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紧紧扣住北安王的手臂。
殿门被他一脚踢开。
殿外,黑压压的一片御林军。
这阵仗,便是插翅也难飞。
林语的眸色冷冽如冰,深邃如渊,不见丝毫惧色。
他反手扣紧北安王的肩膀,力道之大。
北安王吃痛,身子一矮,几乎跪倒在地,却仍旧强撑着不肯示弱。
“让开。”
林语的这番话震慑人心。
守卫们手握刀柄,神色复杂,面面相觑,迟迟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心中清楚,眼前这人并非寻常之辈,而是那个以智谋着称的林语。
他敢孤身闯入这龙潭虎穴,挟持北安王,定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早有准备。
可他们也明白,北安王乃是大辽皇族,身份尊贵,若有闪失,他们谁也担待不起。
一时间,空气凝滞了一般,压抑得令人窒息。
众人陷入短暂的僵持之中。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冷笑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北安王神色阴沉,眼底闪过一丝疯狂,唇角却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他缓缓抬眸,目光睥睨地扫过林语。
“林语,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挟持本王,莫非以为这样就能脱身?”
“你当真以为,手握本王的性命,便能从这座皇宫之中全身而退?未免太过天真了些!”
殿外的守卫闻言,眼中也闪过一抹迟疑之色,似乎在等着他的进一步指令。
他们在等待,等待一个信号,一个可以将林语碎尸万段的信号。
林语的内心,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早已料到会有今日的局面,也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将剑锋向前一推,冰冷的剑刃轻轻划破了北安王的颈侧肌肤。
殷红的鲜血瞬间渗出,沿着苍白的皮肤蜿蜒而下。
“你以为,我在与你虚张声势?”
林语的眸光如寒,凌厉得让人心悸。
他的力道再加重几分,北安王被扼制得无法动弹,冷汗顺着额角滴落。
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并非他想象中那般容易对付。
守卫们见状,纷纷握紧刀剑,却仍旧不敢轻举妄动。
北安王是大辽皇族,身份尊贵,谁敢贸然出手?
万一伤了他,谁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
远处,一阵辘辘的车轮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众人的视野。
林语环视四周,目光如炬,宛若出鞘的利剑,冷冷地扫过那些仍未退下的守卫。
“尔等还不速速退下”
守卫们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刀刃仍未放下。
毕竟,眼前之人并非大辽臣子,而是来自大乾的使臣。但
他们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北安王的身上。
这位大辽的王爷,此刻才是他们真正需要听命之人。
随后林语等人快速进入马车。
“驾!”
林语一声低喝。
马车猛地向前冲去,滚滚车轮碾过宫前的青石大道,溅起点点尘埃,向着宫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很快,马车在城门口停下。
不远处,周靖昊赶来。
没有想到,林语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挟持北安王。
“林语,朕再说最后一遍,放了北安王!”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陛下放心,我自会放人。”
话音刚落,他便猛然抬腿,一脚狠狠地踹在北安王的背上!
“砰!”
一声闷响,北安王毫无防备,整个人被林语这一脚踹得飞了出去,狼狈地摔在坚硬的青石地面上。
他踉跄着挣扎起身,差点扑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林语!!”
北安王的怒吼几乎撕裂了天际,他猛地抬起头,双目充血,死死地盯着那辆即将离去的马车,咬牙切齿道:“竖子!你竟敢如此羞辱本王!”
他堂堂大辽的王爷,竟然被一个大乾的使臣如此羞辱。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他转头看向周靖昊,声音愤怒而急促:“父皇!林语此贼,竟敢在我大辽皇宫之中擒拿儿臣,更对儿臣大打出手,此等行径,岂能容忍?!”
“他与那赵禹之间,定然有染,否则何以这般拼死相护?!”
“儿臣恳请父皇即刻下令,彻查此事,并速速遣书至大乾,让他们交出林语与赵禹!”
周靖昊站在原地,双眸微眯,脸色阴沉如水。
他身为大辽的皇帝,竟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一个外臣如此羞辱,这简直是对他皇权的极大挑衅。
他并非不怒,相反,他的怒火甚至比北安王更盛。
“来人,即刻备下书信,遣人送往大乾。”
“就说大乾使臣林语与前来和亲的郑国公嫡女有染,在我大辽皇宫之中,行劫持之事,公然羞辱我大辽皇族,此事若不给朕一个交代,朕必不善罢甘休!”
……
京城的街头巷尾,一道道消息如风一般迅速传开。
几乎一夜之间,关于林语与赵禹有染的流言蜚语蔓延开来。
人们在茶楼酒馆、集市街头,无论男女老少,都在低声讨论,议论声此起彼伏。
“你听说了吗?那个大乾的使臣林语,竟然和大乾的郑国公嫡女赵禹有染!真是丢尽了我大乾的脸!”
“此事前些日子便闹得满城风雨,如今大辽方面已经知道了这事,简直不可思议!大辽北安王当场羞辱了赵禹,还差点杀了林语!”
“啧,这可是大事,连北安王都怒了,肯定会对大乾采取行动的,咱们大乾得罪了这么强大的敌人,这以后可怎么办!”
“不过,林语那小子倒也挺狠的,居然敢当着北安王的面威胁他,还敢在大辽的地盘上生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可不是嘛!林语那么年轻,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惹大辽的北安王,现在大辽要追究责任,估计大乾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
这些流言四处扩散,百姓们在一片嘈杂的议论声中,对林语和赵禹的关系,产生了越来越多的猜测与怀疑。
与此同时,大乾皇宫内的朝堂上,一片凝重。
大殿之中,朝臣们正议论纷纷,气氛紧张。
显然是因为近日大辽传来的消息而引发了激烈的争论。
赵炅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满腔怒火难以抑制。
他的双手死死握住龙椅的扶手,猛地将一只茶杯摔向地面,茶水飞溅,碎片四散。
“岂有此理!林语竟敢在大辽北安王面前放肆,如今居然被大辽质问,大乾的颜面何在!”赵炅的声音如雷霆般震动大殿,“先是林语与赵禹有染的事传了出去,现在他又在大辽与北安王针锋相对,简直无法忍受!”
“陛下,林语如此狂妄,简直无法容忍!他作为大乾使臣,却背离国法,侮辱我大辽之权威。如今他如此做事,不仅对大乾无益,更可能引发战争!”
“是啊,陛下,这种不知进退的行径,若再不加以处理,恐怕大乾在国际间的威信会受到极大打击!”
众臣纷纷附和,气氛愈加紧张。
“陛下,林语此举实在太过鲁莽,全然不顾两国邦交,恐会引来大辽的报复啊!”
“臣附议!林语一介使臣,竟敢在北安王面前如此放肆,简直是将我大乾的颜面置于火上烤!”
“是啊,陛下,这种不知进退的行径,若再不加以处理,恐怕大乾在国际间的威信会受到极大打击,更会让其他国家轻视我大乾!”
就在这时,赵恒缓缓站起,低头行礼。
“陛下,林语与我家禹儿绝不可能有染。林语为人正直,绝非众人所言,既然他能在大辽北安王面前威胁自如,也必定是在为我大乾争取更好的局面。”
赵恒言辞中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他深知此番发言,实际上是在为自己家族辩护,也是为了挽回赵禹的清白。
赵炅显然无法忍受赵恒的辩护,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铁青,眼中怒火更浓。
“赵恒!你是郑国公,却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中郎将开脱!”
“你不知廉耻,竟敢为林语辩护!林语此举,若是没有你们家族的纵容,怎会发生?!”
赵炅的怒火已然达到顶点,几乎无法再抑制。
就在赵炅发怒之际,朝堂上响起了一声冷笑。
陈元适时站了出来,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陛下,林语既然与我大乾的郑国公嫡女有染,且此次前往大辽,还要挟北安王,恐怕他根本不把我大乾的尊严放在眼里。”
“如此背离国法、轻视皇命之人,岂能容忍?若继续纵容,岂不是让全天下笑话我大乾无道?”
“陛下,若林语与赵禹之间的事确有其事,且他如此行事,不仅仅是对大辽挑衅,更是在公开对我大乾施压!若不给予严惩,恐将国威尽失!”
陈元的话充满了煽动性,继续激化了局势。
他猛地拍了拍龙案,声音震天:“传令!即刻缉拿林语与赵禹,交出审问!若他们胆敢抗命,立即加重罪罚!”