丹制药的配方,依稀记得木炭喜干,雄黄性烈的说法。二位皆是当今钻研冶炼配方的独到之人,却不知我讲是否正确?”
九鼎帮李审言自不急着说话,但霹雳堂的雷震天却直直说道:“萧少侠所讲乃是炼丹配药的入门法则,当然属实了。”
萧让见李审言一言不发,遂又以此专门相问。李审言仍不知萧让在打什么算盘,便只得点头道:“自是如此。”
萧让得二人首肯,便当即欣喜道:“若将硝石、雄黄相加于木炭,再以水状火油相浇,不知效果如何?”
霹雳堂堂主雷震天听罢却是皱着眉头说道:“木炭本作引火助燃之用,但若混以性烈雄黄,只怕自己就要先烧起来了。”
李审言亦颇是不解道:“硝石雄黄俱是爆裂之物,但若混以水状火油,则又是一变,恐怕更要难受控制。”
萧让于是当场要出重金叫二人照此配方为他炼制出一壶来,但二人却坚称此物炼制过程太过凶险,且十分不易保存,便就有人出再多的钱,他们也不会照办。
见得萧让止住众人交战后却只和别派首领聊起炼丹的事情来,常胜之和司空野渡俱是不大耐烦了。但萧让此番问话却并未偏离主旨,因为他所讲正是紫阳观爆雷的配方。
“我刚才所问,正是紫阳观爆雷的火药配方,从李掌门和雷堂主的答复来看,此物根本就不切实用。金人也无法拿它们用以侵宋。”萧让果断说道。
神遂宫一方觉得此说大为有利于自己,便当即赞成萧让看法。
常胜之却不以为然道:“此物既是紫阳观在炼丹过程中发现的,又已在中都做过轰城实验,九鼎派和霹雳堂办不到,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得。”
常胜之这本是一句抵强说话,但却同时得罪了李审言和雷震天,二人于是纷要面生不快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