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就像是兴奋地不行,脸上满是惊喜,兴冲冲的跑到往这边大步走来的男人面前,两只手招财猫似的晃了晃,“秦遇哥!我们好久没有见过面了......”
步伐沉稳的男人就像是没有看见她似的,径直绕过继续往前走,低沉的声音显然也不是对她说的,“小聪,物证都整理好了?”
“差不多了,”迅速的把手里的证物袋封口贴上标签,付小聪下意识的转过头,“欧阳,你的收拾完了吗?”
“啊,好了,”欧阳抖了抖手里装的有些重量的灰灰,还故意的颠了颠,白皙的小手里还竖着一个小勺子,“秦队,我发现一件事情。”
从身旁人手里拿过装满糕点的证物袋举高,另一只手把装满灰灰的同样举高,秀气的小鼻子嗅了嗅,“这个是普陀香芋味的素饼。”
“这个灰灰,里面有檀香还有沉水香的气味。”
垂在身侧的大手有些痒痒的,压抑着自己想要捏一捏小姑娘小脸的冲动,秦遇自然地弯腰低头,视线和娇小瘦弱的小人儿平齐,“又是闻出来的?”
“小家伙你是小狗吗?”
“我要是小狗,第一个就咬你,”鼻尖似乎萦绕着民宿房间里被单上男人的独特气息,欧阳故意凶神恶煞的,亮出自己洁白的小牙齿,“咬死你。”
被男人忽略站在原地的徐襄雯背对着众人,眼眸中一丝落寞划过,两只手微微握紧,飞快的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转过头去一副熟稔埋怨的语气,“秦遇哥,你怎么不理我呢?”
“不是你特意把我调到你们队的吗?我知道你是避嫌,但也不至于一句话都不和我说吧......”
女孩的通情达理在秦遇看来简直讽刺到极致,生人勿近的高冷疏离感迸发出来,俊朗温润的五官带着隐隐的冷意,“你是?”
“哪位?”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女孩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喃喃道,“秦遇哥,我......”
实在是觉得有些为女孩尴尬,欧阳轻咳一声,用肩膀撞了撞男人的手臂,好心的解着围,“这是新来的实习法医,徐襄雯。”
“你之前不是和我提起过要减少欣姐的工作量,让她带个帮手嘛......”
“徐襄雯,”低沉的声音带着渗人的压迫感,男人一字一顿的缓慢说道,“不认识。”
秦遇从小姑娘手里拿过证物袋,语气冷漠到平静,不怒自威的以上司的身份说道,“法医室的就好好做好本职工作,这次认错人我不和你计较,而且在案发现场不要说和工作无关的事情,但如果你日后工作上出了问题。”
“就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敏锐的察觉到有一丝丝的不对劲,欧阳也一个字都不问,只是说着案情,“尸体一会儿会被痕检部门带回警局,我刚才看到严哥往外边走了。”
“是不是有线索啊?”
“死者的身份已经查到了,有围观群众声称知道些什么,严哥已经过去了,”秦遇并排走在小姑娘身旁,声音不似刚才一样不近人情,“小聪,一起过去?”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付小聪显然是没有睡好,通过昨晚的偷窥,也更不想去当电灯泡,“你们去吧,我在这帮忙。”
“辛苦。”
一高一矮的两人看上去分外的般配,软糯俏丽的小姑娘小鸟依人一般靠着挺拔高大的男人,到处都散发着粉红泡泡。
转过头去,也不想把同事关系搞得太僵,付小聪递着台阶,“秦队他就是这样严谨稳重的人,工作上虽然有些苛刻,但私下里脾气还是挺好的,你不用怕。”
“我知道,”徐襄雯顺着男人的话往下说,让自己没有那么尴尬,不甚在意的笑笑,语气自然地说道,“秦遇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他自然是个好人。”
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也许是我太心急了,我认识秦遇哥的时候,还是个初中生呢......”
“他认不出来我很正常......”
又是这个套路......
起码共事了也有好几年,付小聪自然也见过自家队长的那些狂热追求者。
各个嘴上都说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到最后还不是被捏碎了芳心。
要是以往的时候,他肯定要劝人家女孩不要误入歧途,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啊......
秦队有欧阳了呀......
顿时觉得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付小聪轻笑一声,还是认真的嘱咐着,“私下的事情可以在下班后再去找秦队,我现在带你去看看尸体。”
警戒线外围。
严祥拿着一个笔录本子,快速的在上面记录着什么,冷硬的声音一丝不苟,“你说他患有先天性的弱智?”
“对,”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朴实男人回答着,大嗓门异常响亮,“他以前跑到果园偷梨子吃,还就爱吃那生的,俺拦也拦不住。”
“后来他大哥为了他,就把这片儿买下来了,虽然人家脑子不好,但家庭条件好,你就说气不气人?”
“他大哥?”余光看到了走过来的两人,严祥也没有在意,继续问道,“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傻子家只有一个老娘还有一个大哥,他老娘那可是厉害,从傻子出声就一直照顾他,这都五十来年了......”
站在他旁边的同伴也唏嘘着,“老太太可是把这傻子当眼珠子一样疼,七十来岁了还天天喂饭,这要是让她知道他没了,不得大病一场。”
“不过老太太还能活几年,还能管傻子几年?死了也算是解脱了。”
“可当妈的哪有觉得自己娃是累赘的......”
把几个人的对话受尽耳中,欧阳快步往前,压低了声音,“尸源可以确定了?”
对着身旁的警员比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询问,拿过手里的笔录本子,严祥悄悄地使了个眼神,率先走到一边去。
大概走了有八九米的样子,强壮的男人停了下来,“死者的身份基本可以确认,武平安,男,五十八岁,天生患有弱智症,这些年一直是他母亲照顾。”
“昨天果园的工人看到他下午的时候就一直在这里逗留,还以为又是来摘果子吃的,就没管。”
“确实和我们的猜想差不多,”欧阳转过头看着,“看来果盘上面摆着的生涩梨子,并不是随便的滥竽充数,而是故意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